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这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脸愧疚的样子。
  说真的，我很生气。
  虽然我明知道陈涛把我的行踪暴露给燕子，燕子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但是为什么？
  陈涛能暴露给燕子，说不定也能暴露给其他人啊？
  不得不说，陈涛这方面确实太牛逼了，我不知道他怎么通过什么技术侦查手段之类的找到我的，但是他这种技术要是去警局做事，那绝对是抢手货，虽然陈涛用的都是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但真的很牛逼啊。
  眼见陈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燕子笑了笑，道：“你也不用为难小四眼了，是我逼他的，当然了，我就算知道我也不会骚扰你啊，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先前我还对燕子有感激之心的，但这一刻我竟然有些厌恶了。
  我真的非常讨厌这种一切行动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让我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哦？那不知道燕子小姐这么做，是几个意思啊？难道你天生就是这爱好，喜欢去窥探别人的隐私么？那是不是我手机里有什么内容你都知道了？”
  其实这才是我最担心的，要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窥探到了，那我还出来混个屁啊，早点回家种地算了！
  燕子摇了摇头：“你干嘛那么紧张，而且我也没有那种爱好……只是前段时间张十七一直全城搜捕你啊，我也担心你会不会被张十七抓到，联系不上你，才让陈涛找找……见你后来去了牡丹江……我就放心了……”
  燕子一番话，我愣了。
  她说的话没一点毛病，而且合情合理。
  之所以离开江州，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张十七，之所以惹上张十七，就是因为燕子……
  那么燕子担心张十七找到我，那也是理所应当啊……
  这一刻我心里复杂，想责怪却又责怪不出来。
  陈涛苦笑道：“其实那时候我也担心啊，虽然你告诉过我没事而……但……但这个张十七还是挺难搞的，知道你去了牡丹江之后，大家才放心嘛，张十七再怎么厉害不可能找到牡丹江去吧？”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对陈涛道：“表哥，虽然情有可原，但真的下不为例，我很不喜欢这种监视……”
  说着，我把陈涛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说真的，这个燕子除了这些，还向你打听过其他的没有？”
  陈涛沉吟了一声，摇摇头：“真没有，她问我你在什么地方，我说在牡丹江，她不信，让我当场查一查，然后我就……我就查了……她才信了，然后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那……我怎么做才会让你一点踪迹都查不到？”我又十分警惕地问道。
  陈涛回头看了看燕子，又压低声音道：“第一，身份证肯定不能用，这个是最基本的，第二，你去酒店刷脸的话，只要我黑进那些系统里，就能通过脸部的对比……然后……”
  陈涛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让我听都听不懂。
  最后他简单地总结了两点，想要让人彻底查不到，只有这两点，第一，不用身份证，第二，换一张脸。
  此刻我也意识到，易容术对于老千来说是多么重要。
  哪怕不能做到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但只要不被熟人一眼认出来，就已经很成功了。
  就像慕哥那样，要不是他的说话声音我实在是太熟了，我还真认不出当时在赌棚里的人就是慕哥，侯天白也是一样。
  易容术之前我也了解过，当时火药还通过化妆给我易容，去西安，去牡丹江的时候，一直都是用林峰这张脸做事，可现在我才意识到，易容术太重要了。
  团队中必须要有狐狸这样易容术达到顶尖的人才行，试想一下这一次牡丹江之行要是会易容术，那得省去多少麻烦？
  尤其是和侯天巧的赌局中，当时要是易容，赌局结束之后把妆给卸掉，侯天巧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谁？
  可是……火药是不可能的了，狐狸这边，让她加入我的老千团，只怕有些悬，狐狸有自己的事业……
  那我是不是该通过什么手段，想办法让狐狸教我易容术？卧槽，这个可以有。
  一旦真的学会了易容术，我不求达到狐狸的水平，只要能像慕哥那样就行了。
  可是通过手段只怕也不可能，跟狐狸玩儿心思，只怕没人玩儿得过她，看来必须找个机会，出卖一下自己的肉体，在某个方面征服狐狸，让她心甘情愿教我啊……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想着出卖肉体去交换一些利益，啧啧啧……
  “表弟……你……你生气了么？”
  陈涛的话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沉思，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好了，没事儿了，但是表哥我说一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如果你还这么搞，别说表弟我发财不带上你……”我冷冷地看着陈涛，其实心里有些无可奈何。
  陈涛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亲表哥，我特么能怎么样？
  “行，我知道了……”陈涛一脸诚恳地道歉。
  “喂喂喂，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啊……那个，你们两个人嘀咕什么呢？”
  这时，燕子也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着。
  要是她想走，只怕早就走了，之所以一直还站在这儿，其目的，傻子都能猜得到。
  “燕子干嘛这么急？既然正好过来了，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咱们要不一起吃个夜宵如何？”我笑了笑，对燕子道。
  燕子还故作犹豫地想了想，一副很勉强的样子：“那行吧，今晚就不去蹦迪了……你请客！”
  “行，我请客，吃什么都行……”
  我让燕子和陈涛上了车，桃子坐在最前面，我们三个人在后面挤着，燕子让田开明开到附近的一家大排档，很是轻车熟路的样子，都不用导航。
  几分钟后，车子在大排档门口停下，燕子一下车就去点菜，明明是我请客，却俨然变成了她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