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呀。”听朱杰这么一说，郭天明心里还舒服了一些。
  “朱杰，你上午陪我去一趟国际集团的总部，河南办出了这档子事，咱们总得到他们总部沟通一下吧。原来我打算让周少华陪着去了，只是他这一有急事，只好你陪着我过去一趟了。”
  “郭总，您要拜访国际集团呀？您怎么不早点说呀，好让周处临走之前跟他们打个招呼。我怕咱们直接过去，对方领导要是不在，咱可就白去一趟了。”
  “哎，本来我是想提前跟周少华打个招呼的，只是这一喝上酒没等我把话出来，他就醉得一塌糊涂了，早上他给我打电话，我又睡着了，没有听见。这样，你马上过来，咱先过去一趟，就算他们的领导不在，也算是表明了咱的一种态度。”郭天明想了一下说道。
  “好，那我马上下楼，要不您也下楼，咱楼下见。”朱杰犹豫了一下说道。
  对于陪郭天明去国际集团这件事，朱杰从心往外不想去，可没办法，老总的话自己不能不听。自从周少华来到销售后，国际集团的业务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善，从过去的市场份额百分之十左右提升到现在的百分之三十，但说心里话，跟国际集团上层的对话，除了周少华外，对方谁都不认，好在自己是周少华的部下，每一次过去，对方的工作人员对自己还算客气，但接触的也只是限于低层的工作人员，至于高层，自己还真没有在正式的场合见了。
  在郭天明没跟自己说要去国际集团之前，朱杰也不知道郭来京城的具体目的。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朱杰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国际集团的电话来得这么急，难道周处已经知道了郭来京城的目的了？不会呀，刚才郭还说光顾着喝酒了，把正事忘了说了。他没跟周处说，难道是周处猜出来的？不会吧，少华要是有这两下子，那可太神奇了。
  如果不是周处猜出来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郭天明来京城的同时，有人给周少华打过电话，向他泄露了这事件。
  “看来周处在厂里的人脉还真不可小视呀，刚来销售，就有总公司的人向他通风报信，还真是个人物。自己站队的选择还是非常对的。当时要是心眼一活动，选择了刘铁军那可就惨了。”朱杰心里暗暗想到。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朱杰还是陪着郭天明来到了国际集团的总部。
  果然，一到国际集团，到办公室一问，集团的领导全都不在家：总经理在国外没回来，两个副总经理都出差在外，朱杰只好到出版印刷部找陈晨部长。
  陈部长一看到朱杰，显得十分的热情。
  “陈部长，这位是我们北方纸业集团销售总公司的郭天明郭总经理，郭总，这位是出版部的陈部长。”朱杰赶紧把两个人介绍认识。
  “陈部长，是这么回事。由于我们河南办工作的失误，给国际集团带来了很大的损失，所以，我受北方纸来的委托，特意过来，对贵公司表示一下歉意。我们愿意承担由些给贵公司带来的一切损失。虽然这只是个别现象，但对我们来说，这个失误，还是说明我们在管理方面，存在着一定的问题，一些规章制度执行得不好，为些，我们对销售总公司进行了整顿，对这次事故的直接责任人，给予了停职处理。
  当然了，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们将在原有制度的基础上，对一些管理制度进得改进，同时，加强对下面的各办事处的监督和管理，及时发现故事的苗头，绝不让这种事再一次发生。”郭天明此时也不管对方是什么领导了，他赶紧把自己要表达的东西全部表达出来。
  “郭总，您来得还真是时候，我们这正好有一个对这次事故的通报，正要送抄给贵厂呢，那我就先把这个通报给您吧，这次事故虽然损失及时的补救上了，但影响还是相当大的，总公司已经下文，决定削减贵厂合同指标的百分之五十，如果在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我们将全面禁止用贵厂的产品。”陈部长并没有对郭天明的歉意表示什么，只是在郭天明说完之后，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过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一边说一边递给了郭天明。
  无论是郭天明还是朱杰，他们谁也不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个局面，听陈部长这么一说，两个人几乎同时惊呆在了那里，连对方递过来的文件都忘了接了。
  之所以一听陈部长这么一说，郭天明和朱杰两个人惊呆在了那里，那是因为消减百分之五十的指标，对北方纸业来说，那就是减少全年销售量的百分之十五。
  对于一个亚洲乃至世界最大的纸业公司之一的北方厂来说，百分之十五的销量绝对不是一个小数。
  北方厂每年平均销量不少于六十万吨，六十万吨的百分之十五，差不多是十万吨。一下子消减十万吨，就会减少销售收入近五个亿。
  这个打击不是郭天明能承担得了的，朱杰就更不用说了。
  足足有十来分钟，两个人才从惊慌中沉静下来。
  “陈部长，这事可有点太大了，虽然我是销售总公司的总经理，可这种打击，我还是无法承受的。一下子消减我们百分之五十的指标是不是有点太……太过分了？”郭天明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了，他看着陈晨部长说道。
  “郭总，这是我们总公司的决定，别说是您了，就是我也无能为力，谁让您出了这么大的错呢？这样的处理，我觉得还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看在周助理的面子上，可能您们的全部合同都会被取消的。至于您有没有能力承受，我还真没法表态。不瞒您说，受贵部的影响，我们河南分公司的具体经办人员从经理到下面的业务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所以，贵厂最好能派出一下能承担得起这次责任的人来处理这件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陈部长虽然是微笑着说道，可这话听在郭天明的耳朵里，犹如一把利箭穿心一般，脸上一吃一红的。
  “是这么回事，陈部长，我我们没有想到，河南办的这次事故影响会这么大。郭总，您看这样好不好，既然国际集团已经把决定下发了下来，我们是不是赶紧向总厂汇报，这事耽误不得的。”朱杰一听这个陈部长说话丝毫不给郭天明的面子，在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于是忙从一旁说道。
  “好，这是您内部的事，您们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二位了。”陈部长依然是一脸的微笑说道。
  从陈部长的办公室出来，一坐到车子里面，郭天明终于爆发了：
  “这是tmd什么国际集团，我看就是狗屁集团，就芝麻大点事，竟然还要给老子消减百分之五十的指标，这tmd不是欺负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你这个臭鸡蛋，我还不打槽子糕？想用大屁股压老子，没门！”
  “郭总，您先小点声成吗？这不是咱办事处，这里可是国际集团，您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国际集团的人看到了，不但对您的形象没什么好处，可能对这件事，还会起到相反的作用。我觉得应该先回去，跟总厂汇报一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