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
  “这边挺舒服的，听说汤池都是引的天然温泉。”
  “嗯。”清瑶胡乱应了声，没想多说话。
  “偶尔来这里度度假放松放松挺好的，瑶瑶有没有和谨深哥哥一起出去度过假？”
  “没有，叔叔工作挺忙的。”
  “我小时候就经常拉着谨深哥哥到处玩，他倒也随着我。”
  “哦。”
  清瑶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
  “我今天约谨深哥哥吃饭就是为了让他帮个忙的，我主设计的‘记忆’系列珠宝最近在筹备一个宣传片，毕竟我是以我和他小时候的回忆为灵感而设计的，所以我在想，如果谨深哥哥能在宣传片内有个镜头，也能提升话题度。”
  清瑶不知道杨晗优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随口问道：“哦，那叔叔同意了？”
  杨晗优扬起笑容，笑得温柔。
  “你知道……他一直都随我的。”
  可能是温泉水太烫，清瑶觉得胸口烦闷，燥热得厉害。
  她忽然就不想泡了，起身往池外走。
  “优优姐你慢慢泡，我先出去了。”
  刚走到池边，杨晗优柔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瑶瑶。”
  “你喜欢谨深哥哥么？”
  清瑶蓦然一怔，停住脚步。
  半晌，她缓缓回过头。
  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当然了，叔叔这么疼我，我当然也喜欢叔叔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三月初，淮城音乐学院正式开学，迎来了新的学期。
  开学没几天，清瑶就被叫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去办公室的途中，清瑶大概猜到了些。
  之前赵眠眠跟她说过，《音》这档音乐节目拟邀她去参加节目录制，只是还不确定消息的准确性。
  果不其然，到办公室后，系主任说的还真是这件事。
  《音》多是邀请有所成就的音乐家，虽然清瑶从小到大拿过不少奖项，在国际比赛中也取得优异的成绩。
  她的履历不差，但是再怎么光鲜的履历和音乐家还是比不了的。
  素日来都冷着脸的系主任难得脸上有了笑容，言语中也不乏赞许。
  说让清瑶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也代表淮音在全国观众面前争个光。
  能和许多她所憧憬的大提琴家同台，清瑶自然也是惊喜不已。
  没有任何犹豫，她就应了下来。
  节目的录制在一个月后，地点是北城，和淮城离得很远，坐飞机也要三个小时。
  当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的时候，爷爷夸口陈赞，替她开心。
  唯独顾谨深沉着脸，没什么笑意。
  “一个人去？”
  清瑶咬着苹果，怀里抱着平板，悠悠哉哉地看剧。
  头也没抬地应声：“对啊。”
  “去多久。”
  “节目录制的话一天就够了，但是加上彩排和前期准备工作，起码要提前一周去。”
  “知道北城离这里多远么。”
  “知道啊，坐飞机三个小时，也还好吧。”
  顾谨深走过来，抽走她手里的平板，目光沉沉地审视她：“还好？”
  清瑶把平板抢过来，重新窝进沙发里。
  “本来就还好啊，叔叔还去美国呢，不是更远？”
  顾天成听到动静走过来：“怎么了？”
  清瑶趁机告状。
  “爷爷，叔叔不让我去北城！”
  顾天成抬眼看向他。
  顾谨深淡然解释道：“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
  顾天成：“北城也还好，不算太远，也不是小孩子了，她想去就让去她吧。”
  “她还小。”
  一听到这话，清瑶瞬间像个小刺猬一样，打开了满身的尖刺。
  “我怎么小了！叔叔总说我小，我哪里小了哪里小了！”
  说着就挺了挺胸脯，像是要极力证明什么。
  他淡淡睇她一眼。
  “小。”
  清瑶气到爆炸。
  好，不就是觉得她没有女人味么。
  等她穿上性感蕾丝吊带衣出现在叔叔面前的时候，看他还会不会说她小。
  清瑶在心里暗暗打起了小算盘。
  -
  出发北城的前一晚，清瑶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在北城待一周，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零零碎碎的东西加起来，清瑶就收拾了整整两个行李箱。
  她瞥到偷偷藏在衣帽间角落里的购物袋。
  走过去，解开蝴蝶结，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盒。
  里面是她之前和赵眠眠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黑色蕾丝文胸，还有一件同款性感v领吊带衣。
  唉。
  都没机会穿。
  “瑶瑶。”
  低醇男声响起，脚步声渐近。
  清瑶赶紧合上包装盒，倏地塞进了衣柜里。
  “叔、叔叔。”
  顾谨深的目光在衣柜处停留片刻：“藏了什么？”
  “我能藏什么东西啊。”她讪讪地笑，“就是一些以前的衣服，也好久不穿了，我想着找个时间扔到旧衣回收站去。”
  她不动声色地拉上柜门。
  “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好在顾谨深没再深究藏了什么，只是问：“行李都收拾好了么？”
  “收拾好了。”
  “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出发去机场，别睡过头。”
  “嗯嗯，我知道了。”
  清瑶忽然一顿，偏过头看他，“我们……？”
  “嗯。”
  “那个……叔叔你不用送我到机场，让司机叔叔送我过去就好了。”
  顾谨深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也去北城。”
  清瑶愣愣地看着他，懵了好一会儿。
  “叔叔也去北城？？”
  “嗯，有个财经论坛。”
  其实顾谨深时不时就会收到各种大大小小的财经论坛邀请函，顾谨深多是拒绝，让方韦一一处理了。
  那天在收到北城论坛主办方邀请函的时候，顾谨深没在意。
  直到他看到论坛地点是北城，而且时间上正好和清瑶的出发时间差不多。
  他随即应了下来。
  清瑶仰着头看他：“所以叔叔是要和我一起去北城吗？”
  “嗯。”
  惊喜和期待糅杂在一起，清瑶的嘴角不自觉翘起，眼睛也弯弯的。
  “早点休息。”
  她开心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