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啦……”
  水声哗哗的响起在耳畔。
  帝夜瞳将身上染血的大衣与衬衫脱下。
  殷红的鲜血顺着发丝流下，流淌在健硕的胸膛，最后在蔓延在地上……整个地面都染成淡淡的红色。
  “该死……”
  他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洗得异常认真。
  光是手臂上的血痕都清洗了三次，洗发露也洗了好几次，凌然的碎发染着泡泡，发丝搭在脸上，显得格外凌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血腥味就是根深蒂固了一般，不管怎么洗都冲洗不下来。
  好半天。
  他才走出了房间。
  身上换了新的衣服，头发也吹干。
  帝夜瞳整理着袖子出门，黄金瞳凌厉地看向了守门的两名保镖，蓦地出声发问，“我身上还有没有血的味道？”
  “这……”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帝夜瞳眸底的戾气更重，“有没有？”
  两名保镖的脸煞白，吓得赶紧出声，只是答案却不尽相同——
  “有。”
  “没有。”
  “……”
  帝夜瞳英气的脸色几乎接近于黑色了，颇有一种狂风骤雨来临的前兆。
  “帝少，非常抱歉。”
  两名保镖低着头，硬着头皮的样子差点没有跪下，“这几天我们都在修罗场里面，完全没有出去过……里面本来就有血的味道，而且还特别浓郁，您突然让我们分辨……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闻了。”
  或者说。
  这血腥味几乎快要闻腻了。
  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上都是血腥味，又怎么去分辨帝夜瞳的呢？
  “shit！”
  帝夜瞳飞起一脚踹在了门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一名保镖小心翼翼地提议，“帝少，如果你怕主母发现的话……要不要在身上喷一点香水？”
  大约可以掩盖一下身上的血腥气？
  然而。
  不说这句话还好。
  一说这句话，帝夜瞳胸口的怒火更是燃烧——
  “闭嘴！”
  “……”
  “别和我提香水的事情。”
  前几天因为不小心染上了香水的味道，便让千璃伤心了那么久，要是这一次继续喷香水，那千璃岂不是更要乱想了……这真是一个馊主意！
  那名保镖当即闭上了嘴巴，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当家身上的戾气好重……
  阳龙从门外走来，刚好看见了这一幕，走上前来，安慰着说，“帝少不要多想，你的身上没有血腥味，主母应该闻不出来的。”
  听此，帝夜瞳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他不想让她担心。
  他只想让她永远都是好好的，好好的……
  帝夜瞳幽深的黄金瞳变浓，吩咐着说，“给她打一个电话。”
  阳龙赶紧给千璃的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但响了很久都没有接听，“主母没有接……或许在休息吧？”
  “……”
  帝夜瞳看了看时间。
  俨然是9点。
  虽然不算太晚，但对于一个病人来说也不是很早了，于是也没有多想。
  而另一边的千璃并非是休息了，而是压根儿没有带手机。
  因为她在想着……如，何，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