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作者:暮见春深      更新:2023-05-15 17:40      字数:4264
  “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哥竟然愿意为了你去撞车。”
  段思容冷冷道:“你要是能把他喊醒问出来答案,我想你爷爷奶奶都会给你奖赏。”
  她从来都知道哪里是谢安安的死穴,要是让爷奶知道她出言不逊,肯定又跑不掉一番说教。
  “我才不和你吵架。”
  段思容眼皮都懒得抬,到底是谁和谁在吵架。
  苗凝霜见此柔柔道:“段小姐,你不要在意,我只是来探望一个朋友,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不要误会,说起来,咱们以后还能常常见面,上次我见到霄承哥他到我家附近看房子,就在我们家楼下,到时候我们还能做朋友呢,不过,这或许要等到霄承哥他醒来之后了……”
  又是房子。
  段思容一时没接话,被谢安安看出来了,她知道这两人有一处新房,可不知道别处还有一套,见段思容也不知道房子的存在立刻开始嘲讽。
  “你不会不知道有这套房子?嘻嘻,还以为我哥有多喜欢你,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去凝霜姐姐家做客可见到了,那房子挺大的,别是我哥用来金屋藏娇的,那你可就可怜咯。”
  苗凝霜微微笑着,对此乐见其成,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段思容反问:“是医院附近的?就在后面一条街?”
  “对。”
  苗凝霜不无自豪道:“我爸妈工作这么多年才分到那么大的房子。”
  “这样啊,那房子袁霄承打算拿来出租,当时过去可能是去验房,毕竟不能坑骗租客,对?”
  段思容打算去看一眼那房子,但现在,阵势不能丢。
  第161章
  苗凝霜觉得面子上过意不去,她父母新分得的房子,一家人都开心,可在别人眼中只配拿来出租,谢安安怀疑新房子的来源,还以为是爷爷奶奶私底下给袁霄承的东西,借着去苗凝霜家拜访的缘由,也要去看看房子。
  “不如你带我去看看?要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牛?”
  万一碰见另一个女人,岂不是很好玩。
  段思容不咸不淡的白了她一眼,根本懒得理,她赶时间去重症监护室,每天一次机会错过时间可不能再进去了。
  护士交代了袁霄承距离上次探视这一天的情况,情况趋近稳定,颅内出血恢复良好,甚至有优于常人的体质,其余伤口恢复速度也非常快,只是不愿意醒过来。
  “我们建议家属多和病人聊聊天,他应该很喜欢见到你。”
  段思容坐在病床边打量袁霄承,他脸上的细小伤痕已经结痂,看起来像是点缀,让整张脸的容貌更加出色。
  “人家都有对象了还不忘来看你,你是不是很感动?”
  话酸溜溜的。
  段思容托着下巴:“总该满意我的雷达敏感度了,不过房子是怎么一回事,我要去找你爸爸拿钥匙吗?”
  输人不输阵,可段思容之前根本不知道房子的存在,若是到门外面转一圈就证明那是自家的房子,岂不是很可笑?不然可以站在所有关着房门的房子前面说那是自家的房产。
  段思容握着他空着的一只手,掌心温暖干燥。
  指甲戳了戳他掌心,他还是安然入睡。
  “算了,我觉得还是等你醒来再算账,现在就不理会这两个人了,你嫡亲的表妹我可惹不起。”
  段思容自觉地在探视时间结束时起身离开,临走前,俯身亲亲他的唇:“如果让我不满意,我可是永远不会嫁给你了。”
  她威胁完毕,忍不住轻咬一下他的唇,然后迅速的离开,转身看到护士正拿记录册走来,忍不住耳根发热。
  护士见多识广,她由衷的笑笑,重症监护室见证过太多悲欢离合,人性冷暖,这样恩爱的两个人莫名给她希望。
  “明天会过来?”
  “对,谢谢您费心。”
  段思容走出重症监护室房门时看到门板上的锁,忽然皱了皱眉。
  谢安安和苗凝霜两个人还没走,且已经调整好状态,苗凝霜没了刚才的恼怒,而是变得非常温和。
  “我是想问问霄承哥的情况才没走,他现在还好?”
  “还行。”
  谢安安则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刚好凝霜姐姐要回家,我要去她家做客,不如咱们一起回去看看你们的房子,不过那房子说不定根本不是你的,而是我哥的,总之呢,我是看你在强撑着说谎,不如跟我们证明一下?”
  段思容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苗凝霜没有阻止反驳,好似怕掺和他们的家事。
  “我开始好奇你们俩针对我的原因是什么,苗小姐怎么不带男朋友一起来呢,说不定局面可以更精彩。”
  她说完定定看着苗凝霜,在对方有点难堪的时候,无辜的摊手:“我可没有要告密的意思,嘲讽有人旧情难忘,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乐意看我笑话,我们可无冤无仇呢。”
  苗凝霜藏着掖着的小心思被人直白的揭露,脸上很不好看,她不习惯与这样的人来往。
  段思容明白,这人还是要脸面的,于是也不再理会,径直朝外走去。
  谢安安迫不及待的拉着苗凝霜跟过去,她倒要看看段思容到底要去哪里,如果爷爷奶奶真的给袁霄承多买一处房子,那她也要有,她不能连陶梅玉都比不过?
  临近傍晚,医院前后比较繁华,燕城对路边的小摊小贩管理并不严格,只要有工商执照就可以摆摊,段思容停下买了一串早早上市的冰糖葫芦,还有一点水果,在谢安安看来这就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过去了。
  可是她听过苗凝霜说起房子的格局,越想心越痒痒。
  “安安,要不然算了?”
  苗凝霜真怕段思容把事情闹大,对外面说起什么。
  谢安安却理直气壮:“你家就在这里,你怕什么?”
  苗凝霜暗暗后悔,这人没脑子根本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事。
  等到段思容终于走入这处新盖好没多久的房子时,谢安安精神一振,想盯着段思容往哪里走,也问了苗凝霜家里的方向,发现段思容走到准确无误。
  “她不会真的知道,故意耍我?”
  谢安安拉着苗凝霜快速跟过去。
  袁霄承曾经来过的房子就在苗家楼下,三楼的黄金位置,她们跟上去时,段思容刚好停在房子门口,见她从提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丁零当啷的也不知道哪片才是正确的。
  谢安安走上前:“你该不会说忘了带到这里的钥匙来?”
  段思容翻个白眼,拿出最大的一片准确无误的插入锁孔,往右一拧,咔哒一声,真的开了。
  苗凝霜难掩失望,想要迅速上楼回家,谢安安则想进去看看情景,刚站在门边看到客厅的沙发,就见段思容进去之后,猛地关上大门,谢安安的鼻子和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得生疼。
  “段思容你撞到我鼻子了!”
  段思容站在门内耸耸肩,看来鼻子没流血。
  她开始打量房子内部的布局,袁叶林对儿子果然舍得,三房两厅设计精良,地段极好,屋内还留一些新家具,验收单就摆在桌上没收起来,签名人是袁叶林,应该是他一并将家具都买好了。
  房子很陌生,也几乎没有前任房主居住的痕迹,更别说什么金屋藏娇。
  段思容捏着大门钥匙看了看,当初某人将这片钥匙挂在她的钥匙扣上时,说这是他们在军校那所房子的备用钥匙,让她留着,早点过去看看。
  这就是军校那所房子?
  段思容停留片刻就打算离开,门外已经没有谢安安的踪迹,她顺利下楼,根本不知道谢安安在苗凝霜家里稍微处理了鼻子就下来找她,可是房门紧锁,追出来也只看到她的背影。
  “段思容,你给我等着!”
  对于这份威胁叫嚣,段思容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谁怕谁呢。
  晚饭在段家吃过,段思容散步走到新房附近,开门进来打算画一点草稿静静心,她灵感不错,画了两幅之后才觉得口渴,起身到厨房接了点水烧开泡茶,回来端着茶杯站在书架边找东西看。
  最后抽出来一本有关各国衣服纽扣的介绍,打算研究一番时,窗外忽然响起巨大的雷声,段思容猝不及防,吓的手里茶杯一抖,热水泼在书上手上。
  茶水还有点烫,段思容只好冲了会儿手再做清洁。
  清扫地板时,段思容抬头看到书架最上方一排书的其中两本,两本书书名一样,都是有关历史方面的介绍,侧重点在古代皇帝,当时她和袁霄承刚刚确定关系,袁霄承到家里来,无聊之下拿了段合安这本书打发时间,后来段思容将给袁霄承的素描画放在里面,连书一起送给了他。
  不过旁边隔了四五册书的地方还有一本一摸一样的,他是一本看一本收藏?
  手上这本书都是茶水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外面还是狂风暴雨状态,段思容肯定不好回家,于是打算看看这本书就睡觉,同时很想知道当初给袁霄承的那一纸素描被他放到了哪里,毕竟当初送给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段思容踩着板凳抽出来两本书,旧的书册保存整洁,她随意翻了翻,看到夹在里面小心保存的素描画,拿着看了一会儿,打算再给他画一幅,就画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等他醒了也有教育意义?”
  段思容打算把书放回去,拿起那本新书时冥冥之中有预感似的,忍不住翻开,却见到夹在书里后半部分、对折的两张纸,是很正式的稿纸,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开看,最终敌不过好奇心,展开那张稿纸。
  稿纸一共有两页,详细交代了袁霄承现如今拥有的财产,一一列出来之后,给财产规定了继承人。
  换言之,这是一份遗嘱,财产继承人就是段思容。
  因为他们还不是夫妻关系,袁霄承选择将所有财产赠予段思容。
  段思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她想不通袁霄承好好地为什么要准备遗嘱,而且这上面记录了袁霄承名下最新的一套房产,就是今天下午她去过的那一套。
  袁霄承走之前特意交代那是军校房子的钥匙,可是一定打不开那里的门,如果见到这份遗嘱,想必很快就能知道是哪里的钥匙,遗嘱的第二张纸告诉段思容遗嘱在哪里做了公证,律师是谁,保证段思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拿到遗产。
  如果段思容没有看到这份遗嘱,他死亡之后,律师也会告诉她遗嘱的存在。
  桩桩件件安排妥当,就好像知道自己会死一样。
  直到站累了,段思容坐下来,想给那人画素描,下笔才知晓心烦意乱根本就画不好,一连浪费了两张纸,这幅陪伴已久的素描本就走到了最后。
  段思容换了一本新素描本,慢慢勾勒他的样子。
  天一亮,段思容给单位打了电话请假,直接去了医院。
  第162章
  袁霄承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人在眼前可以天天看到了,找好的护工也按时到位,段思容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直到身后被人拍了拍。
  “谢奶奶?”
  谢老爷子和谢外婆都来了,他们不知道段思容会来的这么早,有些意外她办妥了一切,谢安安跟在二老身后,鼻尖泛红不大正常。
  段思容忍笑,恶意的眨眨眼。
  谢安安气恼极了,又不敢说什么,谢外婆则侧重段思容刚才的神思不属,温柔和蔼的问起:“容容,想什么呢?”
  “没什么,谢奶奶您坐。”
  想起老人可能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段思容乖乖巧巧的道歉:“昨天我不小心,安安没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