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作者:阿扶光      更新:2023-05-07 11:32      字数:3507
  云郦小心翼翼地问:“世子最近很累吗?”
  裴钰安说:“近日清闲,否则我怎么能午后就来长顺街。”
  云郦想了想,裴钰安这两日来得挺早,他气色精神也好,不像操劳过度,尤其是下面顶着她的东西,看起来精神抖擞,不可能疲累。
  可越这样云郦越就闹不明白,前几日还能说她身体没康复,就算留下过夜,他也只是抱着她睡,今儿她自己觉得元气充足不说,大夫也说,身体康健。
  裴钰安怎么就不做那事?他都快一个月没吃肉了。
  思及此,云郦的手缓缓伸向他腰,几乎是刚碰上去,裴钰安身体陡然一硬,他按住她的手,沉声道:“郦郦,乖乖睡觉。”
  得了,这不是不想的反应,是想的很。思及此,云郦低下头,靠在他胸膛轻声说:“世子,我可以伺候你了。”
  裴钰安现在对她很好,云郦不介意在她能力范围内对他好些,何况和他做那事她从来就不讨厌,他不发狠时,云郦还挺喜欢和享受。
  低软的嗓音从胸口传来,清甜的桃香整个鼻端都是,裴钰安深吸口气,压住欲望:“郦郦,睡觉。”
  云郦这下是真纳闷了,她不明所以抬起头,裴钰安看见她白里透粉的脸颊,水润清透的眸子,声线略重:“总不能过几个月,你大着肚子嫁给我。”
  云郦愣了愣,明白过来,裴钰安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说:“快睡。”
  云郦看他片刻,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她又睁开眼,小小声地对他说:“不弄进去应该就不会怀孕吧。”
  温软的女郎温顺地躺在他身边,双颊羞红,紧张得指甲都蜷缩起,但为了他舒畅,鼓起勇气说这话。
  裴钰安本想心疼心疼她,现在自制力全线崩溃。
  一时之间,葛纱帐里只能穿出男女暧、昧的声音。
  一个多时辰后,云郦有些后悔,不弄进去的后果就是她的腿根受不住,双手无力,小嘴发酸。
  黎明,云郦还觉得嘴里有股怪味,见裴钰安起身穿朝服要上朝,云郦也爬起来,再漱两次口。
  裴钰安眸色深了深,云郦看他眼神,颇感不妙,但再看天色,裴钰安必须得出门,她松了口气。
  “若是有事,让翠屏给我递信。”裴钰安低声叮嘱。
  云郦应好,裴钰安去官署后,云郦立马躺回床上,虽然不弄进去,但她昨夜依然累的慌。思及此,云郦更加佩服裴钰安,他休息不到一个时辰就起身,可看他的样子,神采奕奕,跟吃了大补药似的。
  云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
  去,然后她就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和她有类似杏眸的女郎,她的眼尾还有颗小小的黑痣,她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她笑吟吟向她跑去,没等她走近,对面的人猛地倒下,然后她的眼前只剩一片血红。
  云郦猛地睁开眼,入眼是素白葛纱帐,手里握的是石榴红绣百花图被褥,她掀开纱帐,前方是桃木四扇围屏,侧面是黄梨木衣架,衣架对面是紫檀雕花立柜。
  云郦这才发现日头大亮,她洗漱过后,用了膳,怦怦不定的心稳下。
  这时候,翠屏在门口道:“姑娘,有人找你。”
  “谁?”云郦往门口走。
  “是红玉嫂。”
  上次回了赵家村,村里人都知道云郦攀上好人家,她没对别人说她现在在哪,可路红玉知道她在国公府当丫鬟,再一揣测,就清楚明白。云郦就没瞒着她,毕竟红玉姐信得过,她不同意,就不会外传她的地址。
  当初演戏演全套,搬出国公府,她也告诉她现在的落脚点。
  云郦让翠屏请她进来,路红玉一进院子,见云郦气色红润,和前些日子大不相同,放了心,问了问她的近况。
  云郦挑能说的说。
  路红玉今天来主要是挂念云郦,见她现状不错,她就顺嘴提起另外的事:“秀秀,我今儿来还有一件事。”
  云郦问:“什么事?”
  “我爷爷昨儿进城给我说,有人来赵家村打听你的下落。”
  第71章 姐姐
  “具体地说,不只是打听你,是打听你和容容。”路红玉说。
  云郦问:“那人是谁?”
  路红玉摇摇头:“是谁我不知道,我爷说是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模样俊俏。”
  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模样俊俏,云郦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不出会是谁。
  路红玉又说了个客栈名,是距离赵家村很近的周县某家客栈:“没打听到你的下落,他说有消息可以去这个地方找他。”
  “谢谢你,红玉姐。”云郦感激道。
  “这算什么。”
  路红玉略坐了会儿,就要回面馆,云郦包了些点心,让她给安安带回去,路红玉没推辞。
  路红玉走后,云郦思来想去,她离开赵家村,就进了国公府,应该没有没认识的人。
  他在打听她和二姐的下落,思及此,云郦脑袋飞快地闪过一个人,然后她强迫自己摇了摇头。
  云郦走出房间,对翠屏吩咐道:“我明日想回赵家村烧纸。”
  翠屏晚上让人给裴钰安递了个信,裴钰安自不会拒绝。第二天晨起,云郦就带着翠屏翠丫两人回了赵家村。
  到了赵家村是午后,上完香烧完纸,云郦在路家打听是什么人来寻她,村里人见过那人吗?
  “没见过,打听你们时态度挺好的,不过你爹……”路奶奶说。
  “……呸呸,赵全昨夜不知道被谁揍了一顿。”
  路奶奶说,赵全是黄昏被人揍的,不知道是谁干的,赵全虽辛苦几十年,可现在孤家寡人,被揍后躺在外头一夜也没人知晓,今早上才被人发现,抬了回去。
  云郦谢过路奶奶,把给路奶奶的礼物取出,然后就去了周县。
  已是黄昏,云郦进了如意客栈,打听道:“你们店里可有个叫陈路的客人?二十岁左右,高个子,牙很白。”
  小二想了想:“前两天有,不过他昨天已经退房离开了。”
  云郦拧眉:“那有没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女郎,眼睛长得和我相似,眼尾有颗小黑痣。”
  小二看云郦几眼,摇头。
  见小二斩钉截铁,云郦的心缓缓沉入谷底,然后她不由得轻笑一声。
  天色已晚,云郦不想夜路回京,几人就留在客栈过夜。
  翠丫
  忙着张罗晚膳,晚膳后,房门继续不停张合,打水洗漱。
  房门彻底阖上,夜已深,喧嚣客栈逐渐安静,几墙之隔的的客房里,身材高挑男装打扮的女子时不时朝那间客房看几眼。
  阿路低声问:“夫……公子,那位就是你的小妹吗?”他对比了下两人的五官。
  夫人虽是男装打扮,可女装时眉眼依旧英气十足,如今男装更显飒爽,那位姑娘和夫人眉眼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柔婉。
  赵渔嗯了声。
  阿路激动道:“那你现在可要去见她?”
  赵渔脚尖略动了动,她摇头说:“现在不去,明日你跟着她,先看看她过得怎么样。”
  “是。”
  翌日一早,云郦就回了京城,裴钰安这几日来得少,就算来了,也只是坐一会儿就得走。
  这日早晨,她又做了个梦,梦见她上街买菜,回来途中遇见大姐。
  云郦睁开眼,这段时间心里老是想到她,做梦也常梦见她。
  她起床,练了套五禽戏,洗漱之后,用过早膳,就带着翠丫去附近的菜市买菜。
  天亮不久,天穹犹带火红色,买完菜,云郦带着翠丫,折身回返。
  走了一半,她停下脚步,四处瞧了瞧,才继续回走。
  见她收回眸光,躲在某摊位前的男子放下手里的茄子,继续跟着她。
  阿路看了自家夫人几眼:“公子,再过几日得回去了,你不顾危险,千里迢迢赶来京城,不就为了她,你真不去见见她吗?”
  赵渔脚步略僵,“她过得很好,若是我去见她,将来……”
  她微顿,难得踟蹰不定:“让我再想想。”
  说完,她继续往前,往云郦消失的方向跟去,走出这条长街,转弯,是条安静长巷,才到巷口,就听见一声尖锐女声。
  赵渔神色一凛,抬眸看去,百米外的巷中,翠丫已经倒在地上,云郦昏迷不醒,一个男子将她往马车上扛。
  赵渔脸色微变,立刻冲上前去。
  两男子绑了云郦,人塞进马车,就准备驾车离开。
  这时后背突然响起两道凌厉脚风,男子飞快转身,阿路速度快,对着两个男子手一扬,两男子顿时脚步一沉,脑袋浑浑噩噩。
  赵渔则赶紧翻身上车,云郦软软地靠在车厢,双眼
  紧闭。
  “秀秀。”赵渔叫她两声,见她没反应,她伸手,扣住她的脉搏。
  也就是这个时候,云郦突然睁开眼,右手紧紧抓住来人的手腕。
  赵渔一愣,猛然抬头。
  云郦盯着他问:“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话落,云郦愣住了,眼前的人一身男装打扮,眉眼却有种惊人的熟悉感。
  赵渔忽然低下头,拉开云郦的手就要下车。
  “大姐。”云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赵渔推开车门的手微僵,云郦就趁着她出神时,死死地抱住她胳膊,不让她跑。
  赵渔试着拔出手,无功而返,她垂眸,云郦死死地盯着她,双眼泛红。
  “你是大姐。”她定定地道。
  赵渔想说她不是,可看着云郦的眼睛,实在说不出不是两个字,她心中不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