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一直都是她错了
作者:哩花猫      更新:2023-05-10 10:07      字数:2250
  二十多年了,她怨他,恨他,误会他,却最终不过是一场她自编自演的闹剧,现在她知道错了。
  是她太任姓骄横,从来不听他的解释,是她太笨,看不懂他眼里那无法言说的伤痛,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在捣乱。
  原来,她也可以幸福的,可是她的幸福毁在了她的猜忌里。
  唐珊抱着日记,此刻,她多想看看爸爸,想对他说声对不起,说她错了!
  可是,时空已经不能倒转,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哭了许久,她才再一次翻看了日记。
  ——珊珊今天打了心兰一巴掌,心兰哭了,可她仍没有报怨一句,她真是善良的让我都不知怎么办了。
  ——珊珊把心兰的衣服给剪破了,让她在宾客前出了很大的丑,可她仍没的怪珊珊一句,还一直责备自己没有提前检查,这女人是蠢还是傻啊?
  ——汐汐今天骂珊珊是没有妈的孩子,被心兰打了一巴掌,原来心兰真的爱珊珊,不是作秀。
  随着这些只言片语,唐珊的记忆纷飞,在她青春期的那几年,她的确叛逆,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对唐汐和贺心兰,简直视她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是变着法的对贺心兰搞破坏,然后欺负唐汐,结果每每都不会被骂,甚至被骂的还是唐汐。
  那时的唐珊对于贺心兰的宽容,并不领情,还一度以为她是心虚,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现在想想那时的她多幼稚。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继母都恶毒,贺心兰对她真的好,可是她却踩着贺心兰的善良欺负她。
  唐珊闭上眼,想到了贺心兰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愧疚再一次充盈了她的心。
  她合上日记,打车直奔医院,爸爸死了,唐汐被抓了起来,贺心兰虽然还有娘家人,可是她很少与娘家人来往,那她唯一剩下的亲人,也就是自己这个继女了。
  出租车上,唐珊再翻日记,后来越来越多的内容,已经和唐振平自己无关了,基本上都是记录唐珊的。
  ——珊珊收到男生情书了。
  ——珊珊喜欢上她的化学老师。
  ——珊珊上大学了,可她竟选了个特殊的专业,我知道她是故意气我。
  ——珊珊带了个男生回家,只是这男生我不喜欢,因为他不够壮,不能保护她。
  ——珊珊大学毕业了。
  看到这里,唐珊已经不觉得这是唐振平的日记,根本就是一部她的成长史册,凡是她人生中的事,这本日记里几乎没有遗漏过。
  如果爸爸不够爱她,怎么会这么用心的记录下她所有的一切,如果爸爸不爱她,怎么会连她喜欢老师这事都知道?
  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她,现在想想那位老师突然被调走,一定是父亲在背后动的手脚吧。
  他怕伤害她,所以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扼杀她懵懂的情感,这是何等的用心良苦?
  唐珊的心现在紧的像是被一只手给握住,连呼吸都是疼的,她强忍着这份疼,继续往下读。
  ——我可能活不长久了,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珊珊,我要帮她找个爱她的男人,替我疼她爱她。
  ——珊珊和小景恋爱了,那小子还不错。
  ——珊珊要嫁人了,看到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我又像看到了容容,怎么办?我还是忘不了她,甚至我连珊珊的婚礼都不敢参加。
  当时唐珊还怪唐振平不参加自己的婚礼,原来他是有自己说不出口的苦衷。
  爸爸对不起,我又误会你了。
  ——珊珊没有和小景结婚,有个小子抢婚了,汐汐和小景混在了一起,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容容,我注定逃不过她,原来抢了婚的小子是她的继子,他拿着容容的照片过来,他说是当初孤儿院的孩子,他还说起我的另一个女儿,说她有了白血病,他说珊珊是唯一能救欣欣的人。
  看到这里,唐珊的心又一阵紧窒,原来爸爸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他会对有一面之缘的卫西城那样信任,会让他进公司。
  “小姐,你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打断唐珊,她只得收起日记,付钱下车。
  唐珊走进了贺心兰的病房,现在她已经从icu室转到了特护病房,她的危险期度过了,只是落下了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后遗症。
  看到唐珊,贺心兰一下子变得激动,嘴唇不停的抖,好像有话要说,一边的特护安慰她,可是根本没有用。
  唐珊走过去,看着她冲自己伸出的手,犹豫了几秒,唐珊握住她的,“贺……贺姨。”
  贺心兰听到这个称呼一愣,二十多年了,唐珊不是叫她小三就是狐狸精,最尊重的称呼就是叫她全名,从来没想到她会叫自己贺姨,看着她呆滞的反应,唐珊想到过去的种种,歉意的低下头,“贺姨对不起,过去都是我不懂事,请你原谅我。”
  眼泪顺着贺心兰的脸颊流了下来,越流越多,唐珊知道她这是多年的委屈发泄,唐珊拿过纸巾给她擦泪,“贺姨你不要哭了,以后我再也不闹了,我会好好照顾你。”
  如果说贺心兰现在只剩下她了,那她又何尝不是只剩下贺心兰,这个真心疼她的人了呢?
  唐珊的话让贺心兰再一次哇哇的哭出声,她现在说话都不能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惩罚她曾经因为私欲而撒过的谎?
  如果知道自己的自私会害的所有人如此痛苦,那么她一定不会说那样的谎,一定不会。
  还有汐汐,她的宝贝女儿现在也落得了这样的下场,一定都是报应,一定是。
  这些话,贺心兰说不出来,却在她的心头呐喊,都化作了悔恨的眼泪,好在临死的时候唐振平原谅了她,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二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
  他应该也是有一点爱她的吧?
  唐珊看她哭,看着她嘴唇乱颤,知道她有话说,可是现在她手脚都不利落了,恐怕连写字都不行了吧?
  她只能揣摩她的心理,对贺心兰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应该就是爸爸和唐汐,唐珊按住她激动的手,“贺姨你是不是想知道爸爸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