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用手臂箍着她的腰, 减缓冲击力。牧遥的身子不偏不倚地横过他的小腹，她“哎呀”一声，刚想揉揉腰，却突然发现她的肚子那儿硌得慌。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了。
  牧遥的耳朵在灯光照射下染上了一层绯红，血液涌上细小的血管，两只耳朵热得发烫。
  “咳——”沈亦淮轻咳一声, 把牧遥扶了起来, “有没有摔疼？”
  牧遥沉默地摇了摇头, 她胆怯地瞧着他那里, 像是在警惕一个可怕的敌人。
  沈亦淮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经过方才那么一折腾，他倒是不再对牧遥遮遮掩掩了。就像牧遥说的，反正以后也是她一个人的，迟早得见面。
  “沈哥哥，那个……”她嗓子细细的，像是三月的绵绵春雨。
  “嗯？”沈亦淮以鼻息回应。
  牧遥覆下羽睫，小心翼翼地问道：“能不能别让我亲它？”
  看来真把她吓得不轻。
  沈亦淮把她搂到怀里，手掌轻抚着她柔美的长发，说道：“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牧遥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行了，不跟你闹了。”沈亦淮直起腰，把电视重新打开。球赛都进行了小半场了，一个球都没进。
  “你回去睡觉吧。”沈亦淮说道。
  “沈哥哥。”牧遥突然想到了什么，凑上前来，说道：“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第一次……的时候有多疼？”
  沈亦淮不知道牧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大晚上非要跟他探讨这种话题，是要逼他抓她来试一试吗？
  可她的眼神里却透露出求知的光芒，跟她小时候趴在桌上指着作业题请教他一模一样。
  沈亦淮一回想起牧遥儿时的模样，挥之不去的罪恶感立刻爬上心头。
  他那个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将来会对面前这个小他九岁的女孩做出现在这种事。
  真是禽兽啊。
  “小马过河的故事听说过吗？”沈亦淮靠着枕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球赛上。
  “嗯。”牧遥点头。
  “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沈亦淮解释道。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女孩子到底有多疼，所以只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敷衍她。
  “哦。”牧遥似懂非懂。
  牧遥瞥了一眼他，那里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鳗潜伏在睡裤之中。牧遥想象了一下尺寸，不禁吞了口唾沫。
  先不说亲不亲的问题，她甚至怀疑她能不能容纳。到时候估计她不光体验不到成仙的快乐，还会疼得直掉眼泪吧？
  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哥哥……”她又叫他。
  “嗯？”沈亦淮漫不经心地看着球赛，好奇这小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他床上离开。
  “我、我……”牧遥支支吾吾道：“我能收回之前说的话吗？”
  “什么话？”他不解。
  牧遥迟疑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不要跟你做了。”
  沈亦淮：“……”
  沈亦淮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原以为牧遥那天在电影院里各种婉转求欢喊着要跟他那样的时候已经让他难以招架了，谁知道她今天说出的这句话才叫真正的晴天霹雳。
  他从头到脚里里外外被一道天雷劈了个通透。
  沈亦淮倒吸一口凉气，看她的样子不是在开玩笑。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唬她唬得太逼真了，以至于矫枉过正？
  他想问她为什么，可总觉得这话问出来太丢人了。
  好像他很期待跟她上床似的。
  “哦？”他故作轻松，仿佛她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明明他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了。承认吧，他就是很想要她。
  “因为肯定会很疼……”牧遥纠结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你太大了……”大得超乎了她先前的想象。
  沈亦淮：“……”
  他能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
  他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刺激。
  “遥遥。”沈亦淮深吸一口气，对她说道：“不能因噎废食。”
  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是在教育她一个做人的道理。
  “可是——”
  沈亦淮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接着低下头，侧过脸，把薄唇贴上了她的红唇，制止了她的发言。
  只是单单的亲吻，没有深入，他似乎在表明他的心意。
  直到牧遥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沈亦淮才松开了她。
  “咳咳咳——”牧遥的手卡着嗓子咳了两声，在这件事上，她根本不是沈亦淮的对手。
  沈亦淮趁机将她抵在床头，两条胳膊撑在她的枕头上，目光注视着她的脸颊，嗓音低哑地问道：“那你说说，你不跟我做，你想跟谁做？”
  如果她的嘴里敢蹦出别人的名字，那这个人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她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好像只能跟他做。
  沈亦淮见她不说话，便垂首安抚着怀里不安的小动物，牧遥羞赧地把脸埋在他的颈部，她咬着唇。
  室内的温度像是忽然升高了，牧遥的身体也变得燥热起来，眼眶里还止不住地泛起了水光。
  再这样下去的话……
  沈亦淮知道自己必须要停下了。
  正当牧遥有点飘飘欲仙的时候，沈亦淮松开了她，顺带着理了理她凌乱的衣衫。
  “回去休息，乖。”他说道。
  牧遥雾蒙蒙的眸子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停下？
  牧遥被他弄得正浑身难受，她才不管这些，她抱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说道：“不要嘛……”
  “遥遥乖。”沈亦淮低声哄着她，手指拂过她白玉般光滑温润的脸颊，“我不要走嘛。”牧遥撒娇。
  “你不怕疼了？”沈亦淮问道。
  “怕……”她想了想，又说道：“怕我也要。”
  刚刚那一番温存，让她知道什么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沈亦淮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道出一句话：“没有保护措施。”
  他怎么舍得让她现在就怀孕，他甚至舍不得让她吃事后药。她是他这么多年里捧在掌心的宝贝，打不得骂不得，更疼不得。
  他宁愿自己难受。
  牧遥眨眨眼，脑子总算清醒了一些。原来沈哥哥是替她着想。
  “你还小，不能出意外。”他说道。
  这个理由正当到不能再正当了，就连牧遥也无法反驳他。
  不光是他不希望她出意外，她自己也不能让自己出意外。
  她可是要当少女偶像的人啊，意外怀孕算怎么回事？再胡闹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牧遥抱着膝盖坐了起来，望着自己光着的两只小脚，不甘心地问道：“我就不能在这睡吗？”
  她想让他抱着她睡，抱一夜不撒手那种。
  “遥遥……”沈亦淮叫她的名字，微微叹息道：“我怕我忍不住——”
  牧遥知道自己不能再赖着不走了，他明天早上还有飞机。
  “那我走了。”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嗯。”沈亦淮点头。
  牧遥从床上爬了下来，两只小脚套进白绒绒的拖鞋里。她在家是不爱穿拖鞋的，可沈亦淮每次见了都要说她不爱惜身体，她被他叨叨烦了就只能乖乖穿上了。
  “我真的走了。”她下了床，又说了一句。
  “晚安。”沈亦淮把电视关了，打算一会儿去浴室冲个凉。被这小丫头片子有意无意地撩拨了一晚上，他心里郁着一团火。
  牧遥挪到他卧室的门口，又冒出一句：“我真的真的真的要走了。”
  她似乎在期盼沈亦淮能出言挽留她。
  沈亦淮掀起眼皮瞧她，唇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还想让我给你十里长亭送别吗？”
  牧遥被他说得红了脸，一跺脚，捂着脸跑了出去。
  沈亦淮无奈地看着她娇羞的背影，兀自笑笑，下床往浴室走去。
  第55章 五十五颗樱桃
  沈亦淮回剧组拍戏之后, 牧遥的生活又回归到了常态。上课、跳舞、练歌、录节目。
  虽然她平安地度过了这场照片带来的风波, 但是不得不承认,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还是会给她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