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暗网的人要杀你，应该是跟黑蛇会有什么关联吧。”
  欧阳明月很聪明，一眼猜中了其中的部分原因。
  旁边，那裹了一件被单蜷缩在角落里的秘书，闻言瑟瑟发抖。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自己却是深刻的清楚，关于叫暗网的杀手暗杀我杨飞这件事情，正是她这个秘书一手策划的！
  要是东窗事发……
  秘书看着杨震手上的刀伤，吓得心肝剧颤，寒气直冒。
  她一个女人，面对刀子什么的，天生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她好像在发抖。”
  同样是女人，欧阳明月的关注点不太一样，当我们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杨震身上的时候，她的关注点竟然却是在秘书身上。
  “女人，没见过这种场面，害怕很正常。”汪雄呵呵一笑，说道。
  “不，我倒是觉得，她害怕这一点是真的，但是，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恐惧到这种程度才对！”
  “那你觉得他应该人恐惧到什么样的程度？”我看着她。
  欧阳明月继续说道：“她有一种害怕到心虚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她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她心虚？”我惊讶了，这种事情，还能看出来不成？
  欧阳明月点点头：“你们不懂女生，我觉得她可能有点问题。”
  闻言，我眉头皱了一下，女人的第六感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想了想，说道：“把她给我带过来。”
  汪雄亲自出手，大手一抓，像是抓小鸡崽子一样把身材娇小的秘书给抓了过来，丝毫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在了我面前。
  “飞哥，你要怎么搞？”汪雄粗犷的破锣嗓子嘶吼道。
  我斜了这家伙一眼，搞字不能乱用，什么怎么搞？乱七八糟的胡说八道。
  顿了顿，我说道：“不怎么搞，这女人嘴巴里应该是有什么秘密，你想办法撬开她的嘴巴，把事情全部处理好了，再开见我。”
  我说完转身去了客厅，这一间充满糜烂气味的房间之内，那一股味道实在是让人感觉闷得难受。
  欧阳明月显然也不太喜欢这种环境，跟了我一起出来。
  “如果盗圣这一条线索断了，你打算怎么办？”欧阳明月看着我，她坐在了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寡淡。
  我走到窗户旁边，抽了根烟，感受烟雾在我的肺部里面汹涌。
  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头脑似乎要变得比以前清醒了一些。
  烟这个东西，大多数时候，是陪伴一个男人最好的东西。
  顿了顿，我说道：“断了，就去魔都天海市。”
  欧阳明月蹙眉：“去那里干什么？我们的时间有限，要是不在规定时间内破案，你，我，我的家人，都会受到一些牵连。”
  盗圣在欧阳直的领导之下，竟然直接在晚上盗取文物，这等于是赤条条的打欧阳直的脸，老子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并且还成功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他成功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了欧阳直的脸，这等于是抽完了左边脸，抽右边脸，而抽完了右边脸，现在又对着正中心的脸抽了，并且这一次还不是用手抽的那一种，而是用脚底鞋印子抽的。
  毕竟，前几次都只是拿两件东西，最后这一次，拿了一大堆……
  欧阳直现在所面对的压力很大，不仅仅是来自帝都的，还有来自武装那边的压力。
  说实话，这个时候，即便是我，此时此刻，心情也是无比的复杂的。
  半路杀出来一个邵华胜，莫名其妙说自己是我干爹邵华强的师弟。
  现在，邵华胜这个人，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而我干爹邵华强这个人又联系不上。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拧巴在一起了，如果哪一条线要是理得不舒畅，只怕是要乱成一锅粥。
  “去魔都，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虑，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个盗圣给揪出来的，对了，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机车女孩，有消息没有？”
  点了根烟，在那吞云吐雾，片刻之后，我问道。
  欧阳明月摇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什么消息，那女孩是个黑户，如果她不主动出现，无亦于是茫茫大海捞针。”
  “她是一个关键人物。”我皱了皱眉。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太敢确信，邵华胜到底死了没有。
  毕竟，米雪带我离开的时候，我自己也伤得太重了，没办法给邵华胜补刀。
  “我知道，只要在金陵，她迟早会出现的。”欧阳明月摇头。
  咚咚咚——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汪雄的一个小弟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开门，是豹哥敲的门，杨东被他给带过来了。
  此时此刻，杨东整个人都有些惨。
  他完完全全，被打得有些没有人样了，鼻青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我不由得多看了豹哥两眼，多大仇？打成这样？
  豹哥讪讪道：“这孙子很嚣张，说自己是黑蛇会的人，还要靠我全家女性，我一下子没忍住，给了他两记小拳拳，就把他打成这样了。”
  我瞥了一眼死狗一样的杨东，这家伙就是一个脑残加白痴，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带进屋子里去，交给雄哥就行了。”我说道。
  “好嘞！”豹哥嘿嘿一笑。
  这个时候，我再一次注意到了，我跟豹哥之间的身份，已经不对等了。
  如果是在以前，屁颠屁颠说好嘞的人，应该是我，而板着脸一脸深沉的样子的人，应该是豹哥才对。
  而现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完全调换了过来。
  社会，江湖，人，无一不是逼迫着我一步一步成长的东西，在我漫长的人生轨迹之中，这一个冬天，是我人生转折最大的一个季节。
  即便是很多年以后，我再回想这个冬天，也是唏嘘不已。
  杨东被抓来之后，汪雄这厮审人的效率瞬间高了很多，主要是杨震这家伙有了软肋，他能忍受自己受皮肉之苦，却见不得这个败家子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