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_48
作者:
十心央 更新:2023-05-02 09:11 字数:2101
虽然他的预感以及所有的感官都挺废物,但是侯岳还是决定今天留下来,因为凭他废物的预感,总感觉昨天刘五没打电话,是在犹豫什么,对着一条信息看了将近一小时,今晚说不定会按耐不住打过去,或者有人打进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执着至此,就断定刘五的电话有猫腻。
确实有猫腻不是吗?
这个年头,连乞丐都能混上一步智能手机。他刘五虽然没有固定工作,但是工资却不低,不论是张钧的酒吧还是他的酒吧,给出的工资绝对不低,除非这人不想用,或者不敢用。
刘五看着手机上仅有的两条信息“回电”来自不同的号码,他摸兜没找到烟,想起来这几天侯老板感冒,连带他的烟也快跟着忌了。
搓了搓鼻子,狠吸了两下湿润的空气。
电话这次没遵循以往的规矩,第一声响起,那边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起来。
“那小孩赶紧处理掉!”对面的人火急火燎的,仿佛口中的人是个捻子已经点燃的炸|药。
刘五摇头笑了半声,戛然而止,他正对二四五洋楼,习惯性望着的窗户,窗帘在窗户里动了动,非常巧妙,非常警觉半秒后不动了。
“哼!怎么处理,你教我。”
“你想死别拉上我,动用真实身份助养一个小孩,你确定你不是想他死?我能查到的,李国栋同样能找到,哦~!提醒你一声,钱九现在在津市。”电话另一端的人,从动怒到威胁再到幸灾乐祸。
刘五冷哼一声,浑不在意的说:“来呀!让他们来找呀!你的人跟了我好几年,搅黄李国栋那么多回,我现在回去,你觉得你能比我好过吗?”
男人强制压住怒火,完全不解的问:“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留那个小孩儿,救他,你保得住他吗?你尽管走,我找人处理……”
刘五突然提高嗓音:“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伍阳,我没记错,你姑娘今年三岁……”
被叫伍阳的男人,怒火冲天的吼了句:“你又要干嘛?!”
刘五自知卑鄙的拿捏住了伍阳的弱点:“不干嘛,看好你姑娘,别盯着那孩子,跟他没关系。”
伍阳爆喝一声:“狗|屁没关系!”
刘五慢条斯理的问:“钱九为什么在津市?”
伍阳喘着粗气说:“洗钱,……李国栋这些年打着你的幌子,支了个大摊子,呵呵!”
刘五咬紧后槽牙,咬肌在黑暗中现了型,他问:“走哪条道洗?”
伍阳:“钱九有个得意的干儿子是津市的地头儿,酒店,饭店,酒吧,什么都做,那个地方你待不下去了,走吧!”
电话挂断,刘五很想顺着墙出溜到地上坐会儿或者干脆躺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只是有人正看着他,他还想抢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毕竟已经沦落至此,他猜想也该到底了,就算反弹也该轮到他了。
很想开口把人喊下来,送颗烟或者聊两句。
世人总说有种情绪叫孤单或者寂寞,他只身一人海角天涯的时候,从来没感受到过这种情绪。
但是此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单!
特别是,窗帘后的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锃亮,放着光,执着的盯着他,看的他心发毛,心尖颤栗。
这种对窥探的人来说刻意隐藏的眼神,却在刘五眼中无处可藏,他对那双眼睛给予了期盼,哪怕是一只眼角的余光,对他来说也像艳阳的余温,有意无意中他都忽略不了那双眼睛,以及那双眼睛的主人。
二楼客厅的窗帘忽然拉开两掌宽的一条缝,侯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牛舔卷毛,脸出现在窗户里,下巴,鼻头,额头都贴着玻璃。乍一看,这画面,挺惊悚。
连着几日的雨,洗净了道路,也洗净了夜空。半个月亮也非常亮,银河招摇着横亘而过,美则美,就是时候不对,侯岳想。
他听了个大概,窗户没开,刘五声音也的确不小,好像并没有避讳他的意思,索性窗帘拉开,大家一起赏赏天上那半块月亮。
侯岳仰头望天,刘五仰头正好能看到他下巴和脖子,“吵到你了?”
“呼啦!”窗户推开,潮湿的空气扑了侯岳一脸,他想了很久要不要说点正经事,可是他和刘五能有什么正经事聊,自嘲的笑了笑说:“赏月,不聊天,谢谢!”
第25章 甩了他
推开窗户完全是出自冲动,冲动过后又有些尴尬。毕竟偷听别人打电话很没素质,侯岳不止做了,还被抓包。
两人好似都没有聊天的想法。
侯岳只是看不惯一个人总往阴暗的角落里钻,树荫下,墙根下,黑暗窄巷中……如果刚才他在一楼,他会跳出窗户,把人拽出来。
然后呢?
他凭冲动做事,几乎成了习惯,就像刘五习惯待在阴影中一样。
一切看似有道理,一切又看似毫无道理。
空调机工作的嗡名声,叫的原本烦躁的人,头更大了。侯岳回手把自己屋里的空调关了,只是这条窄巷是两排楼背对着形成的,还有不少空调机在工作。
嗡鸣声中,偶尔掺杂进几声夏夜虫鸣,托了雨季的福,这会儿没有蝉鸣,否则能烦死。
刘五看侯岳从支着头望月,变成趴在胳膊上,这么过去十几分钟,他催促:“去睡吧!”
侯岳一个激灵,低头向下拧眉看他,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这话一出,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刘五张了张口,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他没想到侯岳会这么问,直白的叫他接不上话。
侯岳一挥胳膊,拢着木窗要关窗户,非常烦躁的胡撸了两下卷毛,说:“睡吧!”
刘五赶紧喊了声:“等等!”
侯岳停止所有动作,应他所求就这么等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最后也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在刘五又习惯性去兜里找烟的时候,二楼的窗户“哐当!”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