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的目光落在了王宏斌的身上。两个人都笑了笑。
  走进小区的时候，张辉咳嗽了一声：“没想到，你刚来，就和王队长搞好了关系。小伙子很有本事儿嘛。可你不要忘记了，这里，毕竟是河州。”
  “我和王叔认识很多年了。要不然，我师兄也不会让我过来。我就是河州人，以前也住在这儿。我家就在那边。拐个弯，河边那儿。”
  叶凡指了指自己家所在的方向。
  张辉一愣，他对于小区还是十分了解的。那个区域，似乎只有一个别墅。
  而且是开发这个小区那位叶姓老板的别墅。
  只不过，这位老板不知为什么，将这个小区出售给了别人，只给自己留下了一栋别墅。
  之后的几年，他带着自己的太太和孩子生活在这儿，直到被人杀害。
  “你姓叶。”
  张辉盯着叶凡。
  叶凡点了点头：“你好，叶凡。”
  “张娟的大舅，张辉。我在警署工作。”
  张辉点了点头。
  叶凡直到现在，表现都算是中规中矩，而且，据他妹妹跟他说，张娟的父亲，的确是一个绿林中人。
  有师兄师弟这种存在，也是正常的事儿。
  如果真的和叶凡说的一样，那这一切应该都很正常。
  可自己妹妹都出事儿了，为什么那个家伙，还没有来呢。
  张辉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恼火起来。
  “那个家伙怎么没有来，他派你来做什么？我妹妹都走了，还想打扰我们家的安宁吗？”
  张辉的声音不大，可张娟的身体明显停顿了一下。
  叶凡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和你们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是来帮他一个小忙，看看张娟，顺便调查一下，张娟母亲的死因。”
  “死因？”
  张辉一愣，他挑了挑眉头：“我妹是车祸死亡。罪犯已经认罪了。难道说，他招惹了什么人，所以才导致我妹妹的死亡？”
  “这我就不清楚了。具体的事情，我还要调查一下再说。今天过来，只是认个门而已。怎么？张家的门就这么难进，还没到门口，就这么多问题？”
  “还是说，张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不能见到？”
  叶凡的声音不大。
  张娟柔软的声音响了起来；“按照辈分，我应该喊你叔叔。可看你的年纪也不大，就喊你叶大哥吧。”
  “我家的确有些乱，家母到现在，还没有安葬。”
  张娟提到自己的母亲，脸上多了一抹悲愤。
  张辉之前严肃的表情也变成了悲伤：“家门不幸啊。”
  “哦？还没安葬，那更好，我可以检查一下尸体。车祸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调查过了吗？你刚刚说，你在警署工作？”
  叶凡瞬间整理了一下情报，看向了张辉。
  张辉点了点头：“就是因为我们不相信情报，所以说，我妹她到现在还没有安葬。”
  “嗯？车祸是怎么回事儿。”
  叶凡三个人说着，已经走进了张家。
  这个小区都是两层小别墅。张家因为居住的是两位老人，所以院子里没有种花，而是栽了很多的蔬菜。
  此时，院子里搭着灵堂。看照片，张娟的母亲和张娟有八分像。
  让叶凡十分意外的是，这里，竟然还有几个穿着警署衣服的人在。
  “张副局，你家里的人，也太难沟通了。这事儿。”
  见到张辉走进来。
  一个和张辉年纪差不多大的警员走了过来。
  张辉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没有办法认同。我妹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不可能自己开车出现这种事儿，而且，她没饮酒，没疲劳驾驶。自杀这种事儿，不要再提了。我也不会认同的。”
  “可是，已经做过诊断了啊。这大夏天的，尸体到现在还不火化。”
  那位和张辉说话的中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叶凡和张辉都清楚，火化这件事儿，是没有办法再拖延下去了。
  张辉长叹了一口气：“娟儿，你爸他到现在还没来，应该是不会来了。既然你师叔到了，他祭拜结束之后，就火化吧。”
  “能不能让我看一眼嫂夫人。听你们所说，她是自己开车自杀的。”
  叶凡扫了一眼坐在一旁吃瓜子的张娟另外两个舅舅，只能看向张辉。
  张辉在家里也算是独当一面，他点了点头：“法医和署里调查是这个样子的。”
  “尸体摆在灵堂，还是？”
  “我带你过去吧。”
  张娟冲着张辉的几位同事点了点头，跟随叶凡一起，走向了外面。
  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吃货站了起来；“娟儿，你怎么能跟他两个人一起过去呢。我们陪着你。要不然，孤男寡女的，容易被人说闲话。”
  张娟脸色微变，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自己的两个舅舅跟着。
  王宏斌与叶凡介绍过，这俩货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似乎还和一些混混能够扯上关系。
  他们的姐姐张薇这些年，跟他们没少操心，也没少给他们钱。
  不过，看他们的态度，似乎对他们金主姐姐的去世，并没有那么伤心的样子。
  “我妈在里边，你去看吧。”
  张娟站在车库的门口。
  她舅舅张盼和张望却率先走了进去；“小子，我知道，你是我姐夫安排过来的。我姐死了，我们比谁都伤心。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住院了。我们现在想的是，早点让我姐姐入土为安，所以，不想节外生枝。”
  “那个负心汉给点钱和心理抚慰金就行了。没有必要验尸什么的。这是对我姐姐的亵渎。何况，还不是他亲自过来的。”
  张望盯着叶凡。
  叶凡却没有在乎，而是伸出手，掀开了白布。
  张薇虽然是车祸去世，表面上并没有受伤。真正受伤的地方是脊椎。
  叶凡看了几眼后，便盖上了白布。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对一个女人下手。
  这已经触碰到了叶凡的底线。
  他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喂，皇甫一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