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
  sarhan没有去夹那道菜。
  唐清久看他用筷子用的还不错，分分钟转移了话题：“你会用筷子？”
  “是的，我来过中国很多次，去过很多城市。”
  “真棒！”
  sarhan笑了笑，开始吃东西。
  陈颖看着唐清久：“其实国外客户说精明的时候很精明，说蠢的时候很蠢。”
  唐清久，“……”
  她快崩溃了！
  陈颖为什么要当着客户的面说这些？！
  回头再说不好吗？！
  她咬了咬牙：“陈颖姐，这话不合适在客户面前说吧？！”
  “反正他也听不懂中文，没关系。”
  “……”
  女孩无语了。
  和陈颖在一起工作时间久了，她就发现这个聪明优秀的女人不如之前她认识的那个陈颖十全十美。
  尤其，今天的低级错误让她无力吐槽。
  整个吃饭过程中，唐清久都小心翼翼地看着sarhan，生怕他去吃那盘农家小炒肉。
  还好他没有。
  但这还好，又让唐清久觉得，sarhan很有可能认出了那是猪肉，但是出于涵养，没有点明说出来。
  ……
  下午回了公司，sarhan在选好设备之后开始砍价。
  来回两次之后，他还要在原价的基础上要折扣，老板不在工厂，sarhan就一直坚持让她们给老板打电话问问能不能这个价成交。
  最后，陈颖在线跟老板视频，说明了情况，在最终敲定的价格上优惠了3000美金，前提是今天交定金。
  客户同意了。
  但唐清久已经没有上次的喜悦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客户走之后会不会变卦，会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所以她觉得在之收到全部定金之前，不会过度开心了。
  但是小愉悦还是有一点点的。
  最后，客户临走之前，对着唐清久和陈颖鞠了个躬，很有礼貌地说：“谢谢。”
  而这两个字——
  说的是中文。
  唐清久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有些尴尬地看着sarhan用英文问她：“你会说中文？！”
  sarhan笑了笑：“一点点。”
  一点点……
  可是这一点点到底是多少？！
  好可怕，今天吃饭的时候陈颖说老外蠢了，要是被sarhan听懂了，那得多尴尬？！
  最后，司机把sarhan送往机场。
  等sarhan走了，唐清久才一脸担忧地看着陈颖：“陈颖姐，以后我们是不是不要在客户面前说中文了，他有时候能听懂。”
  “没关系，我们说的突然，语速也快，他们一般听不懂。”
  “为什么不能不说？！”
  陈颖瞪了她一眼：“我发现你今天总是喜欢挑刺儿，你怎么回事？！”
  唐清久，“……”
  领导发威了，她怂了。
  “我没。”
  “那就闭嘴，今天如果没有我，你觉得你能拿下这个客户，能让他当场交定金吗？！”
  这话她哪里还敢接？！
  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是领导，她是打工的。
  陈颖看她不说话，补充道：“我说没事就没事，不用那么草木皆兵，客户吃饭是老板付的钱，不是他付的钱，也不是你付的钱，我想吃什么点什么，又没有必须让他吃，真是搞不懂这种小事你为什么要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