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院那件事很秘密，陶乐乐当然不会知道，不过她现在看眼前的方奇却感到无比新奇：“方奇，几个月没见了吧，你好像长复杂了呀。”
  “长复杂了？”方奇懵逼，“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简单过。”把蒸笼往前推了推，“我吃不了，你也吃几个，可别浪费了哈。”
  陶乐乐早餐只是简单的一碗豆腐脑加一根油条，拿起筷子夹起包子来：“你个大男人，这点东西也吃不了。也要学我减肥吗？”方奇听她说减肥，眼睛便忍不住朝她的胸前瞄了一眼。
  也许方奇的眼神猥琐了点，正好被陶乐乐捕捉到了，这妞傲娇地把胸脯往前挺了挺，幸好这是冬天，不然直接就把面前的桌子给掀翻了，压低声音挑衅道：“方奇，你那些大小姨太太大概除了吴艳能拿的出手，没人能比的过我吧？”
  方奇赶紧瞅瞅周围一圈子人，瞪她一眼：“在这地方，你还真敢说！”陶乐乐忍不住嗤嗤笑：“有什么你不敢的？”方奇赶紧正色道：“哦，我找你有点事儿。”寻思岔开话题比较好，免得这妞做出什么公众场合不宜出现的事情来。
  把道如是要调查路桥公司的事一说，陶乐乐秀丽的眉头轻蹙了下：“这也不难，正好我负责招拢拜鬼教这个口子，你让他来找我好了。你刚才说的孤儿院的事，我恐怕还得请你协助，不过杨队已经派出卧底好长时间。从他们反馈回来的情报看，相当复杂。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哦，你现在什么级别了？”
  方奇嗯下一个包子，苦笑：“说起来，你肯定不信，我掉了三次，就这次掉的狠，一直掉到黄阶中期，又一点点修炼上来的。”
  陶乐乐惊讶地张着嘴，“你掉那么多次，张丽没有给你炼丹固本培元吗？”方奇摇头：“我是不想服用丹药，反正修炼对于我来说也是轻车熟路，并不难。你现在已经是什么级别了？”
  陶乐乐正要说话，忽然对讲机传来呼叫声：“陶队，发现一个地下割肾集团的秘密手术点，请求支援！”陶乐乐马上拿起对讲机回答：“五分钟到现场，over！”站起来对对他比划个打电话的手势，说：“你慢慢吃，有时间再联系。”
  方奇看他走远，连连摇头，这丫头片子还是那样子，事情来了，饭也不吃完马上就走。喝了几口汤，正要夹起包子，有个老头端着碗吃了一半的面条坐在他对面，早上吃饭的人多，方奇也没在意，可是一打眼看那老头的面孔他便愣了下：“咦，你咋又来了？”
  这老头正是朝方奇扔矿泉水空瓶子的那个牛逼家伙，当时也就请他吃个饭就没下文了，不想今天在这儿见到他。老头举起筷子直往蒸笼里夹包子吃，一点也没客气。
  方奇见他吃的狼吞虎咽的，心道，这老头多久没吃饭了饿成这样？索性把半蒸笼包子全推到他面前，还问：“够吃不，不够吃再给你叫上一笼。”老头嘴巴里塞满了食物，一连声唔唔叫着，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次老头打扮虽然也很寒碜，却不是上次那次穿着破衣烂衫破胶鞋，乱蓬头垢面一身臭味。现在穿着件老羊皮袄，虽然旧了点，却没什么异味。花白的头发还时尚地扎了个小辫子，白胡子倒是梳理的根根见肉。虽然是面孔黎黑瘦骨嶙峋，却也有几分道骨仙风。
  若不是方奇见过他背上背着个蛇皮大口袋，从上到下都挂着一长串的塑料瓶子，走哪儿都叮里咣啷，可是如此一捣嗤，人家还真以为他是哪个世家啥武学传人呢，要不就是某个道观的得道仙长。
  这老头跟饿死鬼托生似的，三口两口把剩下的包子全给吃了。不仅如此还把那碗汤面也喝个底儿朝天，见陶乐乐还吃剩下半碗豆腐脑和半根油条也一并消灭了。伸长脖子见方奇面前还放着半碗牛肉汤，也端过去两口喝个干净，最后打个饱嗝靠在靠椅上冲方奇一勾手：“给我根烟！”
  方奇拿出一根烟给他点上，老头抽了一口，跟老烟鬼似的从鼻孔里冒出烟气来：“臭小子，你糊弄我去捡破烂，说哪儿哪儿破烂挺多的，害的我老人家白走一趟。你说说这事，我是不是得找你算账？”
  方奇一时没能想起那次支应老头去干嘛去了，尴尬地陪笑道：“大爷，您可不能怪我哈，主要是您实在太强了，我打不过您，只能远远把你支应开了。”
  老头对这记小马屁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嗯，算你小子识相。咦，我记得你上次吃饭不是好几个漂亮姑娘嘛，尤其是个大胸的小妹妹，那娃长的不错，溜光水滑的，胸又大，长的又好看，人心又好，你小子不好好待她，怎么今天又换了一个？”
  方奇有种想把蒸笼和碗盖在他头上的冲动，脸上有点黑，难堪道：“大爷，您这么大年纪了，这里可是公众场合，您能不能不耍老流氓。”
  老头嘿嘿怪笑：“哎呀，你看你，还护的紧哩。她就算是你女朋友，我也就快活快活嘴罢了。人说姑娘十八人人爱嘛，又没说老头子就不许爱了。”
  方奇见这老头越说越不正经了，再说下去非把自已给惹火了，很严肃地正色说道：“不许想我女朋友，你想别人我不管，你想她就不行！”
  老头促狭地挤眉弄眼，“那娃好呀，不过好像命不长。我老人家呢，上次是看她把好吃的都夹给我，一点也没嫌弃我是个捡破烂的，所以才惦念着她。”
  方奇忿然：“她心好又不是一天两天，就算是看见年纪大的人都会帮一把手，还用不着你来关心！”
  老头也不用桌子上的餐巾纸，伸手抹了抹嘴，捋着下颌上的白胡子，眼睛眯缝成一条线，竟然闪过两道寒光：“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