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心跳漏掉一拍。
  她逼迫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一口气把想到的问题全部说了出来：“满意什么？我又不知道你讲的真话还是假话，并且，你有没有谈过恋爱，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问你”，叶立开启提问模式，“我喝醉了吗？”
  “你喝醉了。”周谨答道。
  “根据你说的酒后吐真言定理，我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叶立追问。
  那……就是真话？
  “那你还说不知道我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
  “知道”。周谨弱弱地说，心中却暗暗惊叹。
  “其二，你让我不要空手说谢谢，我解答了你的疑惑，满足了你的好奇心，这还是不是空手说谢谢？”
  应该……不是吧。
  “不是。”
  “第三，我有没有谈过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问我谈过几个女朋友？我谈过几个女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
  叶立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彻底把周谨问懵在原地。
  “我……”她竟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大脑持续死机中。
  他的话在脑中不断地回响——“我谈过几个女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啊，他谈过几个女朋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周谨这才意识到，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本想借着他醉酒的机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却不料叶立醉酒之后逻辑依然这么清晰，自己倒被反将一军。
  这，难道就是工科男醉酒后的绝地反击？
  周谨默默下定决心，以后叶立喝醉酒，坚决不能打他的坏主意，最好能连话都不要跟他讲。
  “我扶你上去。”周谨只得转移视线。
  叶立也并未追问，在她将他的胳膊搬到她肩头的时候，也积极配合。
  真沉！
  叶立高大的身躯就这样靠在她的身上。
  “你也用点儿力行吗？”忍不住抱怨。
  “我喝醉了。”他说。
  “刚才不是挺清醒的吗？”
  “如果清醒有用，为什么人不靠脑子走路？”
  ……
  周谨无语。
  不过，尽管叶立话是这么说，压在周谨身上的力却小了很多。
  夜深人静。
  一个娇小的身影就这样扛着一个一米八几的俊朗青年摇摇晃晃地向前行进。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像人们微笑时弯起来的眼睛。
  终于到了叶立家。
  “喂，门禁卡呢？”周谨看着房门，记得上次搬洗碗机的时候他是刷卡进门的。
  “兜里。”叶立悠悠地说。
  “衣兜还是裤兜？左边还是右边？”
  “不在衣兜就在裤兜，不在左边就在右边。”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
  “就你这样还敢跟我说没醉，记性落酒杯子里了吧！”周谨一边抱怨，一边搜着叶立的包包。
  左边，空的；右边，没有。
  转换目标。
  由于姿势的原因，她看不到他的裤兜在哪里。
  “你靠着墙一点，我找不到裤兜在哪儿。”
  叶立难得乖乖地听话。
  周谨半搂着他，他的一半身子都抵着身后的墙壁。
  她终于看到了入口，伸手去够却没够到。
  “你蹲下来一点，我够不到。”
  “你到底行不行？”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行你自己找！”
  “……”
  这不是变相说他叶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