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什么歪？歪你个大头鬼！
  她现在真想把穆彦成这张笑眯眯的脸给打歪！
  乔语拉过被子捂住了头。
  嗯，她是孕妇，要平和要温柔。
  不能生气不能暴力。
  “哎呀，别蒙着头，会缺氧的。”
  穆彦成把她的被子硬是给拉开。
  乔语紧紧闭上眼睛，对于耳边穆彦成低沉的笑声充耳不闻，装作已经睡着了，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昨晚功课也没复习，作业也没做，连澡都没洗。
  好在作业都不是今天就要交的。
  乔语赶紧冲了个澡，才急急忙忙下楼。
  穆彦成一眼就瞧见，她的头发上还在滴水。
  他叫人拿来干毛巾，起身帮乔语擦拭着头发。
  乔语本来是急匆匆坐在桌前吃早点，根本没有留意他的举动，直到他的手抓住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才反应过来穆彦成在干什么。
  说实话，穆彦成这么温柔的样子……她想象过无数次。
  乔语僵着身体，手里还拿着半块儿桂花饼，都忘了继续吃进去。
  “不好吃吗？”
  穆彦成问：“是不是不够甜？”
  乔语摇了摇头，“孕妇吃得太甜腻不好。”
  她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穆彦成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是没停的。
  乔语有点别扭地把点心塞进嘴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寄几……来……”
  “叽叽叽……小鸡啄米么？”
  穆彦成轻笑着扯了张餐巾纸，把她粘在嘴巴边上的点心渣滓擦了一下。
  乔语差点被噎着。
  家里的糕点都是早上才蒸出来的，软糯香甜，可这要是被哽住，也不是好玩儿的。
  看着乔语又是拍胸口又是喝水，穆彦成笑出声。
  “夫人不用这么受宠若惊，要习惯。”
  穆彦成说着还随手扯下乔语手腕上的皮筋儿，笨手笨脚地给她扎了个马尾。
  乔语：“……”
  “不许拆，就这样。”穆彦成看一眼时间，“七点半了哦！”
  “糟了！我今天第一节有课！”
  乔语赶紧站了起来往外走。
  “别担心，我送你，肯定不会迟到。”
  穆彦成倒是说到做到，把乔语送到楼下时还有五分钟才上课，硬是拿着乔语的书包，不顾她的拒绝，把她送到了教室里。
  大家时不时地看到这一幕，慢慢也就习惯了。
  反正狗粮什么的，吃着吃着就觉得……真香！
  穆彦成却没急着离开，而是给吴天发了个短信。
  片刻之后吴天就飞奔到他楼下的停车位处。
  “姐夫，怎么了？”
  穆彦成一手搭在车窗外，抬眼看看他，“你请过假了？”
  吴天点点头。
  “上车再说吧。”
  吴天上了车忍不住又追问，“姐夫你说有事儿？是什么事儿？”
  穆彦成看看他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吴天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在姐夫面前么……”
  穆彦成被他一声声姐夫叫的心里很熨帖，嘴上却说：“在谁面前也不能这样。”
  “好的姐夫！”吴天见司机朝着校外开去，还是想问，却想到穆彦成的话，硬生生地把话给咽了回去。
  “我带你去见见你爸爸。”
  吴天一听，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了。
  “他不是我爸爸。”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很清楚，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穆彦成说：“不用否认。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的。先面对事实，然后才能想办法摆脱泥沼。”
  吴天点点头，“姐夫，你说的对。”
  “我昨晚，安排了几个人，跟你爸住进了同一个病房。”穆彦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待会儿去了，你爸肯定会要求你，带他回家休养。”
  吴天马上说：“那不可能！”
  随即他又有点疑惑：“姐夫，你安排的都是什么人？”
  穆彦成笑了笑，“都是才从里面出来的。别的不会，论教训人的小把戏，一套一套的。”
  吴天的脸色有些难看。
  穆彦成又道：“如果四处搜罗一下证据，把吴大成送进去待几年，也不是做不到。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家里，可不止他一个人。”
  吴天沉默了一下就明白了穆彦成的意思。
  “您说的，是我爷爷奶奶吧。”
  穆彦成点点头，“就算能把他们一起都送监狱里去，你家里总还是找得到其他亲戚邻居乡亲的。这件事儿，就不算被解决干净了。”
  吴天瞪大双眼，“姐夫，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时隔多年，他不会无端无由就突然找到你了的。”
  “可是……可是我们又没有得罪过别人！”吴天面色有点古怪地看着穆彦成，“姐夫，我们挺感激你帮忙的，真的！但是要是因为这个你就想让我帮你瞒着我姐，那也是不行的！”
  穆彦成哭笑不得，“我让你瞒着她什么了？”
  “现在是没有！”吴天嘀咕了一声儿，“可是我姐昨天就说了，这事儿跟那什么乔薇澜脱不开干系！”
  穆彦成却是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穆彦成淡淡地说：“今天叫你来，就是待会儿，留给你个做好人的机会，你得去套套话，看看能不能知道，他是怎么了解道你们母子的消息的。”
  其实要想撬开吴大成的嘴巴，办法多得是。
  最简单粗暴也最有效的方法，大概就是……揍一顿就好了。
  吴大成那种人，就是典型的小人，欺软怕硬那一套玩儿的是炉火纯青的。
  可穆彦成就是没有这么做。
  吴天皱着眉，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穆彦成也不逼迫，只是说：“他现在来找你，除了受人指使，大概也是听人挑拨，说了你和你妈妈现在苦日子过完了，想来跟着沾光的！”
  “想都别想！”
  吴天一提起这个渣爹，真的是被气得眼睛都要冒血。
  当年他们母子没被酒后的吴大成打死，也没在离开吴家后被活活饿死，除了运气好之外，全靠乔语帮忙和刘玉苦熬，现在日子好过了渣爹就想来沾光？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