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林见她东张西望，有点奇怪：“小蛮蛮，是看到熟人了吗？”
  她心不在焉：“昨晚失眠，精神不太好。”
  吕林立即道：“你去休息区等我，我弄好了来找你。”
  肖蛮蛮还没答应，便听得旁边的售姐热情到过分的声音：“吕先生，我带你去办理区吧……”
  一堆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有人甚至啧啧称奇：“这小伙子好帅……”
  “这位哥哥真的太帅了……”
  肖蛮蛮恍然大悟，这才发现吕林今天真的很帅——可能是心情好、吃好喝好，他的气色非常好，昔日憔悴得脱形的样子也一去不复返，他真的丰神俊朗，颜值达到了巅峰时刻。
  肖蛮蛮很诧异。
  自从认识吕林以来，从未见他这么帅过。
  也难怪这些人对他那么热情。
  尤其是那个售姐，毫不掩饰自己的小迷妹心态：“吕先生，我带你，这边请……”
  肖蛮蛮马上道：“我正好去休息一下。”
  吕林点点头，和售姐走了。
  连着喝了两杯咖啡，可精神不是更好，反而更差——脑神经绷着，极困又睡不着，真是痛苦不堪。
  肖蛮蛮随手拿起一本开发商的内部杂志，翻了几页，但见全是一些自吹自擂，没什么看头，扔在一边，靠在沙发上想假寐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听得有人问：“嗨，小姐，你还要咖啡吗？”
  她摇摇头，没有睁开眼睛。
  “小姐，你不和男朋友一起去看看房子吗？”
  肖蛮蛮睁开眼睛，见是另外一位年纪略大的售姐。
  售姐客客气气：“小姐，这是你们的婚房吧？真是好福气啊，能在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里结婚……”
  肖蛮蛮不明就里，摇摇头：“那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只是陪他来看看……”
  那位售姐居然大喜：“真不是你的男朋友？那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不过，小姐，你这么漂亮，和你男朋友正好是郎才女貌啊……”
  肖蛮蛮有点好奇，却还是很肯定地点头：“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
  那位售姐居然眉飞色舞：“我的闺蜜对吕先生念念不忘，还一直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很是伤心失望，没想到……”
  “你的闺蜜就是之前陪吕林收房子的那位小姐？”
  “可不是吗？”
  肖蛮蛮恍然大悟，敢情这位售姐不停地来给自己倒咖啡，是为了探听情况的？
  售姐极其客气，极其热情：“我早就结婚有两个小孩了，但我的闺蜜才25岁，年轻漂亮，就是本市人，家里有几套房子，她父母也都是公务员，对了，她是独生女，条件也算不错……”
  好家伙，直接开始亮条件了。
  这摆明了是要死命追求吕林吗？
  “你既然不是吕先生的女朋友，那肯定也是他的好朋友吧？我看吕先生摇号、收房都是你陪他来的……”
  啧啧啧。
  肖蛮蛮直接道：“我早就结婚了！我是吕林的亲戚而已……”
  哇哦。
  售姐这才真的双目放光：“原来你是吕先生的亲戚啊，难怪……这可真是太好了……”
  售姐又问：“吕先生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啊？”
  肖蛮蛮笑起来：“还是叫你的闺蜜自己问他吧。我只能肯定地告诉你，至少目前为止吕林是没有女朋友的。至于成不成，那得靠缘分了……”
  “对对对，成不成靠缘分……当然，只要吕先生没有女朋友就好办多了……对了，我那个闺蜜的名字叫做张蕾蕾，我不但是张蕾蕾的同事还是张蕾蕾的表姐……我们蕾蕾非常单纯，之前还没怎么交过男朋友，她对吕先生真的是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难怪这么详细地打探吕林的情况。
  “对了，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肖。”
  “肖小姐，既然你不是吕先生的女朋友，那可不可以替我们张蕾蕾美言几句？如果能撮合一对年轻人也是好事啊……”
  张蕾蕾这么殷勤，还需要别人撮合吗？
  肖蛮蛮敷衍了几句，售姐终于走了。
  肖蛮蛮靠在沙发上继续假寐。
  “小蛮蛮……”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吕林已经拿了一大串钥匙，满脸笑容：“手续全部办完了。小蛮蛮，要不要跟我去看一下房子？看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好吧。来都来了，也去看看。”
  跟在吕林旁边的张蕾蕾立即笑道：“我陪二位一起去吧。”
  吕林立即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去看就行了。谢谢你今天帮我那么多。”
  张蕾蕾有点失望，但还是微笑：“吕先生，后续但凡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谢谢。”
  临走的时候，肖蛮蛮仔细看了看那个叫做张蕾蕾的姑娘，长相虽然不是非常令人惊艳，但也算漂亮大方，身材也很高挑，和吕林站在一起很登对。
  她忽然想，这姑娘可比胡主任好多了。
  至少是个正常人，也是适婚对象。
  走在小区的花园里，只见到处花木扶苏，虽然许多新种植的大树还挂着吊瓶和营养液，但是总体环境非常不错。
  肖蛮蛮笑道：“那个叫张蕾蕾的售姐想追你，你知道不？”
  “知道。她之前已经给我发过好几次消息，我拒绝了。”
  吕林笑笑：“其实，除她之外，还有三四个售姐都私下里给我发过消息……”
  我去。
  真的是颜值即正义。
  吕林长这么帅，现在经济条件也上去了，姑娘们不争着抢着，也说不过去了。
  肖蛮蛮迟疑一下，还是道：“其实，我觉得张蕾蕾条件还行，长得不错，家境也不错，她的同事告诉我，说她是独生女，本市人，父母都是公务员……”
  吕林笑笑：“我才刚刚获得自由，事业才开始起步，没有任何兴趣谈婚论嫁。十年八年之后再说吧。”
  吕林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钥匙，一本正经：“以前，我穷得恨不得把自己给阉割了。现在，我更不可能随意找个女人，然后生一堆孩子来折磨自己。在我没有彻底想清楚之前，我永不结婚！”
  好吧，青年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手机那么好玩，电视剧电影那么好追，还有无数的游戏娱乐八卦……当70后挣扎着在最后的生育期限拼二胎的时候，他们不知道90后、00后连婚都不想接了。
  说笑之间，电梯停下。
  肖蛮蛮终于亲眼见到了这个神盘的楼王户型。
  220平米大平层，五个卧室，客厅很大，两个大阳台，开发商的精装修虽然潦草，但总体也还过得去。
  肖蛮蛮大赞：“这房子真的很好！”
  吕林也眉飞色舞，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之情：“小蛮蛮，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商品房……”
  “哈哈，两百多平米，一步到位，以后你生几个孩子都够住了。”
  吕林笑嘻嘻的，看看她，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转移了话题：“等我再添加一些软装就住进来，到时候，你来吃入伙饭行不？”
  “好呀，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哈哈。”
  呆了十来分钟，二人往回走。
  刚出电梯，等候多时的张蕾蕾马上现身，“吕先生，我还有一点小事情找您……”
  她瞄了一眼肖蛮蛮，欲言又止。
  肖蛮蛮见她那态度和神情，情知她可能想单独和吕林说点什么，倒也识趣，马上道：“你们先忙，吕林，我在大门口等你……”
  吕林本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经大步走了，便转向张蕾蕾，淡淡地：“张小姐，我的手续不是已经全部办完了吗？还有什么？”
  小姑娘殷勤备至：“吕先生有没有发现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维修的？或者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分明是没话找话。
  吕林还是耐着性子：“有两处需要登记的，我早就告诉陪同验收的维修部小伙子了，你看到的啊！”
  “哦，我是问还有别的需要帮助的吗？”
  吕林真的有点不耐烦了：“我不再需要任何帮助了。谢谢张小姐。”
  他径直往前走，张蕾蕾追上来：“吕先生……吕先生……明天周末，我们可不可以一起看电影？这是电影票……是我们准备了送客户的……”
  “我不太喜欢看电影，谢谢你的好意。”
  张蕾蕾鼓起勇气：“不喜欢看电影的话，我这里还有两张歌剧门票……是意大利很著名的剧团来巡演……”
  “我更不喜欢看什么歌剧，看不懂。”
  张蕾蕾：“……”
  张蕾蕾急了：“吕先生，我知道你没有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
  “哪有？”
  张蕾蕾狡黠地眨眨眼：“我表姐告诉我，她才问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位肖小姐，肖小姐说你还是单身……”
  吕林笑笑：“我早就有女朋友了。张小姐，谢谢你的好意。”
  也不等张蕾蕾回答，大步就走了。
  张蕾蕾追了几步，又停下来，脸涨得通红，忿忿地：“明明就没有女朋友，难道是骗我的吗？”
  这一天，肖蛮蛮一直有点心神不宁，她把车钥匙递给吕林：“我有点头疼，还是你来开车吧……”
  吕林立即问：“怎么了？我陪你去一趟医院吧……”
  “不用了，昨晚没睡好，早点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吕林本想和她一起吃晚饭，听得这话也没说什么，直接开车往回走。
  红绿灯的时候，吕林轻轻地：“小蛮蛮，我在国外一个很大的视频网站上也有几百万粉丝。我这几天才知道，那个视频网站每年也有几百万分成……”
  肖蛮蛮随口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所有收益，我们一人一半吧。”
  “不用，我有钱。”
  “小蛮蛮……”
  肖蛮蛮笑嘻嘻的：“你真的不要再送我任何礼物了，否则，入伙饭我也不吃你的了……”
  吕林平心静气：“当年我俩签署了协议，属于我的收入部分，我俩分成。早前胡主任骗我们，没钱可分也就罢了。现在有钱了，难道我还继续骗你，不给你分成吗？”
  肖蛮蛮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