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老妈妈眼里的恶毒。
  虽然仅仅只是一闪而逝，但是还是被我给捕捉到了。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老妈妈的这一份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恶毒，还真就被她给藏过去了。
  但是，从小就练习看牌看麻将的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捕捉细节。
  这个老妈妈，应该给他颁布一个奥斯卡影后奖。
  “别紧张，只是对你问几个简单的问题，我们没有恶意。”
  欧阳明月尽量安抚说道。
  但是老妈妈还是一脸瑟瑟发抖的样子。
  我心中冷笑。
  装，让你继续装下去，我看你演技能打几分，能不能比得了安吉拉大宝贝！
  “我问你，你跟张易是什么关系？”
  欧阳明月也很机灵，她上来不是问老妈妈认不认识张易，而是直接问她跟张易是什么关系，这样，无形的，可以确认，老妈妈是不是认识张易这个人。
  没料，这老妈妈身在灯区数十年了，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斗过的女人无数，拜倒在她胯下的男人也是数不胜数！
  她懂得的东西可比欧阳明月多多了。
  “张易？张易是谁？”老妈妈满脸好奇问道。
  “你不认识？”我们看着她。
  老妈妈茫然摇头：“不认识。”
  “呵呵，你们店里的老板，你竟然不认识？”欧阳明月语气变得陡然一冷。
  老妈妈疯狂摇头，道：“的确不认识，我们老板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们老板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自己叫什么，他从来不像我们透露有关于自己的消息。并且，我来人间花园当妈妈，时间也不长，才不到一年时间而已。”
  这话让我们都是微微顿了一下。
  自己手下的员工，跟了自己快一年了，结果连老板名字都不知道？
  “那他你总应该认识吧。”
  欧阳明月拿出手机来，上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易。
  老板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旋即又说道：“照片上的人我认识了，正是我老板。”
  “你是什么时候跟了他的？”
  “差不多一年前吧……”
  正好是金陵古墓被发现的时候。
  “说说你跟他认识的过程。”欧阳明月十指相扣，放在腹部，背靠在椅子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她。
  “啥？这也要我告诉你们？这不太好意思说吧……”
  老妈妈竟然有些难为情。
  “说就是了，好好配合的话，可以给你争取从轻处理。”欧阳明月凝视着她。
  “真的？”老妈妈顿时瞪大眼睛。
  “真的。”
  “那啥…其实我以前就是做妈妈的…也在灯区那一块，不过那时候人间花园还没有开张，我在一个小作坊里带了三个工人……后来，老板来了，给我了一万块钱…那个，你懂的，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要给钱，干什么都行，然后我们就……那啥了，我还以为我找到了一个愿意包养我的富豪，后来才发现是我想多了。”
  “完事后，老板抽了根烟，然后问我愿不愿意跟他，我当时差点吓坏了，我一把年纪了，四十好几，年轻的时候堕胎过几次，怀不了了，然后，我不知道老板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子。”
  “不过毕竟我也是女人，而且我年纪大了，也想找一个男人来照顾我，我看这人出手阔绰，也不知道他图我啥，我就暂时答应了，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至少表面上看来还算是不错的，他愿意照顾我的话，我就跟他一辈子，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离开就是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老板是要开一家店子，阿sir，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老板让我当妈妈，一开始的时候只有十几个工人，后来，慢慢的队伍就壮大起来了，到现在的规模。”
  “期间的时候，我有想过从良，我也知道做这种事情是不对的。”
  “我跟老板提过，希望他能当我离开，但是这个时候老板已经开始翻脸了。”
  “他说他的利益已经跟我捆绑在一起了，不允许我离开，并且还恐吓我，说不论我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让我不要自己作死。”
  “他这个人喜怒无常，我很怕他…”
  “最后，我就只能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当妈妈了，今天遇到了这位阿sir。”
  她指了指我。
  “当时我就觉得这位阿sir不简单，一进来就是大手笔，我那个时候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一些什么了，但是我没有揭穿阿sir，我让他继续进去玩，然后这次行动，其实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情，我想我可以通过这次事情，好好跟我的老板沟通，我要从良了，我再也不干这种犯法的事情了。”
  “我还会让我手下的，也都好好从良，好好地回家修养一段时间，找个好的婆家嫁了，相夫教子，阿sir，我错了，我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老妈妈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说着说着眼泪水像是说龙头开了闸一样的往下掉。
  声泪俱下，鼻涕也跟着一起掉了出来。
  我暗暗咂舌，从良？真的假的？
  她一开始看着我就发现了我不像一个嫖客？
  我的演技很差吗？
  咯吱——
  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条子，对着欧阳明月低声道：“别信这个老妈妈，最近十年她被抓进来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都说会从良，每次都哭得跟个什么一样。”
  我在旁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顿时无语。
  好家伙，果然又是一个骗子！
  果然是婊子无情，就知道用眼泪去博取别人的同情。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知道了。”欧阳明月对着这名条子同志点点头，他又出去了，不过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守着。”
  “ok！”
  老妈妈看到条子进来又出去，脸色变了变，道：“阿sir，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这次真的是要从良了，我不骗你们，我真的想当个好人，我真的……”
  她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