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曼觉得凌扬波喜欢江冰蟾注定会很累，不，是特别特别的累，因为她——
  根本看不透江冰蟾在想什么。
  在凌扬波重伤进医院昏迷不醒的期间，一直都是江冰蟾守在她的旁边，却什么都不肯告诉睡着的那个人。
  还好夏林果不是这样，路曼曼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啃了一口苹果姿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病房的布置，每天定时更换的雏菊静静地摆在床头，路曼曼颠了颠沙发，挺软的，这泡开的茶水还是市医院vip才有的，有电视、有不少图书摆在架子上，整个就一有钱人才开得起的病床啊。
  有钱就是好，路曼曼酸了。
  但是吧，瞅着江冰蟾每天打雷不动地坐在病床看着凌扬波的眼神，不知道以为是自个儿小媳妇躺着这边了呢。
  呸呸呸，她想啥呢？江冰蟾要是喜欢波波，那tm不就是个绿茶？男女通吃，还吃得死死的那种？
  “我说，你先去吃饭吧，我在守着波波。”路曼曼坐不住了，她看着江冰蟾从早上七点坐到了现在的十二点，也不嫌饿？神仙吗？
  “嗯。”
  说完，江冰蟾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人，替她捻了捻被子后才出去。
  路曼曼坐在病床前，嘀咕着：“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女人心海底针呐……”
  在外头，江冰蟾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老师，我准备参加a大医学院的提前招生。”
  班主任意外道：“可你的水平去q大完全不成问题啊，而且你不是要读数学吗，怎么改主意了，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我考虑得很清楚了，老师。”
  “唉……”班主任在那头叹息了一声，没了声。
  a大跟q大虽说都是省点重点大学，但是a大跟q大还是差了点的，班主任不明白自己的学生怎么忽然就改主意了，要去学医了？
  当然，这件事是等江冰蟾被录取之后，一班的学生才知道的，这把路曼曼都震惊了许久，太草率了点吧？江冰蟾那水平完全可以去q大的！！
  学神都是这么玩自己的智商的吗？！
  摔！
  a大好就好在它是本市的，市医院是a大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不会吧……
  那时候的路曼曼才后知后觉，为什么江冰蟾会选a大的医学院了。
  太感人了点吧？
  病床上的人无意识地喊着：“江冰蟾……”
  路曼曼无语了掏了掏耳朵，江冰蟾坐到这里的时候波波安静得跟个睡美人似的，这会儿江冰蟾才走一分钟，就开始喊起来了。
  昏迷得时候都那么怂，干脆以后叫她怂波好了。
  “波波，再不醒，江冰蟾可就真的跟黄宇航跑了，你……”路曼曼故意道，兴味地看到了凌扬波的眉头开始褶皱起来，下一秒，直接睁开了眼睛，凶狠地看着半句话卡在喉头的路曼曼。
  “医……医生！”路曼曼惊喜地大喊，却见一双迷茫无措的眼睛又紧闭上了，路曼曼瞬间一盆凉水浇在了头上。
  江冰蟾听到声响直接开门进来，着急地问道：“她怎么了？”
  “波波刚才醒了……”
  “真的吗？那……”江冰蟾的墨眸明亮了几分。
  “然后又……昏迷了……”路曼曼不忍心道，她看到江冰蟾的眸子瞬间黯淡无光。
  “你和她说了什么？”
  “波波再不醒……你和黄宇航要……跑了。”路曼曼吞吞吐吐道，最后越来越小声，因为江冰蟾的神色已经不太好了，甚至有点要上来打她的冲动。
  “我和黄宇航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江冰蟾不解地道。
  “啊勒？”这下轮到路曼曼迷惑了：“你和黄宇航不是官宣了吗？”
  “你说这个？”江冰蟾点开了手机，下面的评论是《怦然心动》的影片两人的剧情讨论还有大量的剧情句子，然后路曼曼看得江冰蟾往后滑动，还有大量经典影片与黄宇航讨论的内容……爱情片、推理片、悬疑片，黄宇航喜欢的那部片子便会艾特江冰蟾，江冰蟾有时看着喜欢便会转发一下，那天正好撞枪口上了。
  路曼曼：“…………”
  学神们的骚操作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你qq 列表里有几个人？”路曼曼好奇地问道。
  “十来个吧。”
  “那我们班的呢？”路曼曼真的不是好奇，是特别好奇，毕竟她没有江冰蟾的qq号。
  “两个。”
  “你不要告诉我是波波和黄宇航……”路曼曼已经猜到那两个人是谁了。
  “嗯。”
  “其他的人不要告诉我是学科老师还有夏林果。”路曼曼彻底地无语了，复杂得想嚼两根冰棍来抚平一下心中的郁闷，得亏波波没有心脏病，不然那么一刺激，直接能上西天了。
  “嗯。”江冰蟾淡淡道，并没有觉得有问题：“我和黄宇航是朋友。”
  路曼曼甚至想摇醒昏迷中的好友，呐喊：你换个人喜欢吧，江冰蟾这般人物你招架不住的啊！！
  她总不能说你知不知道波波喜欢你！
  路曼曼无力吐槽了。
  怪不得夏林果跟江冰蟾是朋友，两人有时候的骚操作真是一模一样，让人憋着气又不能说，积累地越来越多，最后蹦唰卡拉卡。
  “我去一躺凌扬波家，给她拿衣服，你照顾一下她，有事打我电话，或者你叫一下昨天的那个戴眼镜的医生，这是他的电话。”
  路曼曼接过：“你认识？”
  “嗯，我叔叔。”
  路曼曼：“……”
  啥叫开后门，这就是。
  “你有钥匙？”路曼曼叫住了开门出去的江冰蟾，愣愣道。
  “我一直都有。”江冰蟾表情波澜不惊，仿佛是件很正常的事。
  行吧，朋友永远永远都是朋友，她不气！不气！！气死她了！！！
  路曼曼磨牙，这狗日的凌扬波！不愧能喜欢上江冰蟾，简直都是一个德行，闷得不行，她还真不知道江冰蟾有波波家钥匙！好气！mmp。
  “凌扬波，你活该喜欢上江冰蟾！”路曼曼忍不住捏了一把凌扬波憔悴的脸蛋，忿忿道，却见凌扬波逐渐皱起了眉，奶凶奶凶的，妈的，江冰蟾摸你的脸，你也没见得这样！狗日的！绝交吧。
  江冰蟾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凌扬波的家，一年没来了，布局没有变过，客厅是两个房间打通连在一起的，一侧是沙发电视，一侧是摆满书籍的书柜，上面书的位置一点也没变，也没有新添任何的书，江冰蟾走上去，摸着其中一本翻得快掉页的旧书。
  《李义山诗集》。
  其中一页明显得被反复地折了许多次，江冰蟾心思细，翻开了那一页。
  “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诗是她们俩个反复读的诗句，莫名地喜欢。
  还有一张书签。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ta幸福。”
  希望谁幸福呢？江冰蟾看不懂凌扬波了。
  江冰蟾摸了摸书，感觉书中还夹着一封信，这是——
  情书？
  给黄宇航的？
  江冰蟾眉头彻底地紧蹙了，犹豫了一秒撕开了信。
  这？
  署名还是她名字。
  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她就这么希望自己跟黄宇航在一起？
  凌扬波……
  你到底想干吗？
  江冰蟾放下了书，头疼极了。
  走进了凌扬波的房间，只见桌面有她两年里莫名其妙失踪了的练习本，还有黄宇航的？
  江冰蟾坐到椅子，翻开了一本作文选集，其中一页是折了角，翻开。
  她和黄宇航的名字被某人圈在一起？
  她记得这本杂志是一年前吧？
  她和黄宇航写了同一题材的梁祝见解，都被语文老师选取的发表。
  凌扬波这是牵红线？
  江冰蟾沉思地盯着她和黄宇航两人的名字，许多被忽视的小细节涌了上来。
  每次她跟黄宇航去拿试卷，凌扬波倚靠在前门，总会朝着他们两个“哟～”一声，她自己倒没什么反应，但黄宇航就会说道：“凌扬波，别总站在门口，影响班风。”
  “为什么啊～”
  “我是副班长，帮着班长管理纪律，你现在严重影响到了一班的班风。”
  “哟～帮着江冰蟾啊？”凌扬波讽刺道，只是眼底越发地落寞起来。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江冰蟾总在老师面前说你好话，你早就……”黄宇航气得怼道，他就不明白凌扬波这人哪边值得江冰蟾如此护着她。
  “好了，要上课了。”江冰蟾淡淡地说道，平淡地两人争执的内容跟自己毫无关系。
  但这一画面落在凌扬波却是那么地刺眼，又帮着黄宇航了，你tm的就那么喜欢他啊，我一说黄宇航，你就非得出来拦着？！
  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许许多多的内容都混乱的串在一起，江冰蟾死盯上面的名字，拿起笔筒里的黑笔，把两人的名字给叉掉了。
  这笔也是眼熟的，她手上这只是失踪许久的她那支笔，另一只是黄宇航的？
  这是省级优秀学生得奖的奖品，怎么就到了凌扬波的手上。
  凌扬波啊凌扬波，你倒底想做什么？
  是希望我和他在一起？
  还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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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波吧，精神本来就不太好……加上喜欢的人跟假想中情敌待在一起……脑补过大……
  说明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