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桌旁，一个劲向李虎说谢谢。李虎笑着摆手，并叫服务员加菜。
  为了照顾老人的牙口，李虎特地叫了几个软糯好嚼的菜。没想到，这些菜恰好对了老人的胃口。
  他询问老人家庭住址，可是老人一来顾着吃，二来也说不清。这时，李虎看到老人的脖子上挂了个红绳。
  他伸手小心翼翼把红绳扯出来，原来是一个钻了空的卡片，用红绳挂在老人身上。另外，跟卡片一起挂在他脖子上的，还有一部老人机。
  看到卡片上的信息，李虎松口气。老人的子女，在卡片上留下了电话号码和详细的地址。
  “还好，有地址呢。”李虎冲云舒玉笑了笑。
  云舒玉用更加温柔的笑回望着他，这个男孩，不，这男人越来越可爱啦！
  虽然有人说，用可爱来形容男人，是对男人的一种轻蔑和侮辱。但是云舒玉却不这么认为，她搞不懂人们怎么会这么想呢？
  就拿李虎来说，他大方、聪明，充满着阳刚之气。该爷们的时候，他绝对很爷们，可是在某些时候，又像个小孩子。
  正是这样的他，才如此彻底地吸引着云舒玉。此刻看着李虎细心为老人挑鱼刺的样子，她简直迷醉其中。
  本来半小时左右可以吃完的饭，因为要喂老爷子，所以花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买单出来，李虎把老人也带出来，用老人的电话给他家打过去。
  那边马上接起来，有人哽咽着道：“喂，爸！您在哪呢，急死我了都。”
  这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李虎赶紧道：“您别急，是这样……”
  他把老人独自出现在餐馆的事儿跟对方说了一遍，对方确认了地点之后，百般道谢，并且请他们原地等候。
  没多久，一辆奔驰出现在路边，副驾驶上，一个女人探出头来张望了一下。她穿着素雅得体，仪态大方，只是脸色非常焦急。
  看到李虎和老人之后，赶紧下车来几乎是一路小跑冲过去。
  “爸，你可吓死我了。”女人带着哭腔，拉着老人的手，不住地跟李虎道谢，“小伙子，可真是谢谢你们了！”
  驾驶员也冒着违章的风险，下车跑过来。那是个中年人，文邹邹的，看起来和老人有几分像，估计是父子。
  “爸，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呢？你知道儿子心脏病差点犯了……”中年人眼圈红了。
  “没事儿，还好老人家没往别处跑，跑饭馆里去了，估计是饿了。”李虎笑着解释。
  “哦，饿了？那赶紧回去吃饭。”中年人道，同时竭力邀请李虎和云舒玉一起回家吃饭，无论如何都要表示谢意。
  李虎忙解释，他们已经在饭馆儿吃过了，老人也吃得很饱。
  中年人感慨万千，掏出钱包要给李虎饭钱。
  李虎推开他的手：“您这不是打我脸么？给老爷子吃顿饭，还能把我吃穷啦？”他半开玩笑的口吻，也让中年人夫妻都忍俊不禁。
  他们邀请李虎和云舒玉到家里做客，李虎表示下午还有事要办，就不去了。那两夫妻也就没再勉强，很客套的要了李虎的电话，讲以后要常联络。
  其实李虎也知道，对方虽然心存感激，常联络啥的却也不过是客套。他没放心上，这种事儿他做得太多了。
  两边挥手道别，两口子扶着老父亲往车边走，李虎和云舒玉也打算回去继续守着。来燕京就是为了办证，这才是重中之重。
  可走没两步，李虎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啊啊’的叫声。他回头一看，老人家正踉踉跄跄朝他这边跑呢，两口子跟着追。
  “孙子，我的大孙子！”老人一边走一边朝李虎喊，含混不清，但李虎却听清楚了，禁不住一脑门子黑线。
  后边两口子道：“爸，他不是您孙子，您孙子在美国念书呢……”俩人都很尴尬。
  李虎见状赶紧迎上去，扶着老人：“您老可慢点。”
  两口子追过去，再一次连声道谢、道歉，说老人得了轻度的老年痴呆，现在脑筋有点糊涂了。
  这一次，老人拉着李虎的手不肯放松，嘴里不停叫着一个男孩的名字，估计那就是他孙子。
  无奈，两口子只好再一次邀请李虎和云舒玉到家中做客，否则老人他们也带不走。
  李虎想了想，答应了。他随着那一家人，来到帝都东城区比较高档的一个小区。聊天中，李虎得知这小区里的房价是七万起步。
  “乖乖，这里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就顶我全部身家。”李虎忍不住暗中吐舌，和云舒玉对视一眼。
  云舒玉的眼神爱意满满，她觉得，李虎要想赚取一套帝都的房子，压根就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家人住在一栋多层楼房内，一进门李虎就感觉书香气扑面而来。客厅里都摆满了书柜，满柜的书籍彰显这家人的文化程度相当高。
  房子装修的不算奢华，但是很大气，中式的装修，古色古香很有特点。
  “我父亲退休前在文化部门工作，所以我们家书比较多。”男子道，“来，进来坐，不必换鞋。”
  就这么，李虎被老人一路拉着进了门，当真像孙子一样对待着。
  两口子都很歉疚，李虎表示无所谓。他陪着老人在客厅坐了聊天，那家的保姆赶紧给倒茶端水果。
  男主人坐下，和李虎聊天，彼此互相介绍。原来他叫周项波，是燕京本地人。家里有一个儿子今年十八岁，在美国留学。他的老父亲近几年得了老年痴呆，经常会到处跑。
  “这些年啊，我没少为他的身体操心。常常就是跑着跑着就不见人了……”周项波叹息道，“累是累点，可这是自己的父亲啊。”
  李虎感慨不已，悄然用五行之力给老人检查了一下，发现老人还有别的毛病。
  他看着年老体衰，白发苍苍的老人，内心想起自己逝去的爷爷，忍不住一阵心酸。
  或许是五行之力的作用，老人浑浊的眼神清澈了一下，从糊涂的状态变回正常。
  他抽离了自己的手，惊讶道：“咦？小波，家里来客人了？”他站起来，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李虎，慢腾腾回房间去了。
  周项波赶紧跟李虎解释：“他就是这样，一时糊涂一时清醒的。”
  “没事，理解！”李虎笑着说。
  时钟时针走过两点，李虎和云舒玉起身告辞。现在那单位应该上班了，他们决定再去碰碰运气。
  周项波一直将他们送到小区大门口才作罢，李虎感觉，这个人很有书生气，也很有涵养。他喜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比马云龙那样的强太多。
  可是李虎心里也清楚，周项波能住在这里，非富即贵，他的朋友圈肯定都是跟他差不多的人，自己应该是挤不进去的。
  “你想啥？放心吧，你的朋友圈会随着你自身实力的提升而扩展，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抢着跟你做朋友呢。再说了，现在你已很棒啦，别太不知足哦。”云舒玉半开玩笑道。
  李虎憨憨一笑，没说什么。云舒玉到底是了解自己，他很感慨，第一次在大街上，主动揽着她的肩膀，很亲密地走在一起。
  只有在燕京，这远离家乡的地方，他俩才能这么大胆的在公开场合亲密。有时候想一想，李虎也觉得很无奈，对不住云舒玉。
  两个人乘坐地铁回到相关部门，门卫已经换了一个。李虎决定碰运气，照门卫说的去做。
  登记过后，李虎和云舒玉走进去，来到一楼左手边尽头的办公室。门关着，李虎踮起脚，从门玻璃上往里看，一个清瘦的干部模样的人正在里面埋头工作。再看门口的牌子，黄处长，没错。
  他敲敲门，门内传来一道很有官味的声音：“谁？请进。”
  李虎和云舒玉推门进去，那人愣了一下：“你们找谁？”
  “您是黄处长吧？”云舒玉抢着说，外出谈公事经验多了，她深谙一个道理——异性相吸。此时她开口，效果要比李虎开口强得多。
  第一印象很重要。
  “我是，你们有事么？”果然，黄处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盯着云舒玉和李虎问。
  云舒玉把他们的来意说明，李虎则趁机递上条子。他注意到，刚才黄处长并不是在处理文件，而是在按计算器。
  看到条子，黄处长笑了：“原来是这样。”
  他让两人坐下，起身去把门上的百叶帘放下，又给李虎和云舒玉倒了茶，直接坐在他们对面。
  “既然你们上午来过了，应该知道这件事不太好办。这才九月，今年的名额就已经用完了。”黄处长道，“外边的黄牛你们见识了吧？那都是狮子大张口，这个这个，我们单位也曾经打击过他们，没用。”
  “是，所以我们才来找您，看看是不是能……”云舒玉微笑着说。
  她笑起来，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那份魅力。知性美加上令人惊艳的外表，云舒玉在职场上可以说是杀伤力巨大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