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乱(1)
作者:
一粟红尘 更新:2023-05-05 23:09 字数:2108
凌青觉得冷,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浑身上下骨子里都透着冷。
而凌紫这时候,更用一种诧异到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凌老将军,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吗?她虽然也不聪明,可是也知道凌小小这番话,其实对她是有利的,至少能保住她的命,可是凌老将军却将她一线生机给剥夺了,难不成在父亲的心里,她这个女儿却比不上一个五姨娘还不成?
五姨娘认下罪责,也不过是办事不力,到时候父亲一句五姨娘出身卑微,不就可以推脱了,却为何要如此绝情对她?
凌紫瞧了瞧凌啸和凌小小,这一刻,她的小脑袋忽然有些明白凌啸和凌小小这些年的感受了:父亲凉薄如此,实在是出乎意料。
凌老将军的话,让凌青和凌紫都知道,今儿个这事情,他打算让凌紫背上罪责了,他是舍不得他如花的美眷。
凌小小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了凌老将军一眼,就这么一眼,落在凌青和凌紫的眼里,就明白了凌小小对凌老将军的鄙视。
凌青和凌紫此刻忽然都明白了过来:今儿个能救凌紫的人,不会是凌老将军这个为人父亲的,而是她们这些年来一直当成仇人的凌小小。
只是,她们怎么求的出口,让她们求凌小小,还不如杀了她们来的干脆。
凌啸也淡淡的看了凌老将军一眼,然后又淡淡的瞄了瞄凌紫和凌青一眼,这么一眼也让这姐妹二人明白了一个道理:今儿个这事情即使如愿以偿了,就算凤阳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而纳了凌紫进风家,而凌啸即使为了凌小小的面子,暂时不会怎么样她们,只怕日后也是绝不会放过她们的,在她们密谋害风扬,算计凌小小的时候,就注定了她们不会有好结果。
凌啸是不会让任何欺负凌小小的人有好下场的,即使是她们这些体内流着同一个人血液的妹妹也不行:凌啸能接受的妹妹,能承认的妹妹自始自终都只有凌小小一个人。
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男人是风扬,只怕这里就不会是这样平静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凌青还是凌紫,后背上都开始冒出冷汗来,原来,在五姨娘的谋算里,今天的事情成与不成,她们姐妹都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的。
五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青的目光转向了五姨娘,而此刻五姨娘正娇娇的倒在凌老将军的怀里抽噎着,哭泣着,哭的非常的认真,很认真,认真到对眼前的情况视若未睹一般,只是一个劲的哭泣,好像她今儿个受的委屈比凌紫还大一般。
凌青的目光渐渐的冒出火来,赤红一片,她终于明白了:五姨娘早就不是她们的表妹了,现在的她只是父亲的小妾,她们也不是相知的姐妹了,她们的位置,在她被抬为姨娘的那一天,就已经的敌对的了,五姨娘想要除去她们,实在的天经地义,哪一个姨娘都不希望嫡子,嫡女挡在自己孩子的前面,可笑,她们三兄妹却没有意识到五姨娘的身份早就变了,反而傻傻地听从她的谋算。
凌青恨不得将五姨娘撕碎了才好:朱氏从小就吩咐她和凌威,日后对凌紫多加照顾,谁让凌紫这丫头脑子不太聪明呢,她和凌威虽然都算不上好人,但是对这个脑袋不聪明的妹妹都很疼爱,因为不聪明,才更让他们放心相交。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想要疼爱的妹妹,今儿个居然毁在了她的手里,是她大费了一番口舌才让凌紫答应的,不过这一切哪里能怪她,都是五姨娘唆使的。
凌青在心里将五姨娘里里外外恨的咬牙切齿,只是嘴里却不能说什么。
而凌紫也是恨不得将五姨娘咬碎,都是这个狐狸精的错,若不是她心给黑透了,她怎么会落到现在的下场,凌紫忘了,若不是她心存贪念,人家又怎么能安排得了她,难道还能捆了她来不成?
人在犯错的时候,总会为自己找一个借口,而五姨娘此刻显然就是凌青和凌紫的借口,也成了她们发泄心底怒气的第一人:蛇蝎心肠的女子,枉费她们对她掏心掏肺……这二人完全忘了曾经逼迫过朱芷若上吊的事情。
凌小小瞧着三人的面色,她就悠闲的坐着,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她们的神色,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而凌啸却示意王雨燕的奶娘收拾房间,说是收拾房间,也只是收拾了地上风扬衣裳和那墙角处的下人衣衫,还将厚厚的窗帘拉了起来,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动。
凌青还不死心,她虽然觉得自己的妹妹不算聪明,但是却不会认错人的,青天白日的,怎么会认错人,若是风扬出去了,凌紫怎么会看不到呢?
她四处扫了一眼,瞧见那拖得长长的帐幔,是不是凤阳侯就藏在里面,她心里一动,只要风扬在这间房里,她就有法子将今天的这事情赖到凤阳侯的身上,至于这个下人,只要灭了口就好了。
凌青眼珠子转了转,上前两步,装出一副安慰凌紫的模样,轻声哄了凌紫两句之后,就不着痕迹的将帐幔收了起来,只是她失望了,帐幔里什么都没有。
现在怎么办?找不到凤阳侯,凌紫今儿个就完了,父亲的话已经表明了在五姨娘和凌紫之间,被放弃的是凌紫,怎么办?她该怎么救救凌紫,凌青的额头,鼻尖都开始冒汗,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沉潭的啊!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拔步床,心头又是一动,虽然她也觉着自个儿的想法很可笑,可是她还愿意试一试,凌青在将手中的帐幔收好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的帐幔,整个一紧张,就跌倒在了地上,然后她立刻侧身,想要爬起来,谁知手中的动作过大,不小心之下居然掀起了拔步床的床幔,从床幔看了过去,床下没有藏人,床后面也同样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