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嘴[娱乐圈]_86
作者:
画眉郎 更新:2023-05-01 12:14 字数:4089
单阳纳闷,“我什么时候表现得对两个饭盒这么深情了?”他捧着两个饭盒,在巴掌大的厨房来转来转去,硬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可以摆放的位置。他们的家确实有些小了。最后,单阳不得已,只能将饭盒和一次性纸杯垃圾袋等杂物放在一起。
缪谦修撇撇嘴,嘀咕道:“真是善变,好烦哦。”
单阳闻言,哭笑不得,洗干净手,走到缪谦修身旁,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好一通揉搓。缪谦修放松身体,任由单阳摆弄,眯着眼睛,时不时打个哈欠,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又没睡好?”
缪谦修回道:“睡不着。”语气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罢,他往单阳的怀里又缩了缩。
单阳笑了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真是委屈死了。”
“嗯。”缪谦修将脸埋起来,深深吸了一口单阳身上的味道,“委屈死了。”
单阳又胡噜了一把他的头发,“不委屈了。你先去睡一会儿,我看着你。等你醒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单阳给缪谦修讲了两个故事,缪谦修总算睡了一会儿。不到两个小时又醒了,一睁眼就迷迷瞪瞪地想往厨房走。单阳叫住他,问他做什么去。缪谦修不解,说道:“不是说有好吃的吗?”
“你怎么就惦记着吃。”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单阳还是做了一顿糖醋小排和咖喱牛腩。牛腩在铁锅里炖得酥烂,裹着浓郁的咖喱和土豆的味道,热乎乎的吃上一顿,什么寒气都被逼走了。晚上的时候,单阳又给缪谦修烤了一个小小的南瓜芝士派。
缪谦修把南瓜派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吃完还不忘赞美单阳。“做饭好吃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一边说,他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蠢话。
没想到,缪谦修开过光的嘴铁口直断,单阳的好运马上就来了。
邻近年尾,从阳历开端一直到阴历正月,为了庆贺新春,作为地方电视台领袖,ABC主要有三大晚会,跨年歌会,春节联欢晚会,和元宵晚会。其中,ABC春节联欢晚会将错开央视晚会,在小年夜播出,一直是全国同类晚会的佼佼者,也是电视台全年最重要的盛事之一。
这样盛大的晚会,自然会动用全台资历最老最成撑得起台面的主持班底,这个班子早在半年之前就会定下来,经过无数次彩排和数轮审核,确保万无一失。主持人阵容中,赵亮是雷打不动的主心骨,已经担任过十几届ABC春晚主持,是“四大金刚”之首。四大金刚值得是主会场的主要串场主持人,通常是两男两女。他们将全程参与到晚会的直播之中,主导现场,并出现在晚会开场、倒计时等重大场合之中。
可以说,主场主持人的好坏将直接影响到观众对于整台晚会的观感。四大金刚的职责为重中之重,要求自然额外高。能够站在这个位置,通常都是观众基础厚实,功底扎实,且具备极强的随机应变能力和救场能力,就是所谓的台柱子。
除了四大金刚,还有五名所谓的辅助主持人,台里戏称为五朵金莲,主要作用是暖场和调动气氛。ABC电视台的策略一向是砥柱中流不动,推陈出新不断。能够出现在春晚舞台上的辅助主持人,通常是中青一代的新生主持,经验未必丰富,但形象气质佳,有极大的潜力,通常是台里近两年力捧的新人。在串场中,一位资深的主持人可能带一到两个年轻主持,为的就是在保证节目质量的同时,尽可能的增加新人的出镜率。
今年春晚的四大金刚和五朵金莲名单早已落定。郭倍曾告诉单阳,他们下手太晚,已经痛失良机,无缝可入。不过单阳并不介意,这种机会虽然可贵,但毕竟可遇不可求。没想到短短几天之后,就有了天翻复地的变化。
五朵金莲之中的一位因为咽炎突发,说不出话来,紧急退下,需要补位。在一通凶抢之中,郭倍以无人能及的压倒性气势,将这个位置替单阳撬了下来。
单阳的激动之情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正当他匆忙赶往台里做交接准备时,另一个重磅消息砸来,令他难以置信,措手不及。
台里决定,重新调整春晚主持人阵容,单阳将替代ABC新闻中心播音部的副主任、资深评论员林涛的位置。这意味着,他并不是补位五朵金莲,而是直接晋升四大金刚,即将成为ABC台史上最年轻的春晚主场主持人。
春晚主持人阵容的紧急调整原因不详,对外宣称是为节目效果所做的重大变动,真实原因在业内则众说纷纭。关系户上台,林涛得罪台长,ABC主持班底即将洗牌,如此种种猜测,不一而足。而不管是哪一种,都将单阳推向风口浪尖。
而此时,距离晚会直播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临危授命,风暴袭来。
单阳明白,他不能退缩,只能前进。因为,他就是风暴。
第88章 春晚(2)
ABC小年夜春晚这样重要的晚会, 通常都会进行四五次联排和数次彩排。在正式宣布主持人名单变更之前, 已经通过了一次正式联排和两次主持团队小彩排, 台本早已大定。临阵换将, 兵家大忌,几乎没有前例。单阳也只能顶着压力上。
被紧急通知参加碰头会时, 单阳几乎是被郭倍押着进入电视台的。他们都很清楚, 这次小年夜春晚将成为单阳事业的转折点。单阳是郭倍东山再起之作, 相较于单阳略带懵懂的兴奋, 郭倍显然更紧张,放下手里的所有工作,亲自盯着整个过程。
单阳也是刚刚知晓,第二天下午就将进行第二次联排, 而且大部分演出人员都会出席这一次排演, 相当重要。在碰头会上,主持人团队, 总导演和总撰稿都会出席。根据每次联排的效果, 台本几乎都会做或多或少的更改。碰头会为的就是提前敲定串联词台本, 解决之前尚未达成一致意见的问题。
单阳手上的台本是林涛的,他才接手,甚至还来不及通读,只能硬着头皮进入会议室。面对满屋子的业内大佬,他难免觉得气短。
这次小年夜春晚的班底沿袭了前两年的配置。前两届的晚会广受好评, 收视率攀高。导演钱莊意在高峰, 早就在个人微博立下军令状, 希望在今年突破极限,挑战收视纪录。他对本届的小年夜春晚投入百分之两百的热忱,全程参与整个制作。因此他对于底下的团队也是严格要求,任何细节都必须做到完美,精益求精。
临时调换重要主持人这种意外,对于较真的钱导而言,大概是无法接受的。此时,钱导坐在首位,手里拿着几张脏兮兮的白纸,上头有他临时写的台本意见。他语速很快,能够迅速插入别人的发言,将碰头会的节奏紧紧把握在自己手中。
钱导年纪不大,才四十出头,长得黝黑健壮,一对精明的三角眼,无论说什么都笑眯眯的,看不出喜怒。对于单阳的加入,钱导也是笑着欢迎,还说了一通鼓励的话。单阳摸不准钱导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由于留给单阳熟悉台本的时间太少,除赵亮外,其余几位主持人建议适当压缩单阳部分的时间。每台晚会在设计串场时,都会平衡其中关系,尽可能让不同的主持人都能保持同一步调,风格和谐而又能突出个人特色。一般来说,小年夜春晚时长四个半小时,其中有大约二十五分钟属于主持人的时间,而分配到个人,每位主持人拥有的舞台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这关键的几分钟就是主持人的战场,是能够完全展现个人魅力的场合,理应寸土不让。
不过此时的单阳毫无话语权。且不说他是临时上阵,单阳的资质在几位主持精英面前完全不够看。他没有任何大型晚会经验,也没有突出的主持经历。哪怕是单阳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出色完成任务。
最后拍板的是总导演。“这样吧……”钱导将自己的那几张白纸团起来又展开,反复多次,斟酌着,沉吟道,“小阳虽然是新人,但是我们做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慎重的考核的,对于他的个人能力,我自己是完全相信的,团队也非常看好他。之前我们的台本磨合好几次了,剩下就是在之后的联排里再做细微的调整,总体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如果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要大段大段调整的话,一个是撰稿不好办,再来是谁来接这个担子呢?大家都背好自己的台本了,时间紧任务重,很难有精力匀出来。”
单阳没想到他居然摆出了十足的信任姿态。
这时,赵亮接过钱导的话头,说道:“我也同意钱导。小阳还是很不错的,我们之前合作过很多次。我的意见是台本不做变动,小阳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背透背烂。小阳啊,你有信心吗?”赵亮转身看向单阳,笑着问道。
全场的目光忽然聚焦到他身上,单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只不过,看到在场的每一位都比他本人还紧张,他莫名地就淡定下来。单阳这人就是这样,遇强则强,在重压之下,反而会生出一股从容之气,越是兵荒马乱,越是气定神闲。
既然事已至此,与其顾虑重重,束手束脚,不如放手一搏,挑战最难。
单阳站起身,双手合十,真诚表态,说道:“我没有问题,我会全力配合各位前辈,保证晚会的顺利进行。”
碰头会结束。距离下一次联排还有二十三个小时,单阳还有不足一天的时间。
从会议室出来时,郭倍第一时间找到单阳了解情况。得知会议内容后,郭倍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既然是打硬战,就要打得漂亮。接下来这一天你什么都别做,我在电视台附近给你订房间,你专心背台本,其他都不用操心。”
单阳有些犹豫。缪谦修还在家里,出门前他根本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样多的事情,还没和他打招呼。他这段时间估计是顾不上缪谦修了,还是把他打包回家吧。想到这,单阳有些惭愧。受限于单阳的职业,他和缪谦修的相处时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多,就这一次,他们见面还不到一天,就又要面临分别。缪谦修的精神状态其实需要一个更加稳定更加令他心安的陪伴,只可惜目前的单阳还做不到。
不容单阳多想,雷厉风行的郭倍已经将酒店服装等事宜打理好了。单阳只好给缪谦修打电话,告诉他计划有变。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缪谦修还表现得挺淡定,只是“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这让单阳有些奇怪,他以为,缪谦修至少会生一会儿闷气。
不过很快,单阳就知道其中原因了。
郭倍给单阳订的是电视台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很多来ABC录制节目的大腕儿明星都会选择下榻此处。这家酒店的最大优点就是环境幽静,安保措施强,很适合艺人。单阳倒没有太多心思去享受酒店的金碧辉煌,进入房间后,立刻洗了一个战斗澡,打算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单阳才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干,门铃响了,是客房服务。他以为是郭倍给他订的晚餐,直接让餐车进来了。服务员很奇怪,什么也没说,留下一个盖着盖子的金属盘子就走了。单阳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吓了一大跳。
一只毛绒绒圆滚滚的虎斑猫正蜷缩在盘子底,肉嘟嘟的肚皮几乎要溢出盘外。它看见单阳也不惊慌,张嘴打了一个哈欠,喵呜叫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