看到门关上之后，萧阳还是有些紧张地问道：“大牛，真不是关于米米的病情？”
  杨根硕笑着摇头：“真不是。”
  萧阳长出一口气，“你是不知道，我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差点没给吓死。”
  他摇摇头，在杨根硕肩头拍了拍，“大牛啊，说起来，这次还是多亏了你，在米米最需要的时候，你竟然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谢谢你，谢谢。”
  说到最后，抓起他的手，猛烈摇晃。
  “不用客气。”
  “现在你想说什么？”
  杨根硕略微组织了一番语言，方才以问句做开场白。
  “萧局听过‘顶族’吗？”
  萧阳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些人，应该发现一例，严惩一例，可惜，宫刑不复存在了。”
  “呵呵，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啊。”杨根硕笑着说道，“米米盯上了顶族，我也是。所以我认为，萧局你不要以为女儿的事，只想着惩治一个人，我要顶族覆灭。”
  “谈何容易啊！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
  “不用，我来。”
  萧阳瞪圆了眼睛：“你要是能干成，到时候，我代表市政府给你送锦旗。”
  “单单是为了米米受了这大的苦，我也要干成。”
  “大牛……”
  “嗯？”
  “米米的眼光不错。”
  杨根硕老脸一红，“别扯远了啊！”
  萧阳郑重其事的同他握手，“需要任何方面的支援，都可以提。”
  “真的？”杨根硕一脸惊喜。
  “只是可以提而已。”萧阳狡黠一笑。
  ……
  病房里，萧米米打着点滴，杨根硕陪她聊天。突然就想起了老宋。
  “米米，老宋不是你搭档么，有空多关心关心人家。”
  “关心老宋，为什么？”萧米米不解，注意力适当转移了。
  “你不知道他的过去？”杨根硕问道，有些诧异。
  “不知道奇怪么？”萧米米想了想，“说起来，老宋还真是有些神秘，我只知道他叫宋光明，连他家的情况都不清楚，也没去过他家。还有，他好像也就是跟我合得来，其他同事也跟他没什么交集。”
  “你太粗心了，这个老同志需要关心！”
  “为什么？”
  杨根硕讲了老宋的家庭和过去。
  “啊！”萧米米惊呼，“这么惨！难怪了。”
  “什么？”
  “我有时候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慈祥，也有痛楚，估计看到我就想起他的女儿了，还有，将父爱分给了我。”
  “老宋是个好人。”
  “好人为什么会这么惨。”萧米米一拍脑袋，“我知道了。”
  “你一惊一乍又咋了？”
  “老宋是从别的分局调过来的，跟大家都不熟，何况又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不说，没人知道也不奇怪。”
  “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呢？”
  “给他一点关爱，让他体会到一点温暖。”
  “你也是个好人。”
  “德行。”萧米米横了他一眼。
  杨根硕笑笑：“晚饭时间了，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萧米米摇摇头：“没胃口。”
  “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你要不是不吃饱，有些地方……会变小。”
  萧米米看到杨根硕目光的落点，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心里暖暖的，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好吧，反正你也要吃的，你自己吃点，然后给我随便带点。”
  “我买回来，咱们一起吃。”
  杨根硕刚刚转身，袖子就被人拽住了，回过头，就看到萧米米切切的眼神，“快去快回。”
  杨根硕拍拍她的手，走了。
  他已经想好了给萧米米买什么，就来一份木瓜银耳吧！
  ……
  杨根硕刚走，苏灵珊就进了病房。
  “你好。”萧米米点头，两人谈什么朋友，也就是见面点头的关系。
  “萧警官，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了？”
  “干嘛好奇，我就是被犯人咬了一口。”
  “可是……”苏灵珊拿着吊瓶，看到上面添加的成分，“这分明是艾滋阻断的药物，难道你……”
  说到最后，苏灵珊咬住了嘴唇，瞪圆了眼睛。
  艾滋这玩意儿，听着就吓人。
  曾经有过报道，说什么国外某个王妃并不避讳同艾滋病患者拥吻，一方面体现了王妃对于艾滋病患者的关爱，另一方面，也为了证明艾滋病没有那么容易传播。
  苏灵珊不得不承认那位王妃的伟大，更加承认的，是人家的神经粗大。
  至少，她苏灵珊做不到。
  还有，国内曾经报道过某医院因为重复使用医疗器械导致多人感染艾滋病。
  还有，一些人报复社会，用吐沫了艾滋病毒的绣花针走上街头，见人就扎。
  自从共享单车推广开来，还听说有人将这种毒针隐藏在车子里，你坐上去之后，中招了。
  林林总总，叫人不寒而栗。
  这会儿，名牌院校护士毕业的苏灵珊，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萧米米神情忧郁，还是讲述了前因后果。
  原来萧米米是因为抓捕公共交通工具上那些骚扰女性的坏蛋，这才落得如此下场的，苏灵珊同情地同时，也不禁肃然起敬。
  “你怕吗？”萧米米问了句，不待苏灵珊回答，她自己说道：“其实我也怕。”
  萧米米凄楚的笑了笑：“不过，大牛分析，对方是为了脱身，才出此下策的。所以，现在采取的措施，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柳院长也说了，即便对方真的是艾滋病毒携带着，这样的处理措施，也能保证万无一失。”
  苏灵珊点点头：“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谢谢，你是个好人。”萧米米说。
  听了这话，苏灵珊顿时有些内疚了，之前因为杨根硕，对人家阴阳怪气，后来，因为发现用的特殊药物，又要对人家敬而远之。
  苏灵珊转移话题道：“大牛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我也不知道。”萧米米微笑着，眼睛失去了焦点，“他就是我的守护神，没有他，我坚持不下来。”
  萧米米自己陷入了往事之中，没有注意到苏灵珊的表情变化。
  却不知道，苏灵珊此时跟她一样，也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杨根硕一次次为她解决危机。
  “我之前好像看到萧局长了，他没有派人照看你？”
  “我要求爸爸这么做的，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有，”萧米米顿了顿，“我想，他知道大牛可以很好的照顾我的。”
  “人呢？”
  “出去买晚饭了。”
  “介不介意我陪你一会儿？”
  “你不怕？”
  “怕你咬我啊！”
  两个原本不应该有交集的女人，相视而笑。
  苏灵珊想的是，又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之所以留下来跟她聊聊，就是为了多了解对方，找到她的弱点。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可以叫你珊珊么？”萧米米突然开口道。
  “当然，萧警官。”
  “咱们年纪相仿，不介意，你可以叫我米米。”
  “米米。”
  萧米米笑了，眯着苏灵珊的胸口，“你胸真大，很有女人味，难怪大牛会喜欢。”
  苏灵珊目瞪口呆，然后俏脸瞬间爬上红润：“你听谁说的？”
  “反正不是大牛？”萧米米笑道。
  “你的也不小。”苏灵珊看着萧米米的胸前说道，“而且还是警花，对男性的诱惑更加致命。”
  萧米米摇头，“珊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今天之前，我还一直在生他的气，你猜他说我什么？他竟然说我是女汉子，还说我跟他是好基友。”
  萧米米自顾自说着，“要不是今天的事，我都不会原谅他。”
  “你们算是男女朋友么？”苏灵珊问道。
  萧米米摇头：“不算吧，kiss都没打过，算什么男女朋友。师徒倒是真的。”
  然后，她眼睛一亮，“难道你们打过？”
  “没……没有。”苏灵珊不善于撒谎，所以，脸上的绯红顷刻间出卖了她。
  “这么说就是有了。”萧米米有些失落，“这家伙居然亲了你，太过分了。”
  苏灵珊却没有一点儿喜悦：“那次是喝多了，说起来，还是我主动的。他帮了我很多，我借着酒劲就想把身子给他。”
  “然后呢！”萧米米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紧张而且兴奋。
  “他竟然拒绝了我！”苏灵珊咬牙切齿，“我也很气愤！很伤自尊耶！你说是不是？我又不是随便的女孩子，如此主动，他明白又感觉，竟然还能控制住……”
  “大牛这么厉害？”萧米米不敢相信。
  “我都怀疑他有什么心理或者功能上的障碍。”苏灵珊说。
  “噗嗤！”萧米米咯咯直笑，“这话要是让他听见，他一定要郁闷的去撞墙。”
  “或者就是我自己魅力不够吧！”苏灵珊叹了口气，“难道他怕负责？我实在想不到更多的原因了。”
  “这个小弟弟定力真的这么好？”萧米米脸上浮现一丝玩味，“有机会，我也要逗逗他。”
  ……
  这会儿是晚高峰，杨根硕再次进了地铁。
  这次没有碰到猥琐的痴汉。
  出来后，是西京著名的饮食一条街——北平街。
  果然，卖为什么的都有。
  只可惜，萧米米如今这个状况，不宜辛辣刺激。
  杨根硕在mm怪异的眼神中，如愿以偿买到了木瓜银耳，在另一个大婶暧昧的眼神里，买到了牛鞭饭，就准备打道回府。
  不经意间的一瞥，就看到一座漆红铜钉大门的高大门楼，门口一对石狮子，酷似皇宫大院，比被他破门而入的姜家气派了不止一个档次。
  门楼上三个金色大字，耀眼生辉。
  第五府。
  原来是第五旻的家呀，真是豪门大户。
  杨根硕摇头感叹着，未作停留，走向记忆中的地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