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汕坐在旁边儿，听着林飒这么怼顾北承，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但是，怕伤到顾北承的面子，秦汕也不好笑得太大声。
  “北承？你怎么在这里？”
  气氛正僵持的时候，杜菁辛过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秦汕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抬起头来朝着杜菁辛看了过去。
  杜菁辛身上穿着定制过的婚纱，上面镶满了碎钻。
  婚纱是短款的，走起路来很方便。
  杜菁辛个子不算高，但脚上踩了高跟鞋，再加上她本身出身不凡，身上自带气场。
  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要闪闪发光的。
  秦汕之前虽然跟杜菁辛见过面，但这样近距离看她还是头一回。
  林飒也认出了杜菁辛，但她没有什么兴趣跟杜菁辛说话。
  就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她都懒得搭理。
  看得出来顾北承跟杜菁辛挺熟的。
  看到杜菁辛以后，顾北承马上就笑出来了，半开玩笑着说：“哎呦，我们新娘子今儿够美丽的啊。”
  杜菁辛笑着回复：“你过奖了，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位是……？”
  说着，杜菁辛将视线转向了林飒，“好像有些面熟。”
  突然被cue到，林飒抬头扫了一眼杜菁辛，眼神很冷漠。
  正常人在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做一下自我介绍的，但林飒什么都没有说。
  杜菁辛也被林飒这个眼神冷到了：“……”
  “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管她是谁。”顾北承站出来解释了一句，然后拍了一把杜菁辛的胳膊，“走吧，别搭理她了。”
  杜菁辛：“……”
  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顾北承拉着走了。
  林飒乐得清静，拿起手机随意翻了起来。
  而秦汕却一直盯着杜菁辛的背影发呆。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心死了，看到什么都不会难过。
  可是，当她真正近距离接触杜菁辛的时候，还是会自卑。
  心口像是被人用什么利器刺过一样。
  刚刚那次短暂的接触，让她真实地意识到了自己与杜菁辛的差距。
  杜菁辛生来就是闪闪发光的人，她身上带着豪门大小姐特有的气质，落落大方，只要站在人群里就是最耀眼的那个。
  不仅如此，她还有一颗事业心，秦汕之前也看过很多关于她在商场上的成绩。
  薛家需要的，确实是这样的儿媳妇吧……
  思及此，秦汕苦笑了一声。
  云泥之别，她今天终于彻底读懂了这个词儿。
  ………
  过了一会儿，婚礼开始了。
  林飒和秦汕就始终在这个角落里头坐着，她们两个人都没什么动静，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在一对新人的身上，自然没有谁会看到她们。
  司仪宣布婚礼开始的时候，林飒才收起手机抬起头。
  台上，薛彬挽着杜菁辛的胳膊站着，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登对。
  林飒盯着台上的新郎新娘看了几秒钟，随后将视线转向了身边的秦汕。
  秦汕同样也在盯着台上看。
  但是，林飒从她的眼底看到了眼泪。
  林飒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她抬起手来捂住了秦汕的眼睛。
  被林飒捂住眼睛之后，秦汕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她完全没想到林飒会这么做，同时也有些难堪。
  按照林飒的个性，应该会觉得她很没出息吧……
  “别看了。”这时，林飒出声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好看的。”
  秦汕轻轻地“嗯”了一声，“谢谢你。”
  林飒没说话，将手收了回来。
  后来，秦汕果然没有再去看。
  但，尽管不看，还是能听到司仪的声音，也能听到他们婚礼的流程。
  对于秦汕来说，这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司仪让新郎亲吻新娘的时候，林飒扫了一眼台上，眼看着薛彬将杜菁辛搂到了怀里，深情款款地吻了上去。
  现场尖叫声和掌声不断。
  林飒嗤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不屑。
  真是够能演的，薛彬那个深情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
  他们这群人，表面功夫做得真的很足。
  想到这里，林飒又朝着沈令严的方向看了过去。
  沈令严就坐在她的斜对面，林飒稍微一转头就能看到他。
  而许可然就在他身边坐着。林飒看过去的时候，许可然一边拍手，一边凑到沈令严耳边说着什么。
  林飒看不清楚沈令严脸上的表情，但是能看到他一直在点头，应该是在肯定许可然的话。
  呵，也挺恩爱的。
  她突然就很暴躁，生出了一种想要砸东西的冲动。
  林飒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婚礼典礼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宾客用餐的时间。
  今天晚上是自助餐，司仪宣布开餐之后，林飒直接去了香槟区，开始喝酒。
  心情不好，又不能砸东西，只能用喝酒的方式来宣泄情绪。
  她极度不爽，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住院这件事儿。
  秦汕看到林飒这喝酒的架势，也被吓了一跳：“你慢点儿喝，喝多了伤胃。”
  “没事儿。”林飒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
  “我们去那边吃点儿东西吧，有蛋糕。”秦汕拉了一下林飒的胳膊。
  林飒还挺喜欢吃蛋糕的，她放下了酒杯，跟秦汕一块儿走向了摆放甜品的自助区。
  不愧是豪门联姻，自助餐的甜品确实很好吃。
  林飒拿了一块儿提拉米苏吃，浓郁的可可香和甜味儿中和，口感醇厚但是一点儿都不腻，她还是第一次在安城吃到这么好吃的提拉米苏。
  秦汕跟林飒站在一起，两个人都很安静。
  甜品区人不多，大部分的人还在主菜区那边坐着。
  豪门联姻，其实也是一场大型交际会，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这里了，大家的重心自然不在吃东西这件事儿上。
  “林飒姐姐？”
  林飒刚吃完一块儿提拉米苏，正准备去拿奶油司康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喊她。
  林飒停下来动作回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