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啦。”周之潭迷迷糊糊道。
  白陆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他的腰，轻声说：“好。”
  周之潭睡得神清气爽，起床的时候，看见白陆已经在桌边工作了。
  “早。”他把抱在怀里的枕头扔了，跳过去抱住周之潭蹭了蹭。
  “洗漱，吃早饭。”白陆把周之潭头挪开，“昨天睡得和死猪一样，你知道你现在多重吗？别压着我。”
  周之潭跳到卫生间里洗漱，过了一会搭了一条毛巾出来：“……我长痘了。”
  白陆抬了抬眼皮：“哪里？”
  “这里。”周之潭指指额头，再指指下巴。
  “你是青春期小孩好吗，不长痘才奇怪吧。这几天没睡够，又缺水，慢点我让化妆师姐姐给你涂点祛痘的。”
  周之潭对着镜子又左右看看，总觉得那红点很影响颜值。
  “等会戴口罩吧。”白陆说着打开了桌上的用餐菜单，“想吃什么，去隔壁把王流旭和安印踹醒，叫他们过来吃早饭。”
  王流旭和安印洗漱完，徐腾也跟着进屋，早点也来了。铺了慢慢一桌的江南早茶，三丁包子，糯米糕，春笋肉烧麦，红豆甜糕，糖白粥……还有一壶春茶。
  王流旭看得眼睛都直了：“好好吃的样子！”
  “坐。”白陆点点桌子，几个人围坐下来。徐腾上手拿了个三丁包子，抬了抬眼皮：“早上英石美的都走了，顾熙今天戴了个口罩加墨镜走最后，他捂那么严实干嘛，被人打了啊。”
  “咳。”周之潭在喝粥，忙不迭地咳了一声。
  “王流旭。”徐腾转眼看王流旭，“是不是你？”
  “？？？”王流旭塞得和我仓鼠，含糊不清道，“关唔嘿事！！”
  “不是你最好。”徐腾继续吃，“别给我找事儿啊。”
  “明天要发新单曲了。”白陆说，“明天晚八点要做场新歌试唱的直播，平台什么都谈好了，你们就准备准备录吧。”
  三个人点点头。
  “直播平台也在本地录制，基本没什么别的事情。”白陆看着他们，“今天这酒店房间再续一天，我们泡！温！泉！”
  大家愣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了欢呼声。
  马不停蹄连轴转了那么久，忽然有这样的待遇真是猝不及防，虽然白陆之后还说了“要拍视频的要剪点花絮素材放官博投喂粉丝”这种话，但他们完全可以当没听见了。
  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一片是以温泉酒店著名的度假村。这个酒店的后面有专门的露天的温泉区，昨天吃完饭太晚已经闭门，现在，吃完午饭，完全可以来一次！
  吃饱喝足，四个人去温泉馆里买了泳裤。周之潭和安印挑了个最普通的黑色，王流旭拿了个和他很搭的夏威夷大花款，白陆给徐腾挑了个红的。
  “徐总，红的招财。”白陆一本正经道，“真的。”
  “闭嘴。”徐腾冷笑起来，“你和我一起穿，我就穿，咱俩一起招。”
  最后两人拿了两条带花纹的深蓝色泳裤，拿着浴巾，连同两个带来的助理拿着单反，浩浩荡荡地往温泉区走。
  酒店的温泉区非常大，像一个公园似得。中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分了无数个温度各异，功能各色的小池子。什么鱼疗池，红酒池，按摩池，还有蜿蜒的各色天然温泉，有的清澈有的浑浊。
  “我要玩鱼的！”王流旭吼道，“听说那鱼啃死皮……哇哇哇，我要试试。”
  “那里人太多了。”徐腾说，“我陪你去吧。”
  “我也去。”安印实在不想在原地被塞狗粮。
  周之潭身上扛着毛巾看旁边的手绘地图，地图上除了温泉区域，还有超市区域，BBQ区域，SPA区域，甚至还有KTV和网吧。
  “真不错。”周之潭动了动手臂，“还想按摩一下。”
  “走。”白陆指指前面，“前面有按摩池，按摩完我俩去周围逛逛。”
  “像约会。”周之潭轻笑道。
  他脚踏在光滑鹅卵石上，虽然已经是秋天，但在有温泉的室外一点也不冷。白陆走在他右侧，头顶搭着白浴巾，还有那条刚买的深蓝色泳裤。
  他皮肤雪白雪白，而且很瘦，平日里穿衬衫或者薄毛衫，身形又扁，在衣服里就显得他更瘦。但他的气场却从来不弱，在任何人和他针锋相对的时，他总能不动声色地化解。
  白陆踏进了池子，温泉水有些浑浊。他把毛巾甩到旁边，整个人没到了里面。
  周之潭随之下来，温泉果然温暖又舒服，靠着边还有震动的按摩感。他放松地舒了口气，
  这种身心空白，没有负担的感觉，他体会一次得有多难。
  “周之潭。”白陆在旁边一只手攀着边缘，一只手拿着防潮袋套的手机玩，周之潭听见自己被喊了，挪了两步过去。
  白陆人白，已经被蒸出了些许粉红。
  其实周之潭刚才就在想，两个人坦诚相对的，不擦枪走火是不是才不太正常。
  他是青春期欸，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早上还在爆痘的小伙子。
  白陆攀着岸，看见周之潭挪过来了，声音懒懒地拖得很长：“你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了？”周之潭莫名其妙。
  “你看看这周围，这么个环境。”白陆眯着眼，“你不想干点什么吗？”
  周之潭还真的抬眼看了一下，这个地方很大，又不是周末，人流非常分散。确实有因为他们而下榻酒店的粉丝，但这家酒店一般不会把这个区域开放给粉丝和外人，只有中间的公共区域比如超市什么的才会。
  这个附近没有人，虽然是露天的地方，但是不会有人来，不会有人打扰。周遭只有绿叶和高树掩映，偶尔还有石墩小灯的古朴装饰。
  他转眼看白陆，白陆还在专心玩手机。他从后面一把搂住白陆的腰，露天的地方莫名的刺激。
  周之潭的下巴抵着白陆的肩膀，热气都散在他的耳边：“想，现在就想，别玩手机了玩我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