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吃醋吃得脑袋不清楚了？”
  问这问题的时候，沈令严故意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脸蛋儿，动作极其轻佻。
  林飒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暴躁地说：“滚！”
  沈令严也不气，幽幽开口：“哦，原来真的吃醋了。”
  “我吃个屁，我只是单纯觉得你恶心。”
  林飒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吃醋？
  她私下面对冯安安的时候都不肯承认这一点，何况对面坐的人还是沈令严。
  “一边哄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边在外面跟别人乱搞，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恶心的人。”
  林飒就差指着沈令严的鼻子骂他了。
  她骂得很难听，声音也不低，周围已经有人停下来看他们了。
  当然了，他们都听不懂林飒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他们两个人在吵架。
  林飒感觉到有人上来看，便收敛了一些。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沈令严的表情。
  本以为他会因为丢了面子而生气，没想到，他竟然还在笑。
  呵，果然够不要脸的！
  “如果这就是不要脸，那你之前一边上我的床勾引我，一边缅怀你的男朋友，又是什么？”沈令严以同样的形式反问了她。
  一个问题，噎得林飒半天都没回出一个字儿，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沈令严觉得自己恶趣味挺浓的，他就很喜欢看林飒生气的样子。
  她越生气越炸毛，他就看得越开心。
  比如现在。
  林飒这样瞪着他，他却笑得开心，林飒见到他这样，就更生气，于是他笑得更开心。
  沈令严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将她的情绪掌握在手中的感觉了。
  ………
  “令严？好巧。”
  沈令严正忙着在这边调戏林飒的时候，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这个声音林飒也听到了，她隐约觉得有点儿熟悉，便抬头看了过去。
  然后，她看到了郁明兰。林飒对郁明兰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这种时候看见她，更觉得烦人。
  沈令严身边的女人真的跟苍蝇一样，嗡嗡嗡的，一个不断。
  他这颗臭鸡蛋还真是够招苍蝇喜欢的！
  林飒毫不避讳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一脸讽刺地看着郁明兰。
  虽然林飒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郁明兰当初想要杀死她，但她心里已经基本上肯定这事儿是郁明兰做的了。
  就凭郁明兰之前做的那些事儿，林飒也不可能对她有好的态度。
  沈令严对郁明兰的态度并不热络，当年他们两个人取消婚约之后，沈令严便跟郁明兰保持了距离，几乎没有私下联系过。
  今日碰面，面对郁明兰的热情招呼，沈令严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倒是林飒那一声冷笑，显得格外地刺耳。
  郁明兰听到这声笑后，将视线转向了林飒，笑着说：“林小姐也在，真巧。”
  林飒：“我觉得挺不巧的，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压根儿不想看见你？”
  郁明兰被林飒怼得尴尬了一下，但是因为沈令严在，她又不能对林飒说什么过分的话，只能干笑：“林小姐还是跟之前一样个性。”
  林飒：“不敢，惹了郁总可是要没命的。”
  郁明兰听完林飒的话，脸色惊变——
  林飒这话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
  郁明兰想，当初她做事儿做得那么周密，连薛彬都不知道她找人对林飒下过手，林飒又怎么可能知道？
  郁明兰很快恢复了冷静，揣着明白装糊涂：“林小姐真会开玩笑。”
  林飒看着郁明兰装无辜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懒得跟她争辩。
  “令严，你们吃，我先过去了，朋友们还在等我。”
  郁明兰不敢再待下去了，生怕林飒再说出来什么惊人的话。
  跟沈令严打完招呼，郁明兰就走了。
  ………
  郁明兰刚走，前菜也上来了。
  林飒刚刚拿起刀叉准备开动，就被沈令严的问题打断了：“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沈令严的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
  他是了解林飒的，她脾气不好爱怼人是真，但她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说刚刚那种话。
  除非是郁明兰真的做了类似的事情……
  沈令严立马就回忆起了之前那段时间，林飒频繁出事儿的情况。
  有一次，还是在民盛的年会上——
  沈令严当时没有怀疑过郁明兰，只当是林飒在行内得罪了人，遭到了嫉妒。
  毕竟林飒刚出道就很高调，她又一身臭脾气，得罪人太正常了。
  那些人，沈令严也都处理过了。
  这么多年，他都没往郁明兰身上想过。
  林飒“唔”了一声，“我什么意思你不是猜到了么，明知故问有意思么？”
  “你为什么会怀疑她？”沈令严又问，“有证据？”
  其实沈令严这么问，是想出手替林飒处理这件事儿。
  如果真的是郁明兰做的，那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郁明兰，
  就算弄僵了两家的关系，他也得把这件事儿处理好。
  但沈令严这话传到林飒耳朵里头，就完全变了意思。
  林飒觉得，沈令严认为她冤枉了郁明兰。
  想到这里，林飒呵呵笑了一下，“没证据，我要有证据早就报警让警察处理她了。”
  沈令严：“……”
  林飒：“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用这事儿威胁你前未婚妻了，你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有了证据都能销毁，更何况是没有证据。”
  这后半句话，摆明了就是在内涵沈令严。
  沈令严被林飒这伶牙俐齿的劲儿弄得一阵无奈，他揉了揉眉心，给她解释：“如果你有证据，这事儿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