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不开心吗？”他钻进顾小言的怀里，闻着自家妈咪身上独有的清香，眨巴着眸子问道。
  她低头看他，说，“你今天离家出走了，还指望妈咪开心吗？”
  顾绵绵急忙解释道，“妈咪，我那不是离家出走。”
  “绵绵，你才四岁半，不到五岁，你要记住自己是个小孩。不告而别离开家，那就是离家出走。而且，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甚至连格林爷爷和陆韩枫的电话也不接，这个你想怎么解释？”
  顾绵绵似乎是心虚了，将脑袋埋在了被子里，含含糊糊道，“绵绵没看到。”
  顾小言才不信。
  “顾绵绵，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让我为你担心的吗？”顾小言不去掀他的被子，也没有继续去指责他，而是放轻了声音问道。
  顾小言摇摆的小身子终于不动了，仿佛被她戳中了心思一般。
  “为什么呀？绵绵，妈咪做错什么了吗？”她问。
  顾绵绵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对着顾小言摇了摇头。
  “既然妈咪没有做错事，那你为什么要故意让我担心？”顾小言看着他问道。
  只听顾绵绵缓缓问道，“妈咪，你爱绵绵吗？”
  “当然爱了。”顾小言回答道。
  “为什么？妈咪为什么爱我？我明明不是妈咪的儿子呀。绵绵整天白吃白喝，还总是闹得妈咪不开心，为什么妈咪还会爱我？”
  顾绵绵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顾小言，满脸的认真，这些问题俨然不是他胡编乱造出来的，而是真实的存在于他心中的。
  顾小言突然就红了眼眶，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在思考这种问题了吗？
  她的绵绵还这么小，就要为这种问题烦恼了吗？
  “妈咪，你怎么哭了？”顾绵绵见她眼里闪烁着泪光，连忙问道，“妈咪，绵绵又惹你不开心了。这样的绵绵，妈咪想不想丢掉？”
  “你在说什么！”顾小言蓦然拔高声音分贝制止了他的话，“什么白吃白喝，你从哪里学到这些词的？谁想丢掉你了？我说过要丢掉你了吗？把你养到这么大，是能丢掉就丢掉的吗？顾绵绵，你平时不是自诩很聪明吗？现在智商哪去了？离家出走了一趟，智商都丢在别人家了是不是？”
  顾小言委屈极了，“我对你不好吗？我亏待你了吗？我每天给你做饭洗碗洗衣服，教你读书写字画画，带你去游乐园玩，你读幼儿园读到一半说不读了，我有硬逼你去吗？我立马就推了工作，抽出时间给你补课陪你玩耍……顾绵绵，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不爱你？是，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养，我都准备一辈子不结婚了，就陪你这个小家伙耗着，你现在告诉我，你觉得我不爱你。顾绵绵，你的良心呢？”
  说到这里，顾小言身躯微微一震，这句话，她似乎不久前才听过。
  “妈咪，对不起。”顾绵绵一把扑了上来，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蓦地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