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立即道：“我现在就过去！”
  高连海租用的住宅和仓库成了临时监狱，高连海抓到牛涛之后，关在原来关押神波姐妹的房间，不过牛涛的待遇可没有神波姐妹那么好。
  至少神波姐妹还有椅子可以坐，高连海则是被五花大绑强行按倒跪在地上，此时牛涛浑身上下一个劲的打摆子，涕泗滂沱的正跟高连海求饶：“高哥，我错了……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兄弟，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行不？”
  高连海嘿嘿一笑：“你错在哪呢？”
  “我……不该背叛曹帮。”
  “还有呢？”
  “还有我不该帮忙收债……”牛涛苦笑着道：“我当时投靠张越泽是不假，但我真的什么也没干，丝毫没有做出不利于曹帮的事情。”
  牛涛的这句话还真没说错，虽然说确实做了叛徒，不过没对曹帮构成实质性危害，所以高连海也懒得计较叛变这事：“就算你啥也没干，我特么看你不顺眼，行不？”
  “难道你要杀了我？”牛涛慌忙道：：“我要是死了，学校会调查的……”
  高连海嘿嘿一笑：“先前学校失踪了好几个学生，最后不也是不了了之吗。”
  曹越这个时候来了，走到牛涛近前，一字一顿的道：“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让你回学校，如果让我不满意，我就让回老家。”
  牛涛连连点头：“好，你问吧……”
  “今天你替人收债是怎么回事？”
  “外面有人给了钱，让组织几个学生去撑个场子，我这不就去了吗……”牛涛说到这里，偷望了一眼高连海，补充道：“这事儿很简单，你不也经常这么干嘛……”
  高连海抬拳就要打牛涛：“你特么竟然还说到我头上了！”
  “等一等。”曹越拉住了高连海，又问牛涛：“这些放高利贷的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牛涛非常无奈的回答：“尹冠聪被废了之后，咱们学校本来是清净了。但高利贷这事儿，先是有了需求才有了供给……我是学经济的，这事儿我懂，一般来说需求决定市场，这也就是说高利贷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牛涛说话果然有利尿的功效，抓住一个话题滔滔不绝说起来就没完了，大家听得云里雾里的，下意识就想要上厕所。
  曹越抬手给了牛涛一记耳光，随着“啪”一声脆响，牛涛肿了半边脸：“为啥打我……”
  “说重点。”曹越一字一顿的道：“我现在需要知道的不是经济学理论，而是放高利贷的这些人是谁。”
  “我这不是正要告诉你吗，虽然过去的高利贷被打绝了，但还是有很多人想要借贷的，所以新的高利贷就出现了……”牛涛咽了一口唾沫，非常紧张的说道：“这帮人是突然之间出现的，通过网络发展客户，然后雇用咱们学校学生去收债。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背景， 就是感觉来头不小……”
  曹越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说来头不小？”
  “因为他们做事特别强横。”牛涛说到这里，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他们对不听话的人真是下手无情，不但是对借贷的人，对手下也一样。有一次一个手下出去收债，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擅自给利息打了一个八折。结果那个老板当着我们的面，直接切了这个人一根手指……”
  “他们的头目叫什么名字？”
  “这个组织是分级管理，我们是给张耀武干活，在张耀武上面有大老板，至于这个大老板叫什么，我也不敢问……”牛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个大老板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切人手指那次……”
  说到“张耀武”倒也不是陌生的名字，据警方调查可能是最大的校园贷老板，高连海过去给张耀武干过不少活儿，当然大都是出去收债。
  李璟曾经提醒过高连海，跟这个张耀武保持距离，高连海此后倒是也比较注意了。
  事实上，张耀武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尹冠聪，自打尹冠聪被丁氏集团清理门户之后，张耀武失去靠山也就销声匿迹了。
  曹越的记忆力非常好，自然记得张耀武这个人，正因为张耀武没再为非作歹，所以对这个人就没往心里去。
  说起来，这个张耀武倒是保身有道，而且运气也非常不错，本来警方已经盯上他了，可到最后他也没被捕。甚至于尹冠聪倒台也没连累到他，事实上正是尹冠聪的突然垮台打乱了警方原本计划，也就没继续惩办下去，结果如今他又出来作恶了。
  曹越很感慨的说了一句：“看来要除恶务尽！”
  高连海试探着问：“这个张耀武我熟悉，要不要跟他打探一下……”
  曹越先问了牛涛一句：“你还知道什么？”
  “我把知道的全说了……”牛涛急忙道：“我只是底层的小喽啰，我实在不知道什么了，不如你们去问张耀武吧！”
  曹越立即吩咐高连海：“那就给张耀武打电话。”
  高连海拿出手机给张耀武拨了过去，然后开到免提，张耀武很快就接了起来：“高连海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还真让我有点意外。”
  “最近没什么事儿做。”高连海嘿嘿一笑：“跟老大你打个秋风，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儿，可以照顾一下我们兄弟？”
  张耀武笑了笑道：“前段时间，我找过你两次，你都没答应。”
  “我那段时间忙。”
  “你不是忙，而是有条子给你提了醒，跟我保持一段距离……这个条子叫李璟吧？”张耀武的声音比较尖锐，听起来有点像是用勺子刮锅底，非常刺耳：“活儿呢，还真有不少，不过你高连海我可不敢用。
  高连海颇有点尴尬：“没想到你消息很灵通吗。”
  “消息不灵通敢出来混吗。”张耀武呵呵一笑：“还有，你在学校不是有一个老大吗，好像是叫曹越吧。你就老老实在曹帮当小弟吧，别再管我叫老大了，出来混可不能一仆二主。”
  高连海听到这些真是心中一惊：“看来你是把我调查的很清楚了。”
  “当然。”张耀武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更加尖锐了：“我要是没猜错，这会儿电话应该是免提，你旁边还有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