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好梦。
  六点半准时起来陪奶奶打拳做瑜伽，做完瑜伽，和奶奶一起包汤圆，今天做的是花生馅，炒过的花生碎和白糖混在一起，花生粒喷香喷香，白糖甜甜的，煮的时候还在水里用了些黄糖，咬下去，唇齿留香。
  乔一把汤都喝完了，感觉不够饱，啃了条玉米和一小条番薯。
  汪医生把乔景山照顾得很好，小陈护士心灵手巧嘴又甜，加上孙女就在跟着伴着，乔景山基本上每天的心情都棒棒的，心情愉悦有利于身体恢复。
  吃过早餐，带爷爷去医院复诊，医生说他恢复的速度很快，完全超出了他的预估，“你们家属做得很好，继续保持下去！”
  嘴里这样说，心里在嘀咕：还不是因为有钱……
  爷爷身体恢复良好，奶奶又身体硬朗，她和徐战骁的感情又很稳定，除了还没有帮乔爸乔妈报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铃……
  家里的座机响了，阿香跑去接，不一会挂掉电话，脸色怪异。
  乔一疑惑了：“阿香，谁的电话？”
  “他没说。”阿香迟疑了一下，问乔一，“小姐，赵方是谁啊？”
  赵方？杀死乔妈的凶手？！
  乔一追问：“他说什么了？！”
  “不是赵方，是打电话那个人，让小姐你去给赵方收尸。”阿香拍拍胸口，庆幸：“小姐，幸好是我接的电话，你都不知道刚才那人的声音有多可怕，我都差点……”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小姐已经不见了。
  乔一跑楼上拿电话，直接打给徐战骁：“老徐，有空吗？”
  徐战骁正在开会，正进行到最紧张的阶段，但他面不改色：“有空。”
  乔一一无所知：“赵方死了！我想知道是谁杀死他的。”
  打死她也不相信陶晚心会杀赵方，陶晚心年轻的时候任性妄为，其实胆子如鼠，也擅长逃避，不然也不会想出当众对她使道德绑架这一招，直接一开始就杀了赵方，这样还能赢得她的好感。
  不是陶晚心，难道是乔斯年？
  乔斯年是指使赵方杀害乔妈的人，怎么可能反过来帮她杀赵方？
  还是说，那天在影院她和陶晚心说的那些话让陶晚心对乔斯年起了疑，乔斯年为了赢得陶晚心的信任，不惜牺牲掉跟了自己多年的助手？
  这是最合理的推断。
  乔斯年这么心狠手辣，又这么会装，怪不得爸爸和爷爷他们之前对他毫不起疑，要不是后来乔斯年娶了陶晚心，相信爷爷早就把乔家交到他手上去了。
  要是乔家被乔斯年把持住，她就是找到了爷爷奶奶也没什么大作用！
  她现在是跟一个魔鬼在战斗。
  乔一头皮发麻。
  徐战骁说了声稍等，一分钟后，他给了回复：“他没死，在他的诊所上班。”
  没死，还在上班，说明他一点事都没有，可打电话来的那个人，为什么让她去给赵方收尸？
  乔一满心不解，说声知道了，匆匆挂掉电话。
  越想越多疑惑，乔一跟乔景山说了一声，带江阿荔和陈小满出门，她要亲眼看看诊所里的那个赵方是不是真的赵方！
  她更想知道乔斯年打的是什么算盘！
  赵方的诊所在京都四环，那里是京都的金融中心，很多有名的企业都把总部设在那里，出入都是白领金领，赵方有乔斯年的帮衬，诊所也很有名，乔一随便抓个路人一问都问出来了。
  天良诊所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工作日，又是上班时间，诊所里只有导医和几个医生在闲聊，乔一进去，导医立即迎上来：“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我找赵方。”乔一直奔主题。
  导医一脸难色：“小姐对不起，赵医生他——”
  被一道阴冷的声音打断：“小方，带乔小姐上来。”
  小方连忙走最前面引路，陈小满紧跟其后，乔一走中间，江阿荔断后，诊所附近还有徐战骁安排的人手。
  赵方在他的办公室坐着，小方把人带到，下去冲茶。
  乔一进去，赵方眯起了眼，“是你，想要我的命？”
  这个声音乔一记得！她打过电话质问他！他还在电话里嘲笑她自不量力！
  所以赵方，就是欺骗了乔妈感情的渣男和害她性命的凶手！
  乔一压制住冲过去弄死赵方的冲动，问他：“刚才是你给我家打的电话？”
  “没错。”
  “让我来给你收尸？”
  “没错。”
  乔一呵了一声：“你想做什么？”
  “还她一条命。”
  他拿出一柄手术刀，夹在指间把玩，寒光闪闪，赵方的脸上有种怪异的决断。
  陈小满上前一步，用身体隔开乔一和赵方。
  赵方把刀扔到桌面，指着自己的胸口：“来吧，我准备好了，照着我这里，刺下来，你就能帮你妈妈报仇了！”
  乔一愣了。
  桌上的手术刀静静地呆在桌上，却仿佛在召唤她，在她发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把手术刀握在手里，刀尖向着赵方，两人只隔了一张办公桌的距离。
  赵方站起来，闭上眼：“其实，我也是爱小凤的，只是我身不由己……来吧，帮我解脱吧。”
  帮他解脱？不行！
  乔一刚想扔刀，赵方突然抓住她握刀的手，身体狠狠往刀尖撞来，连撞几次，最后往后倒去！
  血喷了她一头一脸，她握着刀，脑子一片空白，连尖叫都忘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陈小满和江阿荔都没来得及反应，也跟着呆住。
  “啊杀人啦！！！”
  小方的尖叫声把三人惊醒，陈小满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刀，江阿荔奔上去抱住她。
  是他们大意了，只顾着防范赵方会不会伤害乔小姐，没想到赵方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顺便嫁祸给乔小姐！
  这个世界就是有这种人，死了，都没有办法让人对他说一句死者为大。
  警方来得很快。
  赵方办公室没有监控，手术刀上也只有他和乔一的指纹，乔一当场被警方控制住。
  陈小满上前交涉，江阿荔通知徐战骁，很快，徐战骁和梁不凡律师一起来了。
  看到满身是血、坐在椅子上被吓着了的乔一，徐战骁的心，腾地被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