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总，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谈好了吗？那这些……”
  许林程翻着厚了两倍的合同，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
  修改的部分就不说了，还有那么多的补充条款，他好慌啊！
  楚烬淡淡的看了一眼许林程：“我们谈好了？”
  从楚烬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话里听出一丝冷意的许林程表情一僵，好吧，他确实没跟楚烬谈好，但是之前跟他谈合作的也不是楚烬啊，虽然他这个合作不算小吧，但是也不至于惊动这个大boss今天亲自过来吧？
  为什么？许林程是真的想不通楚烬今天为什么会一时兴起过来亲自跟他谈合作！
  “可是这些，还有这些，是不是过于夸张了？”
  许林程抽出两张纸，上面的补充条款实在是让他太慌了，为什么楚氏连他们公司要倒闭的情况都补充下来了？他们的公司快要倒闭了吗？！
  说实话这些补充条款比他们之前谈好的要求并没有多严格，只是侮辱性极强，许林程主要是害怕楚氏其实是想搞他们，不然为什么要加上他们公司倒闭的补充条款？
  楚烬神色冷漠：“只是有备无患。”
  许林程想掉头就跑，他觉得就是楚烬想把他公司搞倒闭！然后这些补充条款就用得上了！
  许林程疯狂头脑风暴自己哪里得罪过楚烬？
  但是想想，许林程实在不记得自己之前跟楚烬有过任何交集？那又怎么会得罪楚烬呢！
  “楚总，这些条款我觉得是在是没必要。”
  许林程僵笑着说。
  “既然许总没有这方面的担心，直接签合同就可以。”
  楚烬这话的意思很清楚，既然许林程觉得自己的公司不会倒闭，那么也不用害怕这些补充条款，所以签了合同也无所谓。
  许林程：“……”这话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许林程疯狂给助理打眼色，然后站起身盯着楚烬的压力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楚总，真是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吃坏了肚子，去一趟洗手间。”
  说完，许林程就溜了，堪称落荒而逃。
  看着许林程的助理对着自己干笑，楚烬神色淡然的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
  “噗。”
  餐厅楼下车子内的凌柒忍不住笑出声。
  她说自家醋王怎么没说什么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想了想，凌柒还是决定解救一下可怜无辜的许某人，笑眯眯的走下车。
  “小、小姐，jean小姐，好巧啊。”
  上楼前往包间的时候，凌柒正好碰到打完电话的许林程。
  凌柒眨了一下眼，看向许林程：“是很巧啊。”
  她觉得自己之前把这个许林程当成戴眼镜的精明斯文败类实在是想多了，这货怎么看着有点蠢蠢的呢？跟楚氏谈合作之前都没有打听过吗？jean是楚烬的老婆啊。
  “jean小姐，你这是准备去？”
  “找我老公。”
  凌柒笑眯眯的说。
  许林程燃起的那点心动瞬间熄灭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清楚的想起来了，这位美人名花有主，不但有主还有崽，撩不得。
  撩人的心思歇了，许林程再次被合同支配，心情再次变得焦虑。
  刚他也问了之前负责跟自己谈合作的楚氏集团的人，但是那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楚烬要亲自上阵，他也有点慌，也没办法给许林程支招。
  凌柒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往包厢走去。
  许林程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就也往包厢赶了，他怕自己溜的时间太长真的把楚烬给得罪了。
  只是走着走着许林程感觉不对劲了，为什么凌柒跟他走的一直是一个方向？
  为什么凌柒进了他们的包厢？！
  他的助理什么时候已经结婚了吗？！还是凌柒走错包间了？
  许林程赶紧跟着进了包间：“楚……”
  许林程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嗓子里，震惊的看向喂凌柒吃肉的楚烬。
  他们点的菜刚刚就是摆设，现在凌柒来了，就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
  许林程：“……”什、什么情况？！
  看到许林程进来，坐在楚烬身边的凌柒抬眼看向许林程，带着一丝笑意道：“许总，你好，不好意思，没等你就先吃了。”
  许林程张张嘴，结巴了一下：“不、不，没关系，jean小姐，你你是楚氏的……”
  许林程还想欺骗一下自己，凌柒或许是楚氏刚派来的员工呢？不对！刚刚凌柒好像说……自己来找老公的？！
  许林程看向自己同样一脸懵的助理。
  看到递到自己嘴边的一块咕噜肉，凌柒笑了笑张嘴吃了：“我不是楚氏的员工哦，我大概算是，楚氏的老板娘。”
  凌柒笑着跟楚烬对视一眼。
  许林程：“……”他大概似乎好像已经懂了楚烬为什么在今天拿来这沓厚厚的合同！
  凌柒笑了笑：“我过来应该没有打扰你们谈公务吧？”
  “没有。”
  不用许林程回答，楚烬就已经回答了。
  许林程能怎么说，那必须是没有啊！
  凌柒闻言笑了笑，继续埋头吃饭。
  这下大概懂了楚烬今天为什么有这么一出，许林程签合同也放心了一点，因为昨晚的事楚烬大概不会搞死他的、吧？
  正签合同呢，许林程突然就又有一点慌了。
  签好合同后，许林程在助理的烘托气氛下喝了两口酒，然后才扯着笑脸开口：“jean，昨天晚上的事，实在是抱歉，我……”
  “哎，不用抱歉。”
  听到这话，许林程有点紧张。
  然后就听凌柒又道：“交个朋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现在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
  楚烬淡淡的瞥了一眼许林程。
  许林程脸上的笑微微一僵：“哈哈哈，算。”
  一个老板一个老板娘，反正是谁都不能得罪。
  凌柒笑了笑，微微颔首。
  许林程见此微微送了一口气，楚烬的表情他看不懂，但是凌柒的态度他明白了，好的，不计较就好！
  一顿饭毕，凌柒笑眯眯的跟许林程他们说了再见，拉着楚烬离开了。
  “阿烬，故意吓唬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凌柒笑眯眯的说，然后凑近楚烬，在楚烬鼻尖轻轻一吻：“不过我爱死你这个样子了！”
  楚烬唇角微微上扬。
  凌柒哈哈笑了笑，然后坐直身子：“走吧，去发布会，今天这个发布会有点麻烦哦。”
  vr之前策划大型设计发布会没有在之前安排好的时间进行，被推迟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陈珂为了怀孕的谢缘先动手解决了一些人，公司里的事情自然就推迟了。
  今天凌柒要去参加的发布会就是宣布走秀发布会的时间和内容的，凌柒作为走秀压轴的设计作品的设计师自然是要出席的。
  好吧，其实也不是必须要出席，只是凌柒反正也没事干，就去喽。
  发布会的地点定在vr的第八层的大会议室，凌柒和楚烬到了vr之后楚烬去了凌柒的办公室，凌柒则是跟助理一起前往会议室。
  助理耿直啊凌柒身边简单的跟凌柒说了一下参加发布会的设计师有哪些，请的是哪几家媒体。
  进了会议室，已经到了的媒体在调试设备，而陈珂他们已经在会议室前面台子上的卓后坐着了。
  看到凌柒，陈珂笑眯眯的招呼凌柒过来坐。
  以凌柒现在在设计界的地位，位置就在陈珂旁边。
  陈珂的另一边是vr的一个老牌设计师，也是设计界大名鼎鼎的一位顶级设计师。
  凌柒笑眯眯的走到陈珂旁边的座位坐下。
  这回儿发布会还没有开始，陈珂就跟凌柒在小声聊天。
  “jean，你怀孕了？”
  凌柒挑眉：“是的啊。”
  “还是双胞胎？！”
  陈珂也是之前看综艺的时候得知的，这两天一直没机会当面问凌柒他们。
  “是的啊，”凌柒大大方方的说了：“有三个多月了。”
  陈珂笑呵呵的恭喜：“那我们不如定个亲吧？怎么样？”
  凌柒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算了算了，还是等孩子们长大顺其自然吧，我可不能直接给我崽崽决定姻缘。”
  陈珂想了想，觉得也是：“也是，等他们长大了自己发展吧。”
  凌柒轻声笑了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会儿话，发布会的时间到了。
  陈珂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下面媒体就开始提问了，问着问着就问到了凌柒这里。
  “jean，请问这次的秀会有你的新的设计参与吗？”
  凌柒笑了笑：“当然会有，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啊，这次的秀流年和seven与vr合作的工作室s.r都会参与，敬请期待。”
  媒体笑呵呵的说了几句好听的话，然后继续提问。
  一场发布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结束之后，一个设计师叫住凌柒。
  “jean，请等一下。”
  凌柒泥头看向叫住自己的设计师，这个设计师刚刚也在发布会的席间坐着，不过凌柒跟她并不是很熟。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设计师看向凌柒，然后沉声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凌柒疑惑了一下，然后点头：“好。”
  走到一旁的小会议室里，这边没人，很适合说一些秘密。
  “jean，这次我叫住你呢其实是有一件挺重要的事情。”
  看这个设计师神色严肃的看着自己，凌柒点头：“嗯，你请说。”
  这设计师看了看凌柒，然后露出一个诡谲的神色：“我知道你的身份，所以jean，你真的是jean吗？你就是一个冒牌货！”
  凌柒：“……”
  凌柒是真的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表情无辜的看向这名设计师：“所以，我不是jean那我是谁？”
  “这我怎么会知道！”
  凌柒：“……”这人的脑袋没问题吧。
  凌柒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探出神识直接检查这个设计师的灵魂有没有问题，这一看，果然有问题，这才是一个冒牌货才对，货不对板。
  “我知道的，绝对不应该是这样！凌安沐和骆逸轩怎么可能入狱！一定是你干的！你这个冒牌货，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心我……”
  凌柒直接锁定了这人灵魂中的一个黑点，然后在黑点尖利的声音中把黑点给揪了出来。
  这个设计师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源于灵魂的尖利刺耳的惨叫声让她脑中嗡嗡作响！
  她震骇的看着凌柒：“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系统！，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个妖怪！”
  凌柒看到被自己揪出来然后化作实物、一颗黑色小方块的系统：“系统？你的？”
  这明明就是破坏天道规则的病毒。
  事物总有正反两面，楚烬作为神祗，他建立的中心之塔是维护天道规则的存在，有维护的一方，自然就有破坏的一方。
  这破坏的一方倒也不是什么另外的神祗，而是各个位面极端的恶意形成的存在，是没有意识的恶物的一种，因为跟中心之塔有过交手碰撞，这些恶物也化作了系统的模样。
  但恶物终究只是恶物，没有系统的智能也没有建木的空间之力。
  “对！这就是我的系统！”
  从尖叫中缓过来后这个设计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得正义凛然：“是你破坏了我的小说世界，系统就是来帮助我除掉破坏小说的元素！我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你这个妖怪，应该从我的世界滚出去！”
  凌柒：“……当我多想来似的。”
  凌柒面无表情的吐槽。
  这小说三观不正到了极点，凌柒还没去找这个所谓的作者算账呢，现在这作者还自己蹦跶过来了，还是被恶物带过来的。
  很显然，恶物就是想接这个所谓的“造物主”之手破坏这个位面的规则，让这个位面崩塌。
  只可惜这个“造物主”智商不太够用，情况都还没打探清楚都敢跑到她的面前来叫嚣了，难道是她觉得自己这个恶物系统很厉害所以无所畏惧？
  恶物系统这会儿在凌柒手上安静如鸡，努力让自己像一个死的！
  这恶物虽然没有自己的意识，但是撞上神祗也是会害怕的，这无关意识！是本能！这些恶物系统虽然可以跟中心之塔的系统刚，但是面对神祗，他们完全不会有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