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后，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位眼熟的美女身上。
  明耀听见外面有动静，狠狠地拍打了铁门几下，大喊到：“放我出去！你们这群垃圾！放我出去！”
  警察叔叔不耐烦地打开门，说道：“嚷嚷什么？都待警察局了还不安心？”
  明耀瞪起大眼睛，身体凑上去恨不得吃了那个警察。
  “好啦，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叫什么劲嘛？”
  明耀眼巴巴地看着一个挂着淡妆的女人走过来，那女人拍了拍警察叔叔的肩膀示意他让开，然后冲着明耀笑起来，温柔地牵起他的手，往外面走。
  “过来坐下吧，阿姨和你说说话。”那女人为他拉开椅子，等他坐下了以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肩膀，然后优雅地在他对面坐下。
  她看着明耀。明耀扭了扭身体，感觉浑身不对劲。他左右瞟了瞟，扬起下巴就是不正视那个女人。
  “怎么了？”那女人轻笑起来，说，“混世小魔王也会紧张了，还是在我面前？”
  明耀冷哼一声，依然不正视他，说道：“我……我没必要。”
  “是啊，你没必要啊……”那女人点点头，说，“虽然很多犯人在法庭上看到我都是闻风丧胆。”
  “你是谁？”明耀眯起眼睛，瞟着眼前这个衣着随性的女人。
  她身体微微前倾，撑起下巴，说道：“我是你这次案件的负责人，也是你爸爸的法律顾问，我叫肖侣诗。”
  “肖侣诗？”明耀笑了一下。
  “是的，肖侣诗……”肖侣诗微笑着点点头，说，“当然了，你叫我肖律师也是一样的。”
  明耀往后一靠，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说道：“叫你肖奶奶也可以咯？”
  肖侣诗想了想，皱起眉头说道：“叫奶奶当然可以啦，不过我可不是你的亲奶奶。这么说来，再怎么叫……我也算是……你姑奶奶了吧？”
  明耀扯了一下嘴角，一时语塞。
  “哎呀，你这跟谁较劲也不能跟律师较劲啊……”肖侣诗点点自己的脸蛋，说。
  “你来干什么？”明耀抿了抿嘴，看着她。
  “啧啧……”肖侣诗环顾四周，皱着眉说道：“你看看你爸，这做的多绝情啊，这么个破地方，他就把你扔在这不闻不问了。”
  明耀盯着她，嗤笑一声，说道：“女人，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嗯？”肖侣诗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有点不相信刚才的话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家伙说的。看来这家伙总裁小说看的不少啊。
  她笑了一下，说道：“我想带你走。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明耀抱住胳膊，看着肖侣诗，挑衅似地问：“带走我？就你？你凭什么带走我？”
  “不跟我走，难道你想待在……”
  “不是……”明耀打断她，说，“不是害怕跟你走，而是你凭什么能把我从警察局带走？”
  肖侣诗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你本来就不用蹲局子，我可以以你父亲的名义带走你。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你很有本事啊，女人。”明耀一笑，忽然问，“是我爸爸要你来接我的吗？”
  “不是，你爸爸不知道。”
  明耀的脸冷了一下，他别过头，轻声说道：“那你也敢来这里领走我，胆子不小。”
  “胆子小就不会来做律师了……”肖侣诗站起来，捋了旅顺裙子，伸出右手，说，“走吧，明耀，我待会儿和你爸爸说一声就好了。”
  明耀瞟了她的手一眼，抿了抿嘴，依然别着头。他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地小声说道：“我爸爸都不管我，你这个女人凭什么要来管我。”
  “嗯？你说什么？”肖侣诗问。
  明耀站起来，准备自己出去，说道：“没什么了，我们走吧！”
  “诶，等等！”肖侣诗追上去，一把牵住他的手，笑眯眯地说，“你得表现得乖巧服从点，这样警察叔叔们才放心些。”
  明耀一呲牙，露出个嫌弃的表情。然后低下头，一副自知理亏的乖巧样子。
  他跟着肖侣诗走出见客室，眼睛偷偷瞄着自己被牵着的手。这个女人的手好柔软好温暖，跟柳星研比起来……
  柳星研和明天佑一天到晚只知道恩恩爱爱，只要在一起就是他俩黏腻着。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几乎也没有谁去管他，更别提在乎他了吧。
  爷爷……明耀低着头，眼眶微微泛红。不知道爷爷是不是快气疯了。
  “明耀，怎么了？”肖侣诗低头看着明耀，温柔地关心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害怕被发现自己柔软的情绪，明耀看向另一边，摇摇头。
  “怎么了？你这一看就是有情况啊！”肖侣诗蹲下来，发现明耀不对劲，便双手捧住他的脸，试图让明耀正对自己。
  “是不是不舒服，在警察局是不是受冷感冒了啊？”
  “受冷？”明耀嗤笑一声，说，“你们这些女人一天到晚穿裙子露大腿都没感冒，小爷我怎么可能感冒。”
  “那你……”
  明耀的头是彻底转过去了，明显地不想让她再关注自己的表情和脸色。肖侣诗抿了抿嘴，想了想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明耀，走吧，我们回家吧。”
  “回家？”明耀露出一个奇怪又略带欣喜的表情。
  “嗯，我们回家……”肖侣诗重重地点头，站起身牵着明耀走向自己的车，补充了一句，“不过是我家呢。”
  明耀嗤笑了一声，不过还是任由着肖侣诗带他离去。
  他不是为了离开警察局那个鬼地方才跟她回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现在就可以脱离开她跑走。毕竟他虽然只有十二岁，那超出同龄人的160cm的身高也不是盖的。
  居然不仅仅是一瞬间的感觉，他想跟着她走，想跟着她回家。想看看她说的家是什么样子。
  果然，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大律师啊，真厉害。
  “女人，你今年多大了？”车上，明耀通过后视镜看着肖侣诗那没留下岁月痕迹的脸庞，问。
  “你不知道啊？女人的年龄是不能问的。”肖侣诗笑了一下，看着前方。
  明耀把头看到后座上，嘴里就开始念叨了：“你和我爸爸是同学吧，那就应该和我爸同年。我爸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一毕业就娶了我妈……”
  肖侣诗的脸色变了一下，忧郁一闪而过，随即保持应有的微笑。
  “然后我爸21岁就有了我……我现在12，我爸33，嗯，那你也是33了。”明耀分析半天，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哈哈……”肖侣诗大笑，说，“你爸爸没和你说过我小时候是天才少女吗？我五岁就读一年级了，十七岁大学毕业。”
  明耀吃惊地坐起来，说道：“五岁不能读一年级啊，而且你这……”他搬出手指算了算，说，“你这时间也对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