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纽扣奇缘
作者:云起林溪      更新:2023-05-15 03:52      字数:2458
  阿善对周小森说:“事实不是这样的,她的真正目的是找她老公,账本只是工具。她没有患有心理疾病,不像那个法国女士有心理创伤、会梦游。”
  周小森脑洞大开:“如果不是她做的,就是她老公撕的,她老公肯定没有走远,就藏在她附近,天天出来撕掉账本。或者,是她的其她亲人,她有没有子女,兄弟姐妹?他们为了一定的目的,撕掉了账本的一部分,还不让她知道。”
  阿善:“我当时也这样怀疑,但是经过调查,我发现,除了老公之外,她没有任何亲戚在印尼。她是开餐馆的,每天早出晚归,和邻居也没有太多的密切交集。而且她非常珍惜自己的账本,每天记录完,就锁在抽屉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碰到她的账本的。”
  周小森:“那你也找不到他老公么?”
  阿善:“找不到,没有出入境记录,不在雅加达,没有然见过他。甚至连出走的动机都没有,前一天他还在店中和他老婆一起正常营业、打烊,没有和任何人发生争吵。印尼是千岛之国,他若真是藏在了哪个岛屿上,那真得是很难寻找了。”
  周小森眼神迷茫:“若是藏在哪个岛上,还有可能寻找得到,如果根本不在一个时空中,那就更加找不到了。你说得对,这个案例真得和我老公的失踪非常相似。阿善,你当时是怎么想到应该求助文医生的?”
  阿善:“说来也是缘分,我的大本营本来在美岛,但是经朋友介绍,这位在雅加达开餐馆的华裔女士跑到美岛找我,让我到雅加达帮她找人。我当时也是满大街地寻找那位女士的老公,谁知机缘巧合遇到了文医生。那天天气很热,我有点儿中暑,头晕眼花,正扶着路边的一棵树休息,忽然间看到一颗铜制纽扣正在向我滚来,我揉揉眼睛,真是一颗漂亮的大纽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纽扣路过一个下水道,险些滚进去,我想都没想,伸手捡起那颗纽扣,人却因为头晕,差点儿摔到,就在我脚空腿软,马上要着地的一瞬间,一个衣着干净的人扶了我一把。”
  周小森眨眨眼睛:“他就是文医生?”
  阿善点点头:“是啊,我还没来得及谢他,他却说;‘谢谢你救了我的纽扣。’我一愣,哪有人会说谢谢你救了我的纽扣的?为什么不说谢谢你帮我捡起了纽扣?而且用的还是中文。我当时体力不支,身体非常不舒服,顾不上和他抠字眼,连忙帮攥在手心里的纽扣还给他。他接过纽扣,扶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他说:‘你病得不轻,到我诊所去吧。’说完就把我扶进了他的诊所,文医生当时还租着独立的诊所,人也干净气派,诊所中的布置摆设都很高级。他让我躺在躺椅上,就是你昨天被催眠时用的哪一张,递了一瓶藿香正气水给我,让我喝了它。我看看药,知道在印尼,这种中药非常稀缺,于是就问文医生‘我需不需要挂了号,再拿药?’文医生笑了,露出很好看的牙齿,他说:‘我是医生,不过是心理医生,我不是给你看病,只是帮你治病。’”
  周小森嘟哝道:“有区别么?”
  阿善:“他就是告诉我,他给我中药,不收费。我喝掉那瓶药水,顿时好多了,他又烧了杯温水给我。在印尼,有杯温水喝,我真得眼泪都感动得流了下来。”
  周小森看看阿善满脸虔诚感动的样子,点头道:“你是个很重感情的私家侦探。”
  阿善道:“是文医生重感情,我在他的躺椅上休息。他拿着那颗铜纽扣,在阳光下左看右看,时不时地感叹一句:‘真是太神奇了’。我当时非常不解,就算那颗纽扣做工再精细、年代再久远,也和神奇二字完全不沾边。我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起身递给文医生一张我的名片,对文医生说:‘谢谢您的帮助,虽然您明确说了不用诊费,但是我也不能白白承您的恩情,这是我的名片。’
  文医生接过我的名片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微笑道:‘原来你是私家侦探呀,说来奇怪,我最近接的案子都稀奇古怪的,感觉我不是在给人治疗心理疾病,倒也像是在做侦探一样。’”
  说到这里,阿善喝了口可乐,满脸神往之前,看样子他和文医生那段相识的往事在他心中是非常美好的回忆,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对现在看起来邋里邋遢颓废沉沦的文医生依旧信任和尊敬。
  阿善继续道:“我当时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这时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外国女郎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把搂住文医生,在文医生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文医生的额头也就只到她的嘴唇。我惊呆了,那位外国女郎搂住文医生的脖子,又跳又叫、欢呼雀跃道:‘都解决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医生!’”
  周小森忍不住笑道:“这个文医生说话做事坚决信奉‘真香’原则,总是啪啪打脸。”
  阿善一愣:“‘真香’原则是什么?”
  周小森摇头:“文化差异,我恐怕和你讲不清‘真香原则’。我的意思是文医生说他不信任外国人,外国人也不信任他,看来也不完全是这样。他给我讲的案例,治愈的就是法国女人,这次的女郎金发碧眼,肯定也是欧美人。”
  阿善认真道:“这也是有原因的。我当时以为来者是他的女朋友,有些不好意,于是就对文医生说:‘那我先走了。’那个女人看看我,用英语问文医生‘文,他也是你的患者么?’
  文医生像是下了下狠心,推开那位热情的外国女士,看着我不好意思道;‘他是也不是我的患者。你是来取回纽扣的吧,你应该好好谢谢他,我今天在外面吃完午餐回来,差点儿把你这颗纽扣掉进下水道。多亏他手疾眼快,捡起了纽扣,才没让纽扣掉进去。’一边是一边把那枚纽扣递给外国女人。外国女人接过纽扣,装在口袋里。对文医生说:‘我下午的飞机,要回国去了。我会常常想起你的。你和你的新患者慢慢聊,我先走了。’说完又和文医生拥抱了一下,然后冲我摆摆手,用英文对我们说了句‘再见’,就潇洒地离开了。我见她先走了,就也和文医生道别,离开了文医生的心理诊所。
  我一走到大街上,就看到那女人将雪白的手臂高高抬起,用力扔出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很小,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正是文医生无比珍爱的那颗铜制纽扣。它被扔出的弧度是一条漂亮的抛物线,不偏不倚落进了那个刚才就差点儿滚进去的下水道。我在心中大叫一声,跑过去寻找那颗纽扣,我把头伸向黑洞洞的下水道,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那个女人却头也不回地扭着*,兴高采烈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