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这样处理其他罪犯。”麦莉，准确地说是她的影像，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吊儿郎当地倒挂在吊灯上晃来晃去。
  她已经不满足于只在系统内和玛格达说话了，即使不能触碰，面对面聊天也好嘛。
  玛格达才懒得关注这个皮上天秀存在感的家伙，一边调资料一边处理公司事务：“猪面教授的事从建大楼开始我和芙芙就在调查了，请不要无视这么长的准备铺垫时间。哥谭的反派很少有解决祸首就一劳永逸的。”
  她叼着笔头对这份项目的很多专业术语都看不懂，于是决定暂时放弃，给自己的寄生物科普一下某些常识：“能搞大事成为叫得上名号的反派的都不会是蠢人，这需要大笔金钱长期供应，超出一般罪犯的能力和谋略，还有盘踞已久势力根深蒂固的地盘。拔除每一个都需要周全的计划，不仅要处理一个失去领导者的势力，还要考虑哥谭黑帮的平衡，逼得太紧会遭到疯狂反扑，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普通市民。”
  她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投射出一张现在哥谭势力划分的大致地图，将已经调查到的相关信息一股脑丢给麦莉，继续埋头于厚厚的事务中，“你要是真这么闲，看完这些资料写一份如何处理哥谭罪犯的报告给我。”
  麦莉不敢逼逼了，她粗略地扫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网和势力分布，想了想开口：“我可以把他们全吃掉。”
  得到一支精准丢向她的签字笔。
  “那不然给所有人都塞你那个‘善良’好了。”麦莉为了配合她闪躲，不得不从吊灯上跳下来，扑到桌前把脸凑近了玛格达。
  “不行。”她叹了口气，“也许对小丑这样的疯子或者猪面教授那样的精神病有用，但是很多人是在具有良知怜悯的情况下作恶，对他们用纯粹浪费。还有像毒藤女算是个环境保护狂，连阵营都不属于人类，塞‘天使的善良’可能会更加仇视人类吧。”
  玛格达苦恼地捂住了脸，陷入深深绝望：“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复杂的事啊，我只是个还在放暑假的孩子，阿卡姆粉丝团让老爷处理就好了吧。没有老爷地球最强人类的设定，多掺和会死很惨的。”
  “对啊，我只是个产生意识没多久的宝宝，无尽的美食才是我的归宿啊。”麦莉一起埋脸，把脸埋在玛格达长发中那种。
  芙芙管家身后飘着新的文件慢悠悠踏入，一个封印把麦莉影像强行塞回去，不忘叮嘱上司：“不要太纵容那个家伙了。别让她出来，或者再附身你。”
  还好吧，麦莉除了叁天不训上房揭瓦的皮以外，对她挺好的也很听话。
  这个问题现在没办法跟她解释，芙芙将文件飘到她面前：“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在我的逻辑系统里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即使是正常人类也没有。”
  摆在玛格达面前的是一份财产转让文件，内容不仅包括现有的，还有她未来将获得的私人财富，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总裁会搞出这种东西，几乎是白送身家，还主动送上源源不断的取款机。
  玛格达挠了挠脸颊，有些不知所措：“可能因为这份财富来得太容易了？我，我只是动自己的私人财产，公司的完全没有涉及，应该没关系吧？”
  “你真的不爱杰森陶德了？”麦莉咬着巧克力棒，小心翼翼试探。她的情感剥离技术应该是完美的啊。
  “没有了爱情，我还是可以给男神上供的。”她，理直气壮，“以前二桶的周边太少了都不够我买，现在可以直接赞助真人为什么不。他超好的！我，本命男神！绝对不脱粉！”
  “不爱就行。”两个非人类放心了，一个才有意识没多久，知识面不够并且非常自信自己的能力；另一个把爱情类比软件，觉得彻底卸载清理残余了就没问题。
  天真，你们都不懂人类的爱情，那是能一劳永逸消除的吗。
  无言地盯着玛格达刷刷刷签完递还给他，芙芙朝她点点头，表示：“我现在送过去。”
  “如果，如果他不接受，那记得告诉他我之前给的那张卡还是可以随便刷的。”玛格达吞吞吐吐，她也说不准杰森的回应，“就，就算是分手费吧？”
  你这个分手费给得比人家离婚的天价赡养费还厉害了。
  等到芙芙离开，她托着腮继续苦恼：“还有桶哥在这边的东西要不要打包给他啊。我倒是无所谓继续留着，但是如果有他要用的东西呢？”
  “可以可以！分手以后把同居男友的东西全部丢回去，净身出户！最近电影我才看过。”麦莉都会抢答了。
  那就不还了。他需要的话应该会自己来取。
  另一边，优雅的绅士小管家自然是选择直接传送到杰森面前，他端正地蹲在法外叁人组面前，完全不觉得自己突然到访有什么问题，微微颔首：“日安。我来找陶德先生转交一些文件签字。”
  “噢，玛格达的小管家。”
  罗伊伸手想摸一把芙芙蓬松的毛毛，被毫不留情地躲开了。
  被冒犯的管家转移到柯莉的腿上蹲好，继续面朝杰森。
  “需要我为您概述文件内容吗？”
  蝙蝠家聪明的头脑可是基础设定，翻阅文件的杰森越看神情越莫名：“不用。”
  确认他已经看完，芙芙轻盈地又跳回原位：“不用担心因为你的身份问题签字不具有法律效应，文件附带魔法契约，当然我们也不会主动违约。”
  没有回应芙芙，他丢下文件起身，对自己的同伴们表示：“我去处理点问题，一会回来。”
  本来打算再过段时间，现在看来他需要立刻去找玛格达聊聊。
  眼看小杰鸟一言不合就传送，罗伊不死心地戳了戳还留在这的人工智能：“玛格达让你送了什么文件过来？是机密？”不像，就还是很好奇，而且日常想试试拆开这个人工智能看看。
  “不是机密，玛格达的财产转让文件而已。”芙芙忍耐躲避，这个人类再不礼貌一点就准备尝尝他的飞踢吧。
  “现有以及未来财产全部财产的一半。”柯莉在他俩闹腾的时候拿起文件扫过一眼，“我以为他们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小杰鸟有这样的待遇！老头子当初把我赶出去可是连我的股份都收走了！分文不留！”罗伊发出柠檬的声音，这太不公平了！
  另一边，杰森直接传送到了史莱姆工厂大楼的空中花园，这里还保持着他和玛格达规划的布置，就连他亲手装上的秋千椅都还维持原样，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感应门在快速检测后开启，只有最高权限才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她的私人空间，显然她连这个都没取消。杰森内心更复杂了。
  “你就这么随便让我进来了？蝙蝠侠换罗宾之后都会取消上一任进蝙蝠洞的一些权限。”他敲了敲桌子，示意连一个大活人进来都没注意到的女孩他的存在。
  “！”
  玛格达一抬头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摔下去。为什么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男神居然还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找上门了！
  “因为我信任你？而且我也不需要罗宾接任仪式。”
  “我是在说你没有警惕心。有人靠近都察觉不了吗？”杰森想起之前录像的画面，忍不住提醒：“敌人不会等你准备好了再行动。”
  “这个问题不用你担心。我以为你是为了芙芙送过去的文件才找我的。”玛格达头痛地揉了揉脑袋，一点也不想被训，“不然我们换个地方说好了？”
  发现少女的神情疲惫，杰森默认了她的建议。
  于是他们转移到了家庭花园中，勤劳的小蜜蜂泡茶送点心一条龙服务，玛格达因长时间处理公司事务的小脑瓜终于可以休息了。
  她蜷起腿整个缩在秋千椅上悠悠地轻晃，脑袋埋在膝盖上悄悄偷看坐在对面的人，结果被杰森迅速抓住视线盯上，平时迟钝被动的家伙今天意外地进攻性有点强啊。
  “之前失忆的事，与其自己推测，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事实上我在你提出之前从没有觉得我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他很想抱着她，无论是道歉还是表明心意。
  “我现在的状态谈这个好像不合适吧？”不行，好尴尬啊，好想把他塞进屏幕里再打字交流。
  “现在所有事都已经过去了，玛格达。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我们可以一起跨过这道坎。”杰森不希望玛格达用这样的方式逃避，“我确实做得挺糟的，但你不能就这么否决了你的感情，对我们都不公平不是吗？”
  “把自己记忆丢掉的人说我这样做不公平？起码我的记忆完整，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很好，你对我而言还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只是和超级英雄谈恋爱太累了。”不，玛格达，不要这么尖锐啊！给男神捅刀你自己也不好受啊！
  果然很棘手啊，杰森苦恼，曾经阅读的那些文艺作品面对满身拒绝的少女统统用不出来了，现在是应该温和一点还是强势一点？
  他起身，结实的身躯走近挡在了她面前，不顾玛格达吓得快跳起来的模样，扣着她的后脑把人抱进怀里。
  “听着，玛格达。就算你觉得自己是我的压力，那也是我自愿承担的责任。我不像你以为的那样内心软弱，比起其他经历来说，你是我最珍惜的部分。你做的一切，我知道你一直想保护我，尽你所能。”
  还带着少年感的清澈嗓音意外温柔，当不算面对面的时候杰森反而能够剖开心意，他安抚地顺着她的长发，让浑身僵硬的小姑娘一点点软化。
  “你做到了我没有做到的事，我本该好好保护你。对不起，关于之前的种种，我对你的隐瞒，对你的忽略和伤害。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玛格达？我们可以修复这段关系，我相信我们可以。”
  被迫埋在男神腹肌上，这种温柔到让人双腿发软的嗓音，还有轻柔顺着她头发的手，统统都太犯规了吧！她玛格达，堂堂一个大总裁，怎么、怎么可能就这么被诱惑！
  绝对不可能！玛格达憋红了小脸在内心疯狂否定拼命殴打自己保持清醒。
  “我、我不想拿回感情。我现在心理问题还是挺严重的。”声音非常弱气了。
  “没关系，只要你不拒绝我。我可以帮你一起。”杰森松开一些少女，抬起她的下巴发现玛格达脸颊红透，拇指蹭了蹭她柔软的唇瓣，露出属于坏小子的笑，“看起来我对你的吸引力依旧？或许让你再次爱上我不会很久。”
  不！她很有骨气！不就是被本命男神追求勾引吗！
  玛格达！挺住！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