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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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面 更新:2023-05-02 17:59 字数:2159
“炁是很强大的东西,这不是简单的阴鬼邪气、妖魔都是千千年形成的东西,邪气都会要人命、何况这些浓如墨的戾气!” 她一边训斥、一边扶着我退到藏宝楼的入口处。
我已经没力气跟她吵几句了,剧烈的疼痛狂乱的撕扯着我的理智,这暴戾的妖魔之气这么厉害?
我的手已经痛得剧烈颤抖,偏偏这种痛还不能麻木我的知觉,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疼痛。
沐挽辰在门口抱着我,小师娘叫沈青蕊去顶替她的位置,然后飞快的跑来我身边。
“我的天!小殷珞你是不是宫缩了!”小师娘摸着我的肚子。
“啊……”我在沐挽辰的怀里,一放松下来连站都站不住,全靠他抱着。
“你的肚子这么硬,我都能感觉到紧绷……不说了不说了!沐挽辰你赶紧将她抱到我的院子里!”小师娘记得跺脚。
她转头对一个虚空的角落说道:“帝君大人还没回来吗?!让阴兵围着沈家大宅!还有、还有……通知我哥、给他开方便之路,知道吗!”
我耳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我抓着沐挽辰胸前的衣服,含糊的问道:“挽辰……挽辰……”
“……你别怕,瓜熟蒂落是正常的事情,这些戾气太猛,刺激到了孩子……我陪着你,别怕。”
“你可不能离开啊!你得陪着我!”我闭着眼哼哼。
真的是要生孩子了吗?我还以为是双手的疼痛让全身都痛,却没料到刺激到了腹中的孩子!
按照怀孕的时日推算,也还有少许日子才足月啊,这是要早产了么!
我鼻子发酸,这都怪我,孩子应该呆到足够的日子才出生啊。
》》》
痛。
除了痛,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房间是小师娘住的院子另一侧厢房,此时整个院子冰冷而肃杀。
我能感觉到白霓化形巨大,将整个院子围起来,屋顶上传来轻轻的声响,应该是封魂待在上面。
我握着沐挽辰的手,腹部的紧缩疼痛一阵强似一阵。
小师娘亲自拎来热水,用热毛巾给我擦拭额头,安慰道:“别怕、别怕、你是先见红的,没有先破水、万幸万幸……你别怕,我哥已经从我家飙车过来了,还带着污老太太……”
“我们家离沈家不远的,我已经请土地公公帮忙引路了,我哥的车技很好,一会儿就能到……你别怕啊,我这里什么都有,有些兰兮去年的小衣服、襁褓、尿布,我已经让人立刻去洗、然后烘干了,你什么都别担心!”
小师娘其实比我们还担心,我看她一边说话一边都快急哭了。
我张开想安慰两句,可是一张口就只能痛得哼哼唧唧。
也不知道林言欢怎么样了,还有我的手,我的皮肤下隐隐有一层青黑的雾气,应该是被阴毒的戾气侵入了肌肤。
“……你什么都别管,小珞儿,安安心心的生孩子,我就在你旁边,哪里也不去。”沐挽辰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抚着我的额头。
“刚才发生的事,等你和孩子平安后,我再慢慢跟你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沐挽辰低声问我,小师娘一听,一拍脑门儿又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给我端来一碗素饺子,我被沐挽辰喂了两个,就疼得吃不下去了。
“呃,这孩子大概也有力气了,所以闹腾得慌。”小师娘急得直搓手。
这种感觉是真的难受啊,疼痛一阵强过一阵,而且下面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流出来,好像是血、又好像是胶冻质感的玩意儿。
我真想昏睡过去,什么都不想了,随便疼随便生吧!
刚闭上眼昏昏沉沉的忍着疼,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声响,云凡师伯那极具辨识度的嗓音在外面响起。
“哎哟卧槽,这什么阵仗,这么大一条蛇、在山门外都看得见……那是什么蜘蛛,像个坦克一样,吓死我了……就算当爹的紧张,也别把这些神通显露出来吓人啊,要是吓死一个半个胆小的,那就造孽哦~~”
小师娘跳起来,忙去开门道:“哥、哥、污老太太——”
“我在呢,丫头……”污老太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这老太太忒懒!说自己爬不动你们沈家那么多阶梯,我背着她一路跑上来的好吧!累死我了!!”
“小师叔、小师叔,还有我……”贪狼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这是老太太的药箱,我给您放门边,就不进去了。”
“嘚勒,我把污老太太人和药箱都送到了,我就不方便进去看望小殷珞了,让她加油啊,等她好消息……贪狼我们去前厅。”
“哥,我得守着小殷珞,你帮我主持一下——”
“知道了知道啦!”
纷纷杂杂的声音,却让我安下心来。
那位污老太太帮小师娘接生过,她是个很厉害的老太太,对于接生特殊的婴儿很有经验,我一听到她来了,我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丫头,可不能松劲儿啊!”污老太太颤巍巍的走到我床边,沐挽辰立刻给她让位置。
污老太太将拐杖递给沐挽辰,捏着我的手把脉,点头道:“……你这是被外部刺激了吧?胎儿为了自保、也为了保护你,提前发动了……”
“会不会……会不会有事……”我担心的问道。
“母体受到巨大的刺激,这种感应会传达给孩子,是谓母子连心……”
污老太太一边说、一边伸手帮我轻轻揉着手脚,让我放松些。
她絮絮叨叨的念道:“听说你是薛家的孩子……薛家老太太还在世?几十年没见过,还以为她早就死了……”
“您、您认识我太婆婆?”我忍着痛问道。
“太婆婆?嘿嘿嘿嘿……都是老妖婆了,一个圈子里混着,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也隐居多年了……”
污老太太似乎在分散我的注意力,可我已经痛了两个小时了,那种仿佛撑开所有骨骼的痛,让我听旁人说话都觉得不真实。
掀开眼皮,沐挽辰安静的站在床尾。
他没说话,也没有刻意来安慰我,但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移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