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师谁周一周二不上课啊？咱们一起去趟上海吧！”上回是胡忠平过去，这回肯定要换个人，争取在这个项目完成之前，让所有人都去溜一圈儿。
  如今大学老师比较缺，课程都有些紧张，最后一盘算，就剩下金秋香有时间了，可她是女的，和林楼一起出去多少有点不方便。
  好在市院那边也得有人跟过去，于是林楼也请邱院长派了名女同志一起过去，才算是把问题解决，至于公章啥的，也是早就说好了。
  “邱院长，这回真是谢谢您了。”要是没有这个，林楼连接项目的资格都没有，接下来上海那边会把钱打到市院账上，然后市院拿出来发给自己，这回肯定要比给后库中学做教学楼高一些，不过还是不能和后世相比。
  现如今，设计院都是事业单位，设计任务都是上级派发的，至于设计费只要能养活设计院的职工就行，再加上经济发展程度不高，导致了往往一个省院一年也只能完成几十万产值；哪像后世，你一个省院，每年的产值要是不拿亿做单位计算，都不好意思见人。
  不过也用不着多少时间了，现在建筑界也在进行摸索，要不然林楼也没办法承包业务；再过两年，设计院就会开始由国家行政事业单位转为企业化管理的市场化改革，设计收费成为勘察设计市场的价格、价值体现。
  1984年，国家计委颁发的《工程设计收费标准》中，确定民用建筑和市政工程的设计收费按照统一的工程概算百分比收费，同时规定设计单位不得提高收费标准，也不得压价竞争；同时开放私人建筑事务所的限制，那时候接项目就方便多了。
  “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别提着东西到我家去，有那个时间，来院里帮忙上几天课吧？我看你这个项目设计的就很有意思么，有很多想法都值得我们学习啊！”邱院长说道，上回林楼去他家，一看手里拎着东西，愣是没让进门。
  “这个项目确实有点新意，不过不适合推广，因为有些浪费。”林楼说道。
  “没关系，我们也不是想做类似的项目，只是眼下的建筑多是千篇一律，像后库中学教学楼，还有这个团委办公楼一样有新意的建筑不多，能给院里的青年设计师讲一讲，让他们开开眼界也好啊！”邱院长很清楚，这种设计肯定会让他们产生冲击，给他们带来灵感。
  “没问题，等回来我就来和大家交流交流，让大家帮忙看看，我的设计还有什么缺陷没有。”林楼谦虚地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邱院长满意了，找来一名稳重的女职工，安排好跟林楼一起出差的事儿，然后说道，“你放心，这几天我都让财务盯着，钱一到账就给你。”
  “有您在，我那儿能不放心呢！”虽然这点钱和自己在cad上面赚到的钱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但意义绝对不一样，严格说起来，这才是林楼依靠建筑设计赚取的第一笔钱，上次后库中学项目，顶多是领点工资而已。
  星期天下午，一行三人来到机场，金秋香和感受到了和胡忠平一样的激动，市院的那位更是一样，等到了马勒别墅里面，看了房间，品尝了大厨的手艺之后，魏阿姨忍不住开玩笑道，“小林啊，你们这待遇也有点太好了吧？那些国外的设计单位估计也就这样了吧？”
  “可惜你现在还在读书，你要是将来自己开设计事务所，我都想来你这儿上班了！”设计院的改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现在已经传出了一些风声，她又是在北京市院这种消息灵通的单位上班，自然知道一些。
  “那可就说好了啊！别到时候我八抬大轿请您，您都不来！”她这么一说林楼还真有点动心，魏阿姨虽然不是专业设计人才，但在财务和办公室都待过，对国内建筑界的情况更是门儿清，到时候不管是让她负责财务，还是处理庶务都是一把好手，这样的人才可不好找。
  “出差能坐飞机，下了飞机就吃西餐，还住这么好的地方！谁要是不来谁就是傻子！”魏阿姨可没想到林楼是认真地。
  不过金秋香却听出点意思来，难道说小林跟着贝先生干了一段时间，也琢磨着自己开事务所了？他现在出手这么大方，难道是想把我们拉进去？可现在国内还不允许啊？虽然说有点风声，但要落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而且我们几个现在都是大学老师，在清华自己的设计院也有职位，凭啥放着铁饭碗不拿，跑出来跟他干啊。
  但是一想到林楼拿出来的项目，还有跟他出来坐的、住的、吃的，金秋香又开始犹豫了，她倒是不图这些，好吧，虽然这些也很有吸引力，但更重要的是跟林楼一起干活，能开阔眼界，能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
  嗨，我想这么多干嘛啊，这都是没影的事儿呢，还是先把眼下这个项目做好吧！然后金秋香摇摇头，跟魏阿姨一起逛街去了。
  到了早上，三个人来到马勒别墅，于济川满面红光地将他们迎进办公室里面，寒暄了几句就进入正题，拿出合同，魏阿姨审核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双方签字盖章，这个项目就归林楼设计了。
  “小林，接下来你们要忙活一阵儿了，争取早点把图纸拿出来，咱们也好快点开始施工！”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搬进这么漂亮的新办公楼了，他就乐得不行。
  “没问题，我们的速度绝对比您预想的快，你看，我这次连初步设计的图纸都带过来了，只要通过，咱们就可以出施工图了！”林楼抱起图纸放到于济川桌上。
  “这么快图纸就出来了？”于济川愣住了，“我记得上次和专家组聊天的时候听他们说过，这么大一张图，画好就得一个星期！你一下就把这么多张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