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包间。
  上菜之后，林飒一直贴着墙壁听对面的动静。
  但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她贴上去听了半天，毫无收获。
  隐约能听到交谈的声音，但想要听内容，完全听不到。后来陶桃也贴上来听了一会儿，她也听不清。
  林飒有些烦躁，拽了拽领口，坐回到了餐桌上。
  坐下来之后，陶桃给林飒夹了一块儿肉，说：“你先吃点儿东西，实在不行，我们一会儿去门口听听？”
  “算了。”林飒摇摇头，“以后还会有机会。”
  林飒虽然对这件事情很好奇，但是也没有到那种非得今天就要知道的地步。万一一会儿偷听被沈令严逮个正着，后面的计划都没办法进行了。
  陶桃听到林飒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吃饭吧。”
  林飒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哦，我先去个洗手间。”
  陶桃：“需不需要我陪你？”
  林飒：“不用，我上完厕所就回来。”
  ………
  另外一边，沈令严和殷渝之间的气氛仍然很紧张。
  沈令严这个人气场强大，坐在他对面，殷渝浑身都不自在，加之自己做了亏心事儿，就更加没办法保持自然。
  最后殷渝实在是坚持不住，找了个理由去洗手间：“我去趟洗手间。”
  沈令严“嗯”了一声，倒是没有拦着她。
  殷渝起身，拿着手机走出了包厢，关上门的那一刻，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
  林飒在洗手间里解决了生理需求，正打算打开隔间的门往外走，突然听到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这个声音……林飒眯起了眼睛。
  殷渝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听过一次之后绝对不会忘记。
  林飒原本要出去的，听到殷渝的声音之后，她便停了下来，开始听她说什么。
  “嗯，在外面和一个合作的广告商吃饭，马上就结束了。”
  “放心，不会喝酒的，你吃过晚饭了吗？嗯，我很快就回去，不用担心。”
  殷渝的声音温柔又有耐心，听这语气，应该是在跟他丈夫打电话。
  林飒越发觉得殷渝这个人不简单。
  昨天晚上她丈夫过生日，她在露台跟别的男人上演活春宫，之后又挽着她丈夫的胳膊给宾客敬酒。
  接着，今天又来和沈令严见面，一边哄着她丈夫说是在谈工作。
  实在是厉害。
  不过想想，她这样的，跟沈令严倒是挺般配的？他们应该是同一类人。
  门外，殷渝并不知道洗手间里还有人。
  和嵇勤雷打完电话以后，她满脸疲惫。
  殷渝转身走出了洗手间，来到外面洗手池前洗手，同时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想着沈令严刚刚的警告，她的手指抠紧了洗手池的台面。
  ……
  林飒回到包厢，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儿了。
  陶桃见她去了这么久，都打算亲自出去找她了。
  正要出门的时候，林飒回来了。
  陶桃这才松了一口气：“飒飒你怎么去这么久？”
  “碰上殷渝了。”林飒把刚才洗手间里听到的对话给陶桃复述了一遍。
  陶桃听完之后，忍不住感叹：“这个女人好厉害。”
  林飒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后来她们两个人聊起了选秀的事儿，也就没有再提沈令严和殷渝了。
  一顿饭结束后，陶桃先去外面打探了一下情况。听服务生说隔壁的沈先生已经离开以后，陶桃才放心带着林飒下楼。
  上车以后，陶桃问林飒：“飒飒你今晚去哪里？还去他那边吗？”
  林飒：“嗯，送我过去吧。”
  陶桃发动了车子，还是有些好奇：“那接下来你要一直住在他那边了？参加节目的事儿跟他提过了吗？你很快就要去录制基地了——”
  “提了，他没意见。”林飒说，“他不会管我那么多。”
  陶桃：“那还好，我以为他是那种控制狂。”
  林飒笑了笑，没接话。
  林飒让陶桃把车停在了湖墅的入口处，然后自己走路回去。
  到楼下，林飒正好看到了吸烟区。
  烟瘾犯了，她从随身挎包里翻出了烟和打火机，叼了一根烟点燃，站在吸烟区抽烟。
  抽烟的时候，林飒又想起了房子的事儿。
  之前沈令严答应了她会去跟顾北承商量这个事儿，但是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
  昨天晚上他情绪不好，林飒也不方便问什么。
  不知道他今晚心情如何。
  林飒很不喜欢这种看别人脸色的日子，但现在她有求于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林飒想问题想得正入神，突然被人摁住了肩膀。她吓了一跳，直接飙了脏话。
  “艹，谁啊？”林飒一边问一边回头，一脸的不耐烦。
  看到站在身后的沈令严之后，林飒僵了一下。
  下一秒钟，她马上换上了笑容，然后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抬起胳膊来搂住了沈令严的脖子。
  沈令严：“……”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林飒分裂的样子，但是这翻脸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些？
  她贴上来的时候，沈令严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儿，忍不住拧眉。
  林飒看出了他的嫌弃，忙保证道：“沈先生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在你面前抽烟。”
  “你大学学的什么？”沈令严冷不丁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飒：“沈先生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我学的文化产业管理呀，你之前不是查过我了吗？”
  沈令严呵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端详了几秒：“我以为你学的表演。”
  林飒：“沈先生是在夸我长得漂亮咯？”
  沈令严：“你翻脸的速度一直这么快？”
  林飒：“当然不是了，只对沈先生这样哦。”
  沈令严：“……”
  通过之前的接触，沈令严已经摸到了一些和她相处的规律——林飒这样谄媚撒娇的时候，多半是有事儿要求他帮忙的时候。
  说来也是挺可笑的，他和女人相处，一向都是女人猜他的心思，在她之前，何曾有女人让他花费过如此多的精力？
  不单替她处理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开始研究她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