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作者:封情老衲      更新:2023-05-12 20:04      字数:6234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让人浑身颤栗的声音:“听罗教授的!”
  “是!”壮汉立马杀气顿消,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般垂下了枪,乖乖的走到了一边帮着同伴收拾东西。
  房门被一种很有规律的节奏敲响,一名壮汉嘴里说了一句:“是耗子!”说着打开了门。
  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子从外面窜进来,紧张的对众人说:“不好了,有人上来了!”
  几名大汉停下手中动作,全都拿出了手枪,在门口和窗口小心戒备。
  一个黑影凭空出现,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耗子的身边,冷冷看着他说:“我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声,哪来的人?”
  络腮胡子右手一抬,枪口对准了耗子,恶狠狠的对他说道:“敢骗我们?你小子想干什么?”
  耗子急了,苦着脸对那个黑色的影子解释道:“我没骗您啊奎爷,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啊!我亲眼看到有人从楼梯阳台那边爬上来了,好快!”
  “你当警察里面有猴子吗?还从楼梯阳台那边爬上来?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有多少警察?”络腮胡子冷笑着看着耗子问道。
  “只有一个!”耗子竖起了一根手指对他说道,“不过我感觉那个人挺厉害,上来的好快,这会他应该就在门外了!”
  “一个?哈哈哈!”络腮胡子一脸不屑的看着耗子笑了起来,嘴里说着:“一个就把你吓成这样?有奎爷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厉害?有奎爷厉害吗?见到刚才奎爷出手了吗?这些所谓的全副武装的特警,连人都还没有看清呢,就被奎爷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这才叫厉害!”
  身旁一名高个子同伴也冷笑着说:“有奎爷坐镇,只要这帮警察不请来军队,咱们就平安无事!”
  “奎爷威武!警察上来都是送死,越多越好,人质越多,我们就越安全,说不定把已经出的货都能带走!”另有一人阴恻恻的冷笑着说道。
  黑暗中的那人哼了一声,淡淡的说:“军队来了我也不怕!我想离开这里,谁也拦不住,只不过你们嘛,那就自求多福了!”
  房间里的人都有些尴尬,他们知道奎爷说的是事情,人家的实力的确可以在军队的眼皮子底下逃生,可是却无法顾忌到他们。
  络腮胡子堆起笑脸说道:“可现在不可能出现军队,警察想要军队帮忙,至少也要等到天亮了!我看现在警察已经怕了,连特警都被奎爷收拾了,他们也不敢再派人上来送死了!”
  “别出声音!”黑暗中的那个人突然低喝一声,所有人都闭上嘴巴,安静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却什么都听不见。
  却听那个黑暗中的人又说了一句:“有点意思!竟然能够瞒过我的耳朵,可惜离近点就暴露了!你们赶紧收拾,外面那个小子,我来对付!等会炸了这里!”
  络腮胡子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门口方向,嘴里说道:“还真敢派人上来?这些警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可你至少多派两个啊,一个人上来,不用奎爷出手,我们就可以把他收拾了!阿财,你跟我对付那个送死的家伙,其他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你们谁也走不了!都得跟我去警局归案!”门口突然传来一人的说话声,然后砰的一下,房门被撞开!
  房间里的人脸色大变,络腮胡子枪口一抬,对着门口就开了一枪,嘴里叫着:“弄死他!”
  枪声大作,子弹嗖嗖嗖从几个角度飞向门口,打在对面的墙壁上,大片的墙皮掉落下来,可是刚才站在门口说话的那个人却消失不见!
  “停!”络腮胡子竖起左手,让大家停止射击,然后对身旁一名同伴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门口。
  那名同伴心中骂娘,却不敢违抗命令,双手持枪慢慢的走向门口,然后站在走廊左右看了一圈,竟然没有人,这才放松下来,转身对络腮胡子做了个无人的手势,下一秒,他浑身突然一阵颤抖,瘫软倒地!
  怎么回事?房间内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看到那家伙是如何受伤倒地的,难道是抽风了?
  络腮胡子刚想再派人去查看,就听黑暗中那人沉声说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都退后!我来领教领教这位高手!”
  “嗖!”一道黑影从众人面前穿过,掠向门口,却在刚刚靠近门口的时候,“砰!”的一声闷响,那道黑影又退了回来,好像是撞到了一面墙上似的。
  黑影在靠近房门的地方站定,络腮胡子等人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传说中的奎爷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黑袍,头发很长,挽在了头顶扎了一个发髻。面容瘦削如刀切一般,眼神如鹰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寒光,三角眼,鹰钩鼻,整个人看着有种说不出怪异。
  而在奎爷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一身运动服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体校里的学生,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心安。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学生,就敢单枪匹马的来到这里?刚才还直接放翻了一个他们的同伴,他是怎么做到的?
  “腿法不错!”奎爷阴鸷的眼睛看着段辰,淡淡的说着:“算是天赋异禀,只是没有受到过专业的训练!不过也算是个可造之才,想不到警察里面还有这样的人才!”
  刚才他要出门,对方直接用一脚把他给逼了回来,虽然这一脚力道刚猛,可是奎爷感觉的出来,没有内劲蕴含,也不藏招式,也就是说,这小子天生神力,双腿很有力量,可惜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
  段辰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他没有内劲?没有招式?那是因为真气运转之下,他对内劲可以做到了收发自如,就算是大宗师也试探不出他的深浅!
  至于招式,要成就一位无上仙尊,战技是何等重要,又是何等强大?
  他所掌握的,全都是最具有杀伐力的武道精华,招式早已经进入了由繁入简,去芜存菁的境界!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武道最至高的武理,区区一个大宗师,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的存在,怎么能看出门道?
  段辰微微一笑,看着他说:“我不是警察,只是请过来对付你的!”
  “就凭你?”奎爷哈哈一笑,右手往旁边一挥,然后往身旁一收,一把离他不到两米远的塑料板凳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给牵着一般,来到了他的身旁,奎爷双手一撩黑袍,很是拉风的坐在了板凳上面。
  “哇!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奎爷是怎么做到的?”
  “奎爷威武!简直是神乎其技!”
  “小子,你还真是不怕死,敢单枪匹马上来?奎爷在这里,你是不是感觉很绝望?”
  一群人纷纷拍着马屁,看着段辰的眼光却充满了幸灾乐祸,不管是从气势还是从身形上来比较,这个警方派来的外援比起奎爷来都差远了,真不知道警方为什么会派这么一个人来送死!
  段辰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络腮胡子冷哼一声:“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想跑?你以为这里是城门啊,你进来出去的想怎样都可以?”
  却不料段辰只是弯腰把门口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给提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甚至还扣上了防盗锁!
  一群人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络腮胡子眯着眼睛看着段辰,咬牙说了一句:“自寻死路!”
  奎爷翘起了二郎腿,看着段辰傲然说道:“既然你不是警方的人,那也没有必要为他们枉送性命!看你是个可造之才,这样吧,你以后跟我吧,我教你真正的功夫!”
  旁边一群人脸上都露出了嫉妒的神色,络腮胡子有些委屈的说道:“奎爷,我可是求了您一年了,您都没教我一招半势,这小子才刚见面,您就这么照顾他,有点偏心啊!”
  奎爷一脸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你以为跟我学武就像是路边卖大白菜一样,谁想来都可以吗?要靠机缘和天分,缺一不可!你天分太低,不够资格做我的徒弟!”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含蓄,可络腮胡子却连一丝羞恼的样子都没有,因为人家是奎爷,就有这样的本事!
  “你教我功夫?”段辰有些好笑的看着奎爷,问道:“怎么教?”
  奎爷还以为段辰已经心动了,抖了一下自己的黑袍,坐在板凳上对他说:“你过来,走到我面前,给我磕三个头,拜我为师,以后你就是我寸拳门的弟子了!以你的资质,十年内我可以让你达到小宗师的水平,至于你能不能突破那一道瓶颈成就大宗师,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你让我给你磕头?”段辰似笑非笑,紧盯着奎爷。
  “怎么,你还不愿意?”奎爷眉毛一挑,怒视着段辰说:“怎么?你还不愿意?你知不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巴不得跪在我面前拜我为师,可是我都看不上眼!你能给我磕头,那是你的造化!”
  段辰冷笑着说:“我怕你承受不起!”
  奎爷怒极反笑,紧盯着段辰说:“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才所以给了你一个机会学我的一招半势,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识抬举!那你就是死吧!杀你,只不过是举手投足间!”
  说着话,奎爷一抬手,一缕指风悄无声息的在他手指间弹出,飞袭段辰胸口!
  段辰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是胸前的衣服突然凹了进去。奎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喊了一声:“还不给我倒下?!”
  段辰纹丝不动,然后毫发无损的向他慢慢走来,嘴里冷笑着说道:“就凭你,也敢让我下跪?你配吗?”
  第065章 风雷行动(下)
  怎么可能?明明一缕暗劲已经击中了这小子的胸口,可以直接封住他的心脉,造成他的心肌梗塞而死,他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因为有奎爷的坐镇,耗子也胆大了不少,此刻已经跑到了地上躺着的那名同伴面前,想扶起他,一碰之下突然怪叫一声,面色惊恐的看着络腮胡子说:“老大,大张死了!”
  段辰冷冷说道:“他被我击穿了颈椎破坏了呼吸肌,不死才怪!你们这些人,制造毒品草菅人命,个个都是死有余辜!”
  众人心中一颤,大张刚才就是出去站了一会,别说他自己,就算是旁人都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被打倒的,没想到竟然是直接给一击毙命了!
  这个看起来像体校生的小子,有这么厉害吗?竟然就在奎爷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一个人,连奎爷都没看出来?
  殊不知奎爷现在内心更是震撼!地上那个大张他一直没有去注意,像这种小人物的死活怎么可能会让他紧张?
  只是现在才看出来,那个大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再加上刚才他倒地的一幕,奎爷不难猜出,这个倒霉蛋死于气劲外放的攻击之下。
  只是让他也大吃一惊的是,原本以为对面这小子只是双腿天生神力,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藏拙,依然懂得气劲外放,而且一击就击断颈椎,破坏呼吸肌,这样的手法,已经不在他之下!
  怪不得人家会一脸的不屑,想想刚才自己竟然还想收人家为徒,还要人家下跪,还说十年内保他成为小宗师,却不料人家根本就是和他同境界的大宗师!
  到了宗师境,尊严不可侵犯!辱骂宗师的后果就是直接被打死,特别是大宗师,在全国都是能排上号的大人物,谁敢得罪,死路一条,警方都不便插手!
  所以刚才的话,对于气量狭窄的宗师来说,已经可以结仇了!
  奎爷的脸有些发烫,再也无法保持仪态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了,起身站立,看着慢慢走到他跟前的段辰说:“这位小友,刚才是我看走了眼,那些话就当是开个玩笑,如何?”
  段辰点点头,很干脆的说:“可以!”
  奎爷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也是大宗师,可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可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跟人家拼个你死我活,想必对方也有这样的顾忌,所以才表现的这么大度。
  既然大家都有顾忌,那就好谈了。奎爷双手一拱,对段辰说:“既然这位小友是代表警方来的,那我就给他们一个面子!这些警察你都可以带走,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你帮我告诉警方,一个小时之内,不许他们追捕!小友放心,我洪奎是个懂分寸的人,你帮了我,那我也不会亏待你!阿牛,把箱子给他!”
  络腮胡子应了一声,转身从墙角提来一个黑色的皮箱,放在段辰的面前,然后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箱子码好的百元大钞,这一箱子,至少有四五百万!
  可能是段辰一直没有拒绝,所以奎爷也把他的态度当成了让步,心中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打量了段辰一眼,嘴角撇了撇,露出了一丝冷笑,对他说道:“这些钱你拿走!以后要是缺钱花了,去寸拳门找洪奎,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这比起你给警察帮忙要强的多了吧?他们才给你多少钱?你犯得上跟他们卖命吗?”
  “看看你,连身过得去的衣服都没有!咱们这种身手的人,不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起码用不着让自己活得这么憋屈不是?”
  “好了,话不多说,咱们有缘再见,希望下次咱们能坐在一起喝酒!现在你把人带走吧!”
  段辰耐心的等他说完,才微微一笑,露出了几颗白牙,看着洪奎说:“你好像没有听清我刚才说话!那我再说一遍:你们谁也走不了,都得跟我回警局归案!现在听清楚了吗?”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洪奎更是黑着脸,紧盯着段辰说:“你是在消遣我吗?还是当我不存在?真要是打起来,你觉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吗?大家都是大宗师境,你犯得上要撕破脸皮吗?真以为我会怕了你?真要让我跟你争个鱼死网破?”
  耗子已经红了眼睛,右手一抬将枪口对准了段辰的脑袋,嘴里喊着:“奎爷,不要跟他罗嗦这么多了,他杀了大张!我要为大张报仇!去死吧你!”
  “砰!砰!砰!”一声枪响,站在两米外的耗子对着段辰的脑袋就连开数枪,众人只看到眼前虚影一晃,那个身穿运动装的年轻人好像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只是双手攥拳举了起来,然后慢慢张开,在他的双手掌心,赫然躺着三粒手枪弹头,左手两枚,右手一枚!
  “怎么可能!”耗子整个人都呆住了,竟然有人能够徒手接住子弹!大宗师境的人都是神仙不成?
  就不信你每次都能接得住!耗子豁出去了,枪口一抬又想开枪,却没有了机会,直接对面那年轻人手指一弹,右手那粒弹头激射而出,噗的一声钻进他的额头,然后从后脑飞了出去!
  “噗通!”耗子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而那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却将左手一粒弹头交到了右手里,淡淡的对众人说:“谁还想开枪?”
  没有人说话!段辰这一手直接下破了众人的胆子,现在谁还敢自己找死?
  只有洪奎脸色铁青,段辰当着他的面杀人,根本就是无视他的存在!这可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身为宗师,能接住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气劲都可以外放,要弹出子弹如同枪械射出,也不是什么难事,面前这小子所作的一切,在普通人眼中是神乎其技,在他眼里却稀松平常,只是他的做法让洪奎感受到了轻视和侮辱!
  “本来看你是练功不易,起了惜才之心,所以才放过你,拉拢你!没想到你竟然不识抬举,年少轻狂不识好歹,看轻天下英雄!真以为自己这点手段就天下无敌了?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以为到了大宗师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还是太年轻了,见识也太少了!就算同时大宗师境,也有高低强弱之分,最主要的,还是要靠经验!你才多大年纪?才入大宗师境多久?跟我比经验,你这是找死知道吗?”
  洪奎一边说话教训段辰,一边卷起了自己的袖子,走到了段辰面前三步之外,看着他说:“别说我以大欺小,我让你三招!如果三招之后你不能将我打倒,那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提着这箱子钱,带着这些人离开这里。二是直接被我打死!”
  “奎爷,跟这种人还这么讲究干什么?直接打死他好了!”
  “你懂什么!奎爷是惜才啊!”
  “我看别说三招,就算让他打一晚上,都奈何不了奎爷,只要奎爷一出手,就能秒杀他!”
  周围的人纷纷说着,现在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洪奎身上,因为他们也看出来,那个年轻人实在不好对付,连枪都不怕,要杀他们也是易如反掌!
  段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着洪奎说:“让我三招?你是想看看我出手的路数吧?没办法打败我,想找我的弱点?还想打死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洪奎老脸一红,他的这套说辞听起来很是大方慷慨,可是对于聪明人来说,只不过是一种不入流的小算计,被当中戳穿,也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也来不及生气,因为对手已经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