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能怪萧圣。”言志国难受的摆摆手，感觉浑身的血管都突突跳，好像血压又升高了。
  他重新走回石桌前坐下，“主要是你姐姐欺骗了萧圣四年，同时也伤及了你和大发的利益。”
  “这话怎么说？”言小念糊涂死了，言雨柔和大发能扯上什么关系？
  “四年前，你不是救了个男人吗？”
  “对啊，就是言大发的死爹。”
  “那男人事后找了你，想要报答你，谁知你姐姐冒名顶替了你。这事都怪爸爸，如果爸爸不把你姐姐的鞋子给你穿，就不会出现这个误会。所以都是我的错，两个女儿过的都不好，全是我的报应！”
  言志国用倒叙的手法，抽丝剥茧，把事情的真相还原给小女儿。
  说完，他自己承受不住这痛苦的折磨，趴在桌子上悲伤的哭起来，隐忍了几十年的窝囊劲，好像都在此刻爆发了……
  小女儿那么固执，大女儿的病那么难治，实在太腌心了！
  他一辈子没做过坏事，这是什么恶报？老天爷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啊？
  言志国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摘下来似的，痛苦，内疚，生不如死……
  看着情绪崩溃的父亲，言小念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空白了许久。
  父亲的话信息量太大了，让她难以接受。
  虽然爸爸只字未提当年她救的那男人是谁，但她推测出来了，那禽兽一般的男人是萧圣！
  他还真能装，搞得自己不近女色，跟好人似的，还不是一个强歼犯！
  呵呵，难怪她骂萧圣的时候，言大发护着，看来知道萧圣是亲生父亲了？那贼敢告诉言大发，他当年做过什么吗？
  呸，恶心！
  “如果爸爸有钱，绝对不会让你捡姐姐的剩鞋穿。”言志国痛哭流涕，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这么脆弱，“如今造成这个局面，我不光对不起两个女儿，也对不起萧圣……”
  “爸，你怎么对不起他了？这和鞋没有半毛钱关系啊，萧圣强我在先！如果他不强我，哪有后面的事？爸，咱得把他告上法庭。”
  言小念在井水里拧了个干净的毛巾，给父亲擦脸，冷静的说道。
  家人脆弱的时候，她就要坚强，这就是言小念的生活态度。
  “但是他愿意负责。”言志国擦了把脸，人也清醒了不少，立刻为萧圣说好话，“他已经报答你了，只不过被你姐姐顶窝了。”
  “谁让他报答了？”言小念气得攥起拳头，咬牙切齿，漂亮的脸都扭曲了，“爸，那时我还是个学生，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想起那夜他是怎样粗暴对待我的，我现在还想吐，呕——”
  话没说完，她还真吐了。
  见女儿干呕不止，言志国慌了神，赶紧站起来给女儿拍背，“那夜萧圣喝错东西了，所以控制不住，都出车祸了，可见药性有多强。也巧了，你刚好去救他——”
  “我救人还有错了？”言小念气得想骂人，眼神阴鸷的说，“一个干净清白的女学生谁愿意发生这种事，他自己解决不就行了吗？”
  当时萧圣把她全身吸的到处都是吻痕，这种变~态行为，已经不是解决生理问题这么简单了。
  根本就是玩~弄！
  这四年的怨气和伤害，她绝不会忘的，“我一定要告他，让他身败名裂！”
  “小念，你坐下。”言志国把女儿扶坐在凳子上，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其实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当年给他下药的人是nc的秘书唐薇。”
  “唐薇？”言小念头皮一炸，想起猥琐的女人，曾多次在萧圣的办公室发浪……原来早就蓄谋了！
  “萧圣感觉自己中了情毒之后，咬牙坚持，自己开车去医院。其实酒店有的是应召女郎，他不愿意解决，说明他洁身自好，不是谁都要的。”
  “那我还得觉得光荣，谢主隆恩咯？”言小念带刺的说道。
  “如果爸爸再透露一件事给你，你会不会改变主意？”言志国沉吟了一下，决定和盘托出，“那天袭击你和欧烈的杀手，也是唐薇雇的，现在案子已经破了。据杀手交代，他们并没有杀死欧烈，而是给他吃了一种药，看起来像死了，但其实并没死。”
  “啊？那坏了！”言小念闻言激动的直拍桌子，急躁的说，“那晚法医都说他没生命体征了，然后送去火葬场烧了！这不是把活人烧死了吗？”
  “对，那群缺德的杀手这样做，就是为了享受一个大活人被家属送进火化炉，活活烧死的残忍。”
  “该死的唐薇，他们真是恶毒！”言小念一阵急火攻心，刻骨的仇恨让她浑身都哆嗦起来。
  “你别急。”言志国拍了拍女儿的手，“萧圣已经调查过了，欧家并没把欧烈烧了，你们俩的骨灰都是假的。”
  言小念眼前一亮，拉住父亲的手摇晃着，“那您的意思是说——欧烈还活着。”
  “没错，欧家是几百年的名门贵族，欧烈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没通知任何人，就草率办葬礼？分明不合常情！”
  “当初是为了配合我诈死，才仓促办的葬礼。”
  “既然是配合，那就是演戏了？所以怎么演都行，不一定非得立刻烧了欧烈的尸体，人家的父母还没瞻仰遗容，和遗体告别呢，不可能烧的！”
  “有道理……”言小念感觉这一天跟做梦似的，“如果欧烈没死，那就太好了，我已经和欧烈结婚了，不可能再和萧圣有瓜葛。”
  “可萧圣快要死了。”言志国见女儿执迷不悟，不再隐瞒什么，“你诈死之后，萧圣觉得生无可恋，开始绝食，得了很严重的胃病，医生说再发展下去，就是绝症。我和你秀晶阿姨都吓坏了，每天喂饭给他吃……”
  生无可恋？绝食？绝症？
  听到这些恐怖的字眼，言小念心口一阵剧痛，好像有搅拌机在胸腔里面搅，疼得她脸色惨白，连呼吸都乱了。
  萧圣这个傻瓜，为什么不珍惜自己？
  言志国通过她的微表情看出来了，小念是在乎萧圣的，不光在乎，还很心疼。
  他接着说道，“再后来，萧圣知道了四年前的真相，知道大发是他的骨肉，觉得愧对于你，就剖腹自杀了，淌的一地都是血，惨不忍睹！”
  “啊！”好像被人迎面砍了一刀，言小念顿时魂不附体，手脚冰凉，整颗心都疼得揪起来了。
  “萧圣死了？”
  所以她之前看到的背影，是萧圣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