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四个女人凑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你们能不能休息一下，特别是你阿依热，你那嘴巴就跟机关枪似的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你!”阿依热气的不行，“薇薇安你看，你男朋友又嫌弃我了。”又做出可怜巴巴的委屈样。
  “阿灿，阿依热本来就是话痨，你让她不说话，你还不如杀了她。你就在旁边看吧，有四个美女在旁边陪你，你还不乐意？”
  “还行，只是一直欣赏你们四个，有些审美疲劳。”
  “呵呵，还审美疲劳，你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一定要挨揍，知足吧。”
  苏轻语笑道：“人家阿灿是插不上话，觉得无聊，现在下午3点，在家待着也挺闷的，走吧，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赵灿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幻月斋逛逛，那是青姨的私人会所，里面有很多世间罕见的古董文物。”
  幻月斋位于崇明岛，驱车过去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幻月斋本身就是一座古董老宅，后来青姨买下来稍微改造一下，成了私人会所。
  平日里青姨通常会居住在幻月斋，而现在青姨去了江宁小住，这里就闲置下来了，不过青姨的私人助理小优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一遍，有时候也会在这里办公。
  小优是青姨从孤儿院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就被青姨用最严苛的方式培养，年纪不打也就20出头，却已经深得青姨的真传，现在处理青姨的所有大小事务。
  赵灿知道小优的身世，但是不知道她和青姨到底是以怎样的方式生活，养女？不像，青姨在江宁的时候，除了电话遥控小优办事之外，几乎就从来没有在生活上多和小优说过半句。
  很想是青姨培养出来的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这很符合青姨的性格，从不拖泥带水，从不感情用事，养了二十年，就是为了让小优替自己办事，仅此而已。
  虽然吧，赵灿觉得这其实挺无情的，但是青姨就是这样的人，赵灿也从不插手和过问她个人的生活，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去幻月斋的路上，阿依热说起她对青姨的感受。
  “上次看到青姨气场好大，我都不敢和她对视，就站着旁边偷偷瞄她，我都感觉很紧张。”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苏轻语说：“上次青姨一眼就看中薇薇安，赵灿你当时不在，青姨还问了薇薇安身上的香味是哪个牌子的香水。对了，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那么香？”凑上去闻了闻：“好像味道又变了，之前不是这个味儿。”
  薇薇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和咳咳咳.....反正就是香。”盯着赵灿。
  所有人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赵灿自然是知道的。
  这叫[神豪印记—活色生香]一旦和赵灿发生过关系的女孩子都具有这种特殊的体香，驱蚊驱虫，安神利眠。
  至于味道的变化，那就要看注入的多少了，每一次发生关系后，[活色生香]都会改变香味，而且味道是全世界绝无仅有的。
  有时候赵灿也觉得某一次之后的香味很想，就比如前段时间巴厘岛时候薇薇安的[活色生香]气味，又或者蛋糕店cc又一次之后改变的气味......不过，气味从不重复，去而不返，没有保持的，要保持除非不发生关系。
  “说啊赵灿，到底是什么，能不能给我也弄点这香水？”阿依热拉着赵灿索要[活色生香]。
  这让人怎么回答？也只有说：“下次，下次一定。”之类的话搪塞过去。
  “小气。”
  “噗嗤——哈哈哈.....”
  阿依热她们呆萌的看着不知为何发笑的赵灿。
  ...
  ...
  到了幻月斋门口，小优已经站在门口了，依旧是一身简单干练的ol职业装，因为从小和青姨生活的缘故，小优的气场很足，赵灿从不和小优开玩笑，甚至都不多说一句话，就当做是一个机器人就行了。
  小优将赵灿和四个女孩子迎接进去。
  薇薇安有意无意的瞄了几眼小优，总感觉这个小优一直在注释她。
  “别紧张，你是青姨的孙媳妇，婆家人当然要多看你几眼，抬头挺胸。”苏轻语凑到耳边说。
  “别胡说。”口是心非的说了一句。
  ...
  ...
  如果说赵灿的公馆是清末民初中式风格受到西洋文化的冲击产生出来的，独有的民国建筑风格，那么这栋幻月斋就彻头彻尾是一栋标准的中式苏州院落，规模上比不了武空空家，大抵是只当得了武空空家里那栋属于武空空的私人住所小院落那么大，大概占地400多平。
  错落有致的布局，前庭中庭后院侧屋等中式对称的布局，别有一番风味。
  从进屋开始，前庭放置的石缸到墙壁上的古画都是古董。
  青姨没有专门设立博物馆，而是很自然的把每一样古董放到该放置的位置上，当着幻月斋的装饰品，这样更能体现出每样古董的价值。这个价值不是指金钱，而是指古董本生的使用价值。
  用青姨的话来说就是，“管他什么绝无仅有的元青光还是唐三彩，在我这儿就是摆件，看看就行，没必要觉得有多了不起，古人当初做这些瓶瓶罐罐的时候也是为了使用，只不过现在少了，就稀罕了而已，没有专家说的那么玄乎，以前的东西就是以前的，别总想着以前，这些瓶瓶罐罐摔碎了就摔碎了，没事的，我们要往前看，整天抱着过去这些瓶瓶罐罐研究有什么意义，这些东西推动不了我们国家的进步，有研究古人用的花瓶功夫，还不如多去研究研究芯片之类的国之根本，那才是我们要走的路，盯着瓶瓶罐罐，地底下的墓穴是没有出路的，要抬头看天，那才是希望。”
  话糙理不糙。
  赵灿当初听到青姨这番话，颇有国之风范，不由得暗叹青姨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女性，怪不得如今这把年纪还屹立在大佬之巅，和秦宁抗衡。
  “这是郑板桥的画？薇薇安你快过来看。”阿依热发现了惊喜激动的呼喊。
  “等一下，我正在看赵孟頫的字帖。”薇薇安回复了一句。
  苏轻语问：“小优姐，你们这里有没有唐伯虎的画？”
  “有的，这边请。”
  一听唐伯虎，四个女孩子都来了兴致。
  “这幅输《桃花坞》是去年我替青姨去港岛拍回来的。”
  “那.....一定很值钱吧？”苏轻语问。
  “还行，当时这幅画竞拍的人很多，青姨毕竟喜欢这首诗，所以让我必须拍下来，最后3千万买的。”
  “三千万买这幅画，就因为喜欢这首诗？”苏轻语咂舌，简直对有钱人的世界搞不通。
  望向那首诗，大家都是不陌生。
  赵灿念了出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待赵灿念完，小优解释说：“其实这并不是青姨最喜欢的诗，青姨最喜欢是这句诗。”
  顺着小优手指的方向看去，对面的墙壁装裱的那句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好痴情的诗，这字好漂亮，这是哪位名家写的？”
  赵灿捏了一下阿依热的脸蛋，笑着说道：“青姨写的。”
  “啊？青姨写的，我还以为.....但这字是真的漂亮。”
  “这叫瘦金体。”总爱玩消失的苁蓉终于说话了，站了出来望着墙壁上的诗句，低声自语的念了念，然后解释说：“瘦金体是宋徽宗赵佶自创的一种书法字体，宋.....”刚说道这里，苁蓉愣了愣，也是一惊，却看到旁边一副麻雀的古画，正是宋徽宗赵佶的真迹，但真迹不足以让苁蓉惊讶，苁蓉惊讶的是青姨这幅瘦金体，竟然和宋徽宗赵佶的字画放在一起，而且，这幅字还有略微的比那副画挂的高一些。
  苁蓉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看到这一幕，临摹的瘦金体和瘦金体的创始人挂在一起，不得不佩服青姨的胆识，以及桀骜不驯的性格，的确是个了不起不畏惧的女人。
  但是。
  瘦金体的创始人毕竟是宋徽宗赵佶，他是一个皇帝啊。而青姨的身份又是大佬，青姨这幅字还挂得高了皇帝那么一点，换作古代的话，这是要当皇帝的武则天啊。
  苁蓉知道这并不是随意挂上去的，因为从一进来，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极其讲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摆放在它该在的位置上，那么轻易的位置就该在那上面，高于一切？
  “苁蓉？苁蓉？”薇薇安喊了两声。
  “啊？”苁蓉这才缓过神。
  赵灿拍了一下苁蓉的肩膀，苁蓉也就明白赵灿懂她刚才为何走神了。
  苁蓉这时候细细一想，也就恍然大悟，青姨毕竟是个要强的女人，一直和秦宁斗，现在要扶持古溪风上位，她就是古溪风的幕后大佬，古溪风就好像那副画，青姨就是这幅字。
  好强大的女人。
  苁蓉佩服之至，甚至觉得在如今这时代还能见到青姨这样彪悍的女人，三生有幸。
  逛了一圈，回到中庭红木雕花茶桌前坐下，下人立刻过来参茶，小优短暂的离开片刻后回来，身后跟着两名抱着古色古香的礼物盒的下人把东西放在桌前。
  “这是青姨刚才嘱托我，给你们四个带的小礼物。”小优挨个递上礼物，最后才是薇薇安。
  礼物竟然是刚才他们各自停留在某样古董跟前欣赏的时候，各自喜欢的那件。
  郑板桥的画、唐伯虎的诗、赵孟頫的字帖。
  这出手差点把苏轻语三人吓傻。
  苏轻语刚才就说了一句想看唐伯虎的字，竟然就送给我了。
  这礼物送得......以后不得嫁给赵灿都不过意不去。
  “青姨说过，大家喜欢就好，在你们看来是古董，青姨就只当做摆件，你们是阿灿的好朋友，给你们不亏。”
  几个女孩子沉寂在喜悦里面，但是赵灿怎么听这话怎么别扭，什么叫[你们是阿灿的朋友，给你们不亏？]，这个老太婆就爱搞事情。
  “薇薇安你的礼物是什么？”
  “我......是一只铂金玉镯。”薇薇安脸红得很，这是一个只有半截玉镯，应该是摔碎了的，另一边是有铂金衔接而成的，但是薇薇安能感觉到什么。
  赵灿拿起来看了看，“小优，这是青姨的家传信物？”
  小优微微摇头：“不是青姨的，是你外婆的唯一的遗物，这虽然是一只普通的和田玉籽料玉镯，也不是很值钱，本来是一只的，但是摔断了，所以后来就用铂金镶嵌起来的，但青姨说了，就送这个给你的女朋友鱼幼薇，就当做是给你外婆一个交代吧。”
  “wow.....”阿依热起哄：“这是定孙女媳妇咯！”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薇薇安红着脸把手镯小心翼翼的放进盒子里。
  小优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赵灿，她虽然和赵灿不熟，但是她早已经了解了赵灿所有资料，知道他和谁谁谁又关系，甚至还知道cc这号人物，可谓是了如指掌。
  赵灿打开盒子，把玉镯给薇薇安戴上。
  “你戴上挺漂亮的。”
  “嗯。”红着脸点点头，这意味着两人的关系近了一步？
  不对，好像少了点什么......
  薇薇安想着，送这种东西，不都是应该家长亲自拿出来给女孩子吗？这青姨不在，直接由小优给，这.......薇薇安立刻又抛开这样的想法，我薇薇安得寸进尺什么啊，人家青姨是什么大人物，我就一小角色，像什么呢。
  不过，有不对，这不是角色大小的缘故吧。
  小优一双洞察力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一些，瞄了一眼薇薇安，然后对赵灿说：“阿灿，我让人准备了晚饭，还有客房，晚上就这里住吧。”
  “你们觉得呢？”赵灿问她们四个。
  “当然要住呢，我还没看够这些古董，苁蓉你再帮我讲讲那幅古画。”阿依热拉着苏轻语就朝那边跑去。
  苁蓉平日里喜欢研究这些，但纯属于爱好，她可不会毛笔。
  “你们逛，我去看看有什么菜。”赵灿起身追上小优。
  “喂，小优，青姨这是搞什么呢？”
  “你不喜欢你女朋友？”
  “喜欢啊，不是.....这突然送这个，莫名其妙的。”
  “青姨说了，这条鱼不错，就把镯子给她，让你收敛点，家里可没多余的镯子送人。”
  “......”
  “你这表情是后悔了？”小优看着赵灿。
  “没啊，我挺喜欢薇薇安的。”
  “嗯。”顿了顿，“你跟我来。”
  “去哪儿？”
  小优没有回答，赵灿跟着她走进书房，小优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赵灿：“这也是青姨让我交给你的，说你回江宁把这带回去给她。”
  赵灿打开盒子一看，是玉镯的另一半，也是铂金衔接而成的。和送给薇薇安的合起来应该是一个完整的。
  “镯子本来就是两半，那条鱼的那块是你外婆的，你手上拿的这一块是青姨的。”
  “……青姨要搞事情？”
  “青姨只是让你带给她，其他的事我不知道。”
  “小优你会不知道？麻烦你给青姨说一声别搞事情，一个老太婆不去打太极，天天想着整蛊我，服了她了。”赵灿哭笑不得，估摸着青姨是要把这一只送给另外一个女孩子。
  “你务必交给青姨，要不然我会被骂。”
  “嗯，明白，先放回去吧，走的时候我再来拿。”
  小优放回原处，赵灿看着小优，“你平时都不笑的吗？”
  “小优不是卖笑的。”
  “呵呵呵……”赵灿笑了。
  “你笑什么？”小优蹙眉。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机器人，就是曰本产的那种真人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没有感情的那种。”
  “嗯，就当我是机器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