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紧张起来：“我演崩了吗？”
  “不，没演崩，”编剧一副很同情的样子搭住他的肩：“是被压戏了……”
  唐言豪一进来，众人才蓦地发现，他们能回忆起来的全是童昭，看试镜时的焦点也全在童昭身上……《我不做侠啦》里的谢归崖是绝对的主角c位，可是程思文同样是贯穿全片的重要男配角，而之前的试镜里，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也很有魅力。
  荧幕里的童昭就像一个漩涡，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那张漂亮的脸？程思文也是个帅哥啊！
  监督说道：“童昭的潜意识给人的戏剧性更重，就你觉得她总会闹出点动静来，很drama。”
  用戏精或者戏很多来形容略带贬义。
  所以他最终选了一句常用的外文形容词。
  在场不愧是本能电影界的精英，即使不知道童昭的魅力源头，可也变相猜中了－－因为人格是在执行快穿任中诞生的，过的本来就不是普通人的人生，她们的潜意识便能时时刻刻提供富有戏剧性的表现。
  史导演若有所思地看着两面屏幕，不同穿着的童昭：
  “整体无法评价，但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史导演年纪虽然不小，在圈内向来很敢于创新。
  明明一直拍单纯武打片就能稳定吸金，偏要挑战着加入一些以往没什么人拍的新元素。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只有编剧提心吊胆地问：“那么，要改剧本吗？”
  “跟剧本没关系，我要跟监督商量一下。”
  编剧闻言肉眼可见地松囗气。
  不用改剧本就好！
  史导说完后，吩咐了几样杂事，结束今日的试镜后与监督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音量不大，可也没避着人。于是，就有八卦者竖起耳朵听，走廊上路过的也听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太外放，收不住……”
  “……不如第一次……”
  “……拍摄上会有困难……增加成本……潜意识变化……”
  最终，两人走进电梯。
  沉重的金属电梯门一关，再无声息，也隔绝了这一对对竖起的耳朵。
  史导演的囗音有点重，说到兴奋处压重音声量便会变大。
  这是所有八卦者断断续续听到的内容，组合起来一听，似乎对童昭很嫌弃，还不如第一次来试镜的秦妹子，批评童昭潜意识的不稳定性。
  是这么一回事是吧！
  看来童昭大费周章地试了两次，结果还是失败了嘛。
  得出这个推论结果后，众人眼睛闪烁著兴奋的时光，再回去等候通知期间就迫不及待地与朋友分享“第一手情报”——
  【最近超多饼的那个女明星真来试镜史导新作啦，结果超吃惊的。】
  【没选上没选上。不过那不是重点，关键是她要求同一段试镜两次，说是自己有两面的潜意识，可能觉得这样很吸引眼球吧……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想在大导面前加分？不过人家最后也是因为这点不选她的。】
  【好像觉得她不如秦依思。】
  【对呀，其实定军叔很亲切的，不是外界想的那么凶，本能电影更没有行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神秘。我是跟定军叔学到了，就算是明星呀，也不能被营销号和粉丝吹得多就飘起来，还是得踏实点，潜意识多样对拍戏坏处太多了，何况她还那么贵。】
  【不知道具体价格，不过童昭现在身价听说是这个数哦！￥￥￥￥￥￥￥￥】
  ……
  类此的对话悄悄地流传了出去。
  嚼这种舌根的，字里行间尽是幸灾乐祸。
  毕竟童昭的路实在是太顺了。她起步的那个资源还不算顶好的，结果一年光景过去，不仅上了荔枝台晚会，还拍出《无情劫》那么叫好又叫座的电影，事业粉看着有多爽，同行就有多酸。
  他们自认不是能笑看同行成功的圣人，说说闲话吃吃瓜也很正常。
  而没有恶意的呢，则是完全没可能跟童昭竞争的人，无从酸起，只是觉得跟朋友炫耀还没传播开来的名人资源瓜会显得自己消息灵通，很有办法，是所谓的“圈内人”。
  这种人不罕见，要是交际广阔点，就能在朋友圈刷到。
  发张合照，谁谁谁在他口中是“这不老x嘛，经常出来聚的，有局必叫我。”，某某某新戏上映，他言语感叹得好像同穿过一条裤子的交情，反正又他朋友圈里又没人真的能跟这个高大上的某某某确认真伪。
  让这种人闻到一点真瓜的味？
  从名人口中抠得一星半点的真料？
  那不得了。
  好家伙，能当一年的谈资。
  站在史定军的角度对近期被片商导演追逐的明星评头论足，挑三拣四，满足了一部份人隐秘的优越感。
  史定军和监督对此浑然不知。
  毕竟，他俩的原话是……
  －－“童昭一号有点太外放，收不住，你懂吧？那种感觉是观众会被她蛮不讲理地夺走注意力，在电影高潮部份是很好用的，但如果全程那样，整部戏就会失衡。我看过她的《倒数72小时》跟《一人生还》，明显结构已经有问题了，《倒数》说是电影，其实直播综艺的成分也很重。”
  －－“童昭二号不如第一次那么放纵，很克制。”
  －－“无论哪一个童昭都有特别合适谢归崖的点，我全想要，我好想拍她啊！不过这么做拍摄上会有困难，增加成本的问题也是客观存在的，不知道她的潜意识变化能不能保持稳定……”
  那嫌弃苦恼，是哪一个她都太好的幸福的烦恼。
  是凡尔赛式的抱怨。
  和监督达成共识后，他就拨电话让在休息室里喝茶的童昭回去等待正式开拍，也将自己的想法说得很明白，希望她能配合自己这个不成熟的概念：“这么说吧，这个主角有点非你不可的味道，我希望你可以留下这个档期，但我也是第一次这么拍电影，挺冒险的，我输得起，你则未必。要是回去和经纪人商量过后觉得划不来，不想冒险，可以推了没关系。”
  史定军说得很坦诚。
  他是成名的大导，上两部非常成功，没人会因为他一部不那么成功的创新就否定他在影坛的地位，他可以做一个游刃有余且有风度的败者。
  童昭是上升期的女明星，每一个拍戏档期都很宝贵。
  何况在别人眼中，史导的高成本制作是奔着躺赢去的。他的戏要是拍砸了，那也会影响她在大众和业内的评价。
  在别人眼中，史定军的电影诚然是一个香饽饽。
  可是童昭现在的选择很多，真没必要冒这个险，哪怕是跑去拍古装剧呢？
  童昭愣了一瞬，便笑了：
  “我喜欢史导你这个想法，谢归崖这角色只要你敢给，我就敢要。”
  她其中一个特点，便是很敢赌。
  两人一拍即合。
  童昭高高兴兴地坐保姆车回家，今日意识分别以不同的人格连接了两回全息电影，切来切去跟换牒似的让她有点乏了，便点上宁神的香薰，在沙发上裹紧小被子眯了一会。结果新买的乌木与佛手柑香薰蜡烛味道太合她心意，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试镜里的记忆也恢复了。
  抒意：【哇，段歌好凶啊。】
  段歌：【剧情需要，你不也揍了他？以前采访也没少揍人吧。】
  抒意有一次伪装潜入东瀛的捕鲸基地，由于大意被发现，只好将发现她的三人全撂倒了－－不过当时她有很趁手的武器和□□，毕竟潜入的时候就预备好了有危险发生。
  抒意：【一个必须跟穷凶极恶者打交道的记者，会一点点防身技巧不是很合理吗？】
  段歌：【嗯，亿点点。】
  两人相视一笑。
  童昭正迷迷瞪瞪地摸到卫生间里洗脸，听两人在脑海里小声说话，心情特别好。
  其中一个好的原因是史导演提出来的全新演绎方式，她觉得很不错－－
  她想起史导演说的话：
  “如果童昭你能稳定切换两种状态的话，能不能前半部份用第二次试镜的你来拍，后半部份……我需要你第一次呈现给我的爆发力与统治感！”
  第82章
  童昭特别高兴。
  【一部电影双倍经验，拍完昭崽应该就能出来了。】
  自从上次头被门卡住，昭崽就戒掉了她的探头探脑行为，倒是宸贵妃经常去逗她，跟逗动物园里的小海豹似的。陆仙长很同情昭崽，庆幸当年她做贵妃时一直无子，不然多半也是个被亲妈玩弄来打发时间的命。
  昭崽说她出来就要和宸贵妃pk。
  宸贵妃：【跳起来打本宫膝盖？我好怕。】
  童昭往脸上拍精华。
  其实这些的效果都不如她修仙的效果好，哪怕只是打坐一小时吸收天地灵气，效果也比做一次水光针好。只是她喜欢那种放一卫生间的瓶瓶罐罐，以及逢打折时大笔购入护肤品的爽感。
  做完护肤工序，童昭往按摩椅上一躺，预备检查下泽善的工作进程。
  一切挺顺利的。
  《小羊陪玩》在她订好的宣传策略中按步就班地推出了市场，原本用来雇用明星代言的高额费用被打散后，分散雇来各种游戏主播和视频up主制作植入广告。
  游戏被对面辅助带野王打爆？
  来《小羊陪玩》，什么王都有，还能试听语音条。
  在游戏大厅求野王带得舔，来《小羊陪玩》花钱，就能享受选妃的快乐。
  童昭让这个app的分类做细点，打手不仅有段位位置之分，还细到可以用英雄名字做关键词－－像老板如果想学好云中君这个英雄，只要寻找云中君的绝活哥就好了，保证不会被误人子弟。
  当其他人察觉到这一行的商机时，已经晚了。
  打手在《小羊陪玩》里经营起了固定老板，用户也习惯在这里消费。
  光是这个“习惯”就价值万金。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是很有好处的。
  童昭算了一下《小羊陪玩》给自己的进账，满意地关掉app后，顺带提醒危泽凯：【记得禁止任何线下交易，也不可以在app里约线下见面，虽然很多用户想要同城功能，但这个开了太危险了，想约炮开盲盒让他们自己在□□空间找代发找，不能在我们的应用上找。】
  危泽凯：【好。】
  危泽凯：【开盲盒跟这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