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结局(39)
作者:一粟红尘      更新:2023-05-05 23:12      字数:2056
  父女亲情,果然是最不可信的!
  是她太过愚蠢,太过天真,总以为,这一次会不同,父慈女孝,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憧憬罢了,而她却自我欺骗的去希翼着,然而再一次,残酷的现实让她明白了苍白的生活本质。
  也好,就这样吧!让她彻底断了对这个男人最后的一丝幻想,他可以是三弟的好父亲,可以是五弟的好父亲,却永远成不了她的好父亲。
  从今儿个开始,她就对这个男人死心吧,只有死了心,才不会再为他痛,父亲,这两个字,就从她生命中消失吧!
  只有不在乎了,这两个字才能失去原本的威力。
  风华忽然止住了笑声,一点一点,挣扎着,缓慢地将自己的手臂抬起,绝世双眸渐渐地化为沉寂,就如一潭死水一般般再也不找不到一丝的波澜,死死的盯着风侯爷,浮出居然的淡笑:“父亲,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知道父亲可有兴趣知道?”
  明明是清淡,动人的声音,却让风侯爷的身子一阵阵的发寒,却在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中,不能自制的问了出来:“什么秘密?”
  风华一字一顿:“我……失……贞……了!”她高举起手臂,大有若是风侯爷不信,她就撕了袖子,让风侯爷一观她没理守宫砂的打算:惊世骇俗又怎么样?
  反正这个男人也当不得她的一声父亲!
  “轰”随着风华的声音落下,是雕花镂空的木床碎裂的声音,风华岿然不动的躺在那堆狼藉之中,瞧着紧攒的双拳,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风侯爷,又是轻轻一笑:“我还没说完,父亲你就如此愤怒了,真是定性不足!”
  她微昂起头,挑衅道:“我还有了身孕!”这几日,身子的不利,让她心中有了疑惑,今晨再次呕吐,她让春桃为她诊脉,在春桃的大惊失色中,得出了低低而迟疑的两个字:“有孕!”
  她原本还心乱如麻,不知道对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该怎么处置,却没有想到,她还没有想到法子,这孩子就成了她手中逃脱圣旨的筹码。
  风侯爷气得身子发颤,额头上的青筋直冒,咬牙切齿道:“不知廉耻!我灭了你,以端我风府的门风。”
  说着就伸出脚,准备一脚踢飞风华。
  而闻讯而来的风夫人和二姨娘,打开帘子,就见风侯爷面目狰狞的像是要一口吞掉风华,抬着脚,看那模样,居然是要置风华于死地。
  哪里还忍得住,一时间二人都扑了上来抱住风侯爷的脚:“侯爷,华儿即使顽劣,可到底是侯爷的骨肉,还请侯爷手下留情。”风夫人惊慌失措,她是看出来,风侯爷是真的想要置风华于死地啊!
  而二姨娘更是泣不成声:“侯爷,你先打死妾身吧!”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恨不得撕裂了华儿的男人,这人是她的良人吗?是华儿的父亲吗?
  他哪里还是记忆中那个温文柔情的男人,他看起来根本就是华儿的仇人。
  她的华儿是顽劣点,可是并不是什么不知晓分寸的人,若是做出什么事情,那定然有什么苦衷,为何这个男人却连听华儿说一说的耐性都没有。
  这一刻,二姨娘对风侯爷心凉了:他真的不值她倾心相待啊!居然一言不合,就要打死她的女儿,是不是他的那位爱妾,又在编排她的女儿了?
  二姨娘此刻心里对风侯爷是失望透顶,忽然生出了不如归去的念头!
  风侯爷被风夫人和二姨娘的气得更是一口气上不来:“自古慈母多败儿,有你们两个这般是非不分的娘,也难怪她敢无法无天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
  未婚先孕,珠胎暗结,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也只要这个孽女做的理直气壮,果然如她卫姨说的:这丫头这些年在江家那等低贱的人家生活着,心野了,没了规矩!
  商户人家,到底教养不出什么好女子!
  这时候,风侯爷忘了,送风华去江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风华弥散着水雾的灵动双眼,带着讥诮,带着恼恨,还夹着一丝的嘲讽:“我在黄府被下药,云哥哥为了保全我性命,为我解了媚药,怎么就没脸没皮了,难道父亲认为,女儿应该如了有心人的心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败坏了风府的名声,做出不雅之事,那就是有脸有皮了?”
  顿了一顿,风华露出点沉思的模样,不屑的看着风侯爷:“前些时日父亲就说要帮着女儿勘察到底是谁在算计女儿,今儿个,也该给女儿一个说法了,女儿倒是不知,何时结下了这等仇怨,要如此的谋算女儿,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居然拥在女儿的身上,还请父亲明示!女儿今儿个就是一脚被父亲踩死了,也算是死的瞑目了!”
  风华今儿个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舍不舍得抛出自个儿的爱妾?
  所有的证据,都在她的安排下指向他的爱妾,风华可不管是不是卫姨娘做的,但绝对脱不了干系。
  风侯爷被风华的话,一时给噎住了,他派出去的人查出来的线索都是针对卫姨娘的,他自然不信,这定是有心人布下的迷障,他这小妾,温文雅致,心地善良到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只是这话,他怎么能对风华说?
  因为说不出来,他的一张脸紫涨了起来,他从风华的眼底看到了明察一切的讥诮,气愤之下,他狠狠地将风华踢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之上,从她樱唇中喷涌而出的鲜血,仿佛是书画一般的单色水墨,哀伤,却依旧从薄纸之中刺了出来,尖锐的疼痛,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