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王妃受伤
作者:不游泳小鱼      更新:2023-05-04 07:14      字数:2166
  所以,王爷吩咐让做什么,柳侧妃事无巨细,都打点得周周到到,让王爷尽量满意,让嫣红也挑不到自己的错处,没法在王爷跟前给自己上眼药。
  年妈妈也赞成柳侧妃的做法,如今的王府,形式复发得很,再不是前两年的光景了,明哲保身,少掺合些事情,是最好的。
  书房里有人说话,声音细细碎碎的,听不清楚,但王爷的笑声却温柔而舒畅,王妃怔了怔,依她的想法,这会子王爷应该也和自己一般恼火又烦闷才是,但……
  张妈妈打了帘子,王妃轻悄地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外堂里只点了两盏灯,虽不算昏暗,却也并不很明亮,桌案前摆着折子和文书,有的摊开来,还没批阅。
  却不见王爷。
  倒是挂着薄棉帘子的里屋里透着光来,有暖暖的热气自帘子里涌出,还没到晚膳时期,王爷不可能就歇下了呀。
  王妃抬手一掀帘子。
  内室里,容貌亮丽的女子正笑着理着衣领子,而王爷则站在她的身侧,亲手为她系着腰带,笑容温柔。
  那女子,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一身宫装清丽淡雅又不失高贵,笑容甜美中带着娇媚,雅而不俗,便是在宫里,也难得一见这样的上品,看见门口的自己,明显怔了怔,随即笑着对着自己福了一福:“嫣红见过王妃。”
  王爷这才抬眸看了门口一眼,目光淡漠得近乎陌生。
  便是这一眼,也没有王妃身上稍作停留,而是又转向那叫嫣红的女子,微笑又很自然地在他唇边漾开,目光温柔宠溺。
  王妃的心咚地一声,象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断了弦般往下猛沉,下意识就往前冲了去,张妈妈在后面想拽住她都没来得及。
  几乎是狂风一般卷到王爷身边,一掌将嫣红推开问:“哪来钻出来的小贱人?”
  胳膊被人拎起,然后身子被凌空抛起,重重地摔出内室,着地的一瞬,肩骨痛得象要裂开,王妃不可思议地看着内室门帘子落下间隙,自家男人怜惜地将那女子揽入怀里,然后柔声安慰:“疯婆子一个,阿红莫怕。”
  阿红?!
  小贱人方才自我介绍不是叫嫣红么?这么快就给她取了个亲昵的爱称!
  王妃记得大婚初期,他也为她取个昵称:小情……
  柳侧妃嫁入王妃快二十年,他也未曾给她取个昵称。
  因为这个昵称,王妃在柳侧妃面前显摆了二十年。
  如今,昵称不再是自己的唯一,临老了,他给一个才见面几天的小贱人了赐了一个更亲昵的爱称。
  王妃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去,心口闷得难受,不顾摔伤的疼痛,一下子爬起来,又向里屋扑去。
  张妈妈一把死死抱住她:“主子,咱们回去,回正院好不好?”
  当年给顾夫人下药的事王爷还没找她算帐了,如今又因王爷纳了新欢吵闹,只会让王爷对她更生厌弃。
  可王妃一声不吭,只是拼命挣扎着,非要冲进里间去,张妈妈没法子,大声道:“主子,主子,大爷还有样东西在您那儿呢。”
  就象突然被定住,王妃不于挣扎,直愣愣地回头看向张妈妈。
  张妈妈眼圈都红了,哽声道:“回吧,咱们先回家。”
  王妃的泪这才涌了出来,止都止不出:“家?我的家在哪儿?”
  张妈妈捧紧王妃的手:“这里就是主子的家啊,奴才会一直陪着您的。”
  张妈妈是王妃的奶娘,六十的人了,陪在王妃身边近四十年,疼爱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
  王妃呆呆地被张妈妈牵着往外走。
  屋里,嫣红一张小脸苍白,满眼惊惶如受惊的小兔一般:“王爷,王妃她……”
  “莫要理她,就是个疯婆子。”王爷不屑地斜了眼门外,难得那个女人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胡搅蛮缠,但张妈妈的话却烙进了王爷的心里,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哼,就是为了那个东西,这几十年来一直纵着她,容着她胡作非为,被她拿捏。
  而她,从未想过要将其给自己,而是留给她自己的儿子。
  所以,思奕那小子眼里才没自己这个父亲。
  王妃跌跌撞撞地在张妈妈的搀扶下回一正院,碧莲几个早就严阵以待,见她脸色阴沉地回来,眼里闪过惶恐忧急。
  张妈妈直接把人扶进了里屋,在软榻上躺下。
  碧莲忙彻了茶来斟上,张妈妈接过,递到王妃唇边。
  “咣当!”
  王妃抬手扫了张妈妈手中的茶杯,指着碧莲:“说,那个贱人是谁?从何处来的?”
  碧莲吓得脚一软跪下:“主子,奴才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是郡主……”
  “雨柔?你是她是雨柔带回来的?”王妃厉声道。
  “不,不是,是郡主的朋友惜玉公主带来的,好象是惜玉的侍女。”碧莲颤声道。
  惜玉的侍女?是了,惜玉非要住进王府,她跟前好象是有个侍女。
  可王妃却没什么印相,是啊,那个女人跟在惜玉身边一点也不起眼,穿得简单,打扮也简单,又常低眉顺眼的。
  可她既是惜玉跟前的侍女,怎么就到了王爷跟前了,怎么被王爷收了房了?
  “她……”
  “奴婢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跟了王爷,只知道那天是柳侧妃想找惜玉讨她,说是要给郡主留在跟前用的,不知怎地就……”
  “又是这个贱人!”王妃不等碧莲说完,一掌拍在小几上,结果忘了肩骨受伤,痛得扶住肩半晌也直不起身来。
  碧莲更不敢吱声了,眼巴巴地瞅着张妈妈,听望王妃莫要再问自己的好,这种事情,做下人的,也没法子啊,谁还敢管到王爷屋里的事去?
  “主子……”张妈妈一脸忧虑,欲言又止。
  “不行,不能由着他来,当年他是怎么答应本妃的?现在全都不作数了吗?”王妃冲动地想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