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旸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睛深处带着恐惧。
  聂霆深。
  商业大佬！
  没有人敢去得罪他。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组织语言，撒谎还是说实话，自己掂量。”聂霆深深邃的眸光就这么落在他身上，带着十足十的压迫力。
  周旸浑身一颤，心脏剧烈的收缩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整个审讯室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就是在这样一个具有压迫和安静的环境里，周旸的额头上布满冷汗，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还有三十秒。”聂霆深语气很浅淡。
  周旸的心脏随着这句话落下，心脏跳动的更快了。
  明明坐在对面的也只是一个男人，可不知为何，在抬眸看过去的时候，总感觉对方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自己喘气都成了一种困难。
  “我……”周旸开口。
  聂霆深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淡淡响起：“想好再说。”
  周旸咽了一口口水，掌心全是冷汗：“我，我就是去要债的。”
  “你还有一次机会。”聂霆深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周旸急忙开口：“我真的是去……”
  “想清楚。”聂霆深淡淡的开口，眼神如同一柄利剑，刺中人的心脏。
  周旸背脊顿时窜起一股凉意。
  浑身冷汗伶俐，嘴唇也因为极度紧张开始发白。
  聂霆深站起身，皮鞋在地上行走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如，我问你几个问题。”
  周旸不敢说话，甚至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聂霆深在他面前走了两圈，清冷的嗓音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我记得你有那两个女儿现在正在读幼儿园吧。”
  “聂总！你别伤害他们，什么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别……”
  “我只是问问，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聂霆深垂眸看着他。
  周旸脸色一阵发白：“我……”
  “你当盛氏集团保镖多少年了。”聂霆深很淡然的聊着家常。
  周旸心渐渐放松了下来：“没多少。”
  “为何装作工人去要债。”聂霆深继续问。
  周旸顿住了。
  脑子里像是有一根线断了一样。
  他抬眸看聂霆深时，眼睛里都是恐惧和后怕。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盛氏集团派出去对付小夕的。”聂霆深双手插兜，浑身散发这强大的气场，“这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你的家人，我可都知道地址。”
  周旸瞳孔一缩，视线朝着宫缺的方向看了一眼：“局长！你们警察局就是这么办事的吗？用家人来逼迫认罪！”
  “我们警察局当然不是这样办事的。”宫缺散漫的很，“只是聂总的钱比较多，想在你入了大牢后好好照拂一二。”
  周旸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照拂一二。
  每当有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照拂二字，就变得意味深长。
  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聂总，会照拂他的女儿。
  “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吧。”宫缺朝着聂霆深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玩味的很，“咱们的聂总在国外的时候，可是将从杀手的嘴里都逼问出来过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你觉得，你比杀手还嘴硬吗？”
  周旸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畏惧，心脏跳动的速度超过以前的任何一刻。
  “最后十秒钟时间，回答，是，还是不是。”聂霆深棱角分的脸依旧没有变化。
  周旸心房彻底崩溃：“是！是盛氏集团派我去废了顾小夕的，局长，聂总，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为什么派你们去。”
  “我也不知道。”周旸现在是聂霆深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聂霆深继续问：“谁给你们下达的任务。”
  “是王泽，盛氏集团总裁的助理。”周旸一一交代。
  聂霆深站起身看了宫缺一眼，薄唇轻吐道：“话都问出来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啧，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的小女人？”
  “我会查出来。”聂霆深说完这话就走了。
  周旸整个人还处于恐慌之中：“局长，求求你，让聂总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宫缺皮肤很白，俊美的脸格外好看，“咱们的聂总什么时候的说过要伤害你的家人了？”
  周旸还处于着急的状态：“他刚刚……”
  “咱们聂总说的照拂，是真的照拂。”宫缺笑了，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杀人未遂，你会坐牢，你的女儿或许会因为没有学费失学，咱们聂总的意思是让你好好交代，他出钱供你女儿读书。”
  周旸：“……”
  一直到在周旸入狱，他都还没搞清楚，照拂究竟是什么意思。
  聂霆深回去后。
  让程叶去查了那天的所有事情。
  结果很奇怪。
  那天盛氏集团的总裁并没有去上班，莫临也没有查到他给王泽打电话或者发消息的痕迹。
  “哥，这会不会就是一个巧合？”南若枫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过于巧合了。
  聂霆深拧了拧眉梢：“不可能是巧合。”
  根据小夕所说，她之所以去那里，是因为蓝遥女士打电话告诉她。
  就两天的时间，盛氏集团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小夕和萧然的踪迹。
  “那盛氏集团怎么会参与过来？”南若枫眼中带着疑惑，“难道说，萧氏集团或者顾氏集团内部有盛氏集团的眼线？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理由能够说得通了吧。”
  聂霆深眉心一深，随即想起一些事情，开口道：“你去查一下，萧氏集团和顾氏集团都有哪些人知道小夕跟萧然要去那里的事情。”
  “好。”
  可奇怪的是，不管怎么查，却怎么都查不出来。
  那些知道的人中，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跟盛氏集团传达过消息。
  当晚回家。
  聂霆深眉心一直都是拧着的，脑海中全都是对顾小夕的担心和着急。
  顾小夕端了一杯牛奶过去：“查不到就不查吧，既然他们都将目标放在了我身上，肯定还会再一次出手，次数多了，总会漏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