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黎燕哭得很伤心。
  哭声止都止不住。
  听到对方的哭泣，秦云的心也软了下来。
  本来严厉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几分……
  “燕子，我真的没事……你冷静点。”
  就算是秦云之前出生入死，黎燕也没有如此伤心过。
  要问理由……
  她可能也不知道。
  但那份心酸，就是控制不住。
  “云哥，您根本不必这样……那个诸葛媚娘不值得您这样做！”
  “她根本不是真心对您，纯粹地只是想戏弄您……”
  “燕子……”秦云轻声呼唤道。
  黎燕这才反应，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听到您…………我的心就很难受！”
  “您是一代天骄，是我们的王，只有您使唤别人，没人能欺辱您，没人能使唤您……”
  秦云很温柔，像是对待自己的爱人：“燕子，这不一样……秦香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家人，你可能不明白，她的放肆，在我看来，反而是一种温暖……”
  “作为她的兄长，能被她毫无顾忌地撒泼，才是亲情的真谛……如果有一天，我们相敬如宾了，我反倒觉得，那才是疏远。”
  “可是……”黎燕哭着解释。
  秦云平静地说道：“家人之间没有绝对的地位尊卑，就和我们之间一样……虽然我们平时是同事，但私底下，你也是我妹妹，我也一样允许你对我放肆，不是吗？”
  黎燕擦了擦眼泪，哽咽说道：“可你，都没让我那么放肆过……”
  秦云笑了笑：“除了你的性格更有教养以外，也是因为你对我更多的是尊敬……所以才不会那么过分。”
  “您的意思……我比秦香更有教养……比她更懂事……对吗？”
  秦云没有反驳，笑道：“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让你陪在我身边，正是因为，我们不仅是同事，还是家人……工作以外，和你在一起，可以让我更轻松、惬意。”
  “真的吗？”
  “嗯！”
  “那你现在过来找我行吗……这几天，那两个女人肯定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吧……我不想看你只有狼狈……”
  “你过来，我让你……”
  听到这儿，秦云赶紧打断了黎燕的话：“燕子，我们有的是时间相处……过去是，将来也是……毕竟，一直以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多，这你是知道的……”
  “如果秦香愿意回家，虽然我肯定会尽量抽时间陪她，但我的工作你知道，出门在外的情况还是占大多数……”
  “所以，到那时候，再让我……好好疼你吧！”
  “……”黎燕湿润的眸子瞪得很大。
  一脸呆萌。
  片刻后，坚定地点了点脑袋：“嗯……”
  秦云看了看时间……
  这一聊，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想到地还没拖完，突然觉得，做一个哥哥确实比做一个帝王还难……
  “那你早点休息……我也准备休息了……”秦云不敢再提拖地的事，怕黎燕会睡不好。
  赶紧改口。
  黎燕点头道：“那您别拖地了，她们的要求，能拒绝就拒绝，不要什么都答应……”
  “好，我知道。”
  “晚安，云哥！”
  “晚安，燕子！”
  “……”电话那头，一道细微的嘴唇变化的声响结束后，黎燕才结束了通话。
  秦云苦笑摇头。
  将手机放下，看看地上反射的月光。
  继续干吧！
  ……
  次日。
  因为是夏天，很早便阳光明亮。
  秦香和姜清晗几乎同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当看到早晨的阳光从阳台进来，撒在客厅地板上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凉了不少。
  地板干净如镜。
  所有家具装饰，比昨天还要焕然一新。
  就仿佛每一寸细节都是用心打磨过一样。
  让人眼前一亮！
  “哇塞……这家伙不做保姆，真的可惜了！”
  姜清晗不住感叹了一句。
  又给秦云“推荐”了一份工作……
  环抱双手的秦香不以为然，看着在沙发上睡觉，感觉不到呼吸的秦云，冷哼了一句：“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没资格进屋睡。”
  “秦香……”姜清晗想说什么，但秦香却打断道：“你先去洗漱吧，等会儿还要去学校！”
  姜清晗抿了抿嘴，还是说道：“那让他……再睡会儿？”
  秦香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开口，秦云却淡然地睁开了双眼：“不用，粥和鸡蛋在桌子上，我跟你们一起去学校。”
  姜清晗微微一滞。
  被秦云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原来你已经醒了……”
  呼！
  再次看向秦香，姜清晗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
  后者面不改色，对着秦云吩咐道：“今天你不用去学校，去清晗家里，把她剩下的东西搬过来……还有，把我昨天换的衣服给洗了！”
  秦云点头。
  诸葛媚娘本身就有保镖，毕竟是学校，安全方面他不需要太担心。
  “不用了吧，放学我自己回去拿……”
  “没事，反正他也没事做，让他去吧！”
  “……”姜清晗看向秦云。
  后者伸了个懒腰，走到姜清晗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吧，你们安心上课！”
  姜清晗想说，其实自己没什么课。
  现在是暑假，补课期间根本不太需要娱乐课老师。
  余益民被抓后，那边私开的补习班也没法继续了。
  姜清晗现在更是闲得很。
  去学校，也没什么事，反倒想陪在秦云身边，安抚一下对方。
  “我……”
  “清晗，今天不是要去找校长安排你的转正吗？”
  “我说了……我们不用管他！”
  有这事？
  姜清晗一脸懵逼！
  显然，秦香是不想让她替秦云说好话。
  无奈，姜清晗只能点头。
  二女离开后，秦云便先把秦香换下的衣物拿到了卫生间。
  黑色的丝袜，白色的短袜。
  什么东西都有。
  秦云苦笑。
  这妮子心还真大……
  不过在他看来，也许也能间接说明，秦香的内心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哥哥，所以才没那么多顾忌。
  手搓得的很细。
  一点污渍都不放过。
  洗完衣服，晾到阳台后秦云才拿上钥匙，去姜清晗原来的住处搬东西。
  ……
  这里秦云来过一次。
  房子，还是他为姜清晗姐妹买下的，还专门告诉了原来的房东，暂时别透露真相。
  秦云知道，虽然现在已经不太需要了，但以后，两姐妹还是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小家。
  只不过，这个小家现在得空置一段时间。
  “个吱……”秦云用姜清晗给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进门之后是一股熟悉的香味。
  她知道，这个香味是姜清晗身上的……
  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小窝。
  大致打量了一下布置。
  除了姜清晗交代的东西，秦云需要看看，还有哪些东西需要一起带过去。
  卧室里。
  香气扑鼻。
  虽然简单，但很整洁。
  秦云收拾了一会儿后，躺在上面歇息。
  随手拿起一张相框。
  上面应该是姜清晗小的时候。
  大概七八岁的模样。
  旁边站着一个更小的女孩，应该是她妹妹姜清雨。
  还有一个白发老人。
  秦云没见过。
  猜想，很可能是那个去世的姜院长。
  姜清晗穿着背心。
  很宽松的那种，当时看起来，更像个假小子。
  秦云笑了笑，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虽然现在的姜清晗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美女一枚，与小时后的差别真的很大。
  若非他认识姜清晗手臂上的红痣……
  也不确定，这假小子就是姜清晗。
  “这妮子，七八岁就有文身了？”视线从那颗红痣，转移到了胸口的位置。
  锁骨下方，有一块拇指大，淡红色的斑迹。
  像文身，又像……胎记？
  秦云眯着眼细细打量，照片有点老旧，看不太清……
  “……”直到下一刻，他的神色骤然一变，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是……赢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