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拐走学校放假最后几天，刻苦抄乙骨作业中的操溯，连哄带骗把人带到京都。
  小孩能有什么抵抗力呢，一听能去京都玩，当即顺水推舟把作业和乙骨的鲷鱼烧之约忘到脑后。
  教徒上贡的除了食物她有机会享用到，金钱与她无缘，期待那对夫妻给她零花钱，不如期待捡钱。
  于是，古朴的京都街，守旧的加茂家迎来一位头上缠着宛如木乃伊制作手艺的学徒亲自工匠的白布的少年，一位戴着圆墨镜，穿山寨迷你高专制服，怀里揣一支写着汉字，印太极八卦图的白幡的小女孩。
  一时竟不知是咒灵怪，还是这对组合更奇怪。
  五条悟和操溯在路上为了毫无意义的出场形象斗嘴了很久，吵到肚子饿顺路去吃五条悟推荐的小店。
  吃玩逛一路，理所当然迟到了。
  迟到的人里有五条悟，一切疑惑迎刃而解。
  “五条先生，无色界小姐。”加茂家的仆人谦卑地弯着腰为他们引路。
  仆人走路弓腰，穿着和服迈小碎步，走路几乎不发出声音。
  “哇啊，天天都这样讲究不会太压抑吗？”操溯压低声音跟五条悟说。
  “是吧是吧。”五条悟很赞同。
  ……
  加茂家重伤的嫡系术师重金委托年仅七岁的操溯治疗，只因按硝子的预想，治疗后那些骇人的伤疤不会消失，疤痕面积大，去不掉和毁容无异。
  这时他们想起五条悟身边的超能力者。
  是的，御叁家内部私下是如此定义她的能力的。
  随之这份肥差跳过正规医生，落在她的代理人五条悟身上。
  ……
  暴露的地方裹满纱布，术师注射麻药之前递给五条悟一把刀，让五条悟把他捅到濒死，这样能让操溯的治疗效果达到最强。
  对自己好狠啊，其实有更美观温和的办法吧，操溯擦了一把脸上吓出来的冷汗。
  五条悟捅人的动作真像中午切烤鸡的样子，拿餐刀从颈部下方切割，代入间，纱布变成包裹涂满酱料的鸡的锡纸。
  事后五条悟说他当时想的的确是烤鸡。
  蜜汁烤鸡。
  她将来要当医生，医生应该……仁慈的，对不对？
  啊……又想吃蜜汁烤鸡了。
  ……
  术师的侧室跪立着上前揭开他的纱布，患者很满意。
  恢复了也不好看，操溯对又老又丑的男人没兴趣。
  不多滞留，加茂家主邀请他们共餐。
  操溯好奇保留传统习俗的加茂家的日式料理风味，五条悟陪她留下来。
  穿过长廊，经过面积广阔的的私人庭院外的假山水，她抑制不住好奇心问五条悟：
  “加茂和禅院家的男性好像都有好几位妻子，那么他们的妻子有几位丈夫呢？”
  诶？！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让小朋友产生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觉悟很高的五条悟在聪明的脑内灵活修饰语言，“实力拒绝她们拥有侧室的权力。”是随口问的问题吧。
  “我知道了！”操溯选择性听懂。
  原来只要实力够强就能一妻多夫的概念播下种子，待来日开遍山林，长成参天大树。
  那么她可以同时娶乙骨和七海啦！
  要让谁当正室呢？
  ……
  “五条哥，最伟大的教师！”
  两眼一对，五条悟和操溯开始一波商业互吹。
  不想再昧良心夸别的，操溯专注赞美五条悟的脸，互吹颜值的游戏持续到宴席开始。
  *
  席上，据说继承家族术式的嫡子坐在操溯旁边，不主动和她搭话。
  操溯看他闭眼进食，用餐十分克制，一只小碟里不足一口的料理也能剩叁分之一。
  咦？
  “他为什么不睁开眼，现在这样看得见吗？”操溯问见多识广，好像同病相怜的五条悟。
  “好教师”五条悟小声告诉她假情报。
  其实是眼睛稍细，日常视物却经常被认为闭着眼睛的加茂，“……”
  宴席无聊，传统的日式料理寡淡，量少且千篇一律。
  操溯忍不住好奇心凑到加茂面前，做了一堆手势，能感觉到吗？
  加茂睁开眼睛看着她，“你在看什么？”
  操溯惊吓，不可思议地张圆嘴巴，缩回座位。
  “看得见啊，五条哥，他不是瞎子啊。”
  “……”要有嫡系风范的加茂忍下吐槽的欲望，面不改色。
  席上其他人听见了他们的话，不管他们各自心里怎么想，脸上都是模式化的笑脸。
  *
  大人的责任还包括陪孩子玩过家家吗？
  新买的书读不进去。
  七海有些心累，躺在床上头向上仰起，叁七比例的柔顺金发向两边分散。
  接到紧急任务的五条悟把照顾小孩的后续任务扔给了在校的他，最近夏油前辈满世界收集咒灵，熟悉的灰原不在，根本找不到合理的拒绝借口。
  七海的裤腿被揪着摇了摇。
  他撑起上身看过去。
  “陪我玩嘛，陪我玩嘛，娜娜明。我扮演人见人爱的骑士，你当被恶龙困在城堡里的公主。”
  假装看不见她递过来的公主裙。
  他不尊敬五条悟。
  临走前故意留下一套大码公主裙的前辈……
  “只玩一次对台词的，接下来考虑国际象棋吗？”
  “我不，我要娜娜明公主。娜娜明——公主。”
  操溯皱起小脸，叭叽一下坐在七海脚上，抱住他的小腿耍赖。
  “世界上没有男公主。”原则在前，自认是大人的七海选择说会让孩子伤心的话。
  “呜呜呜……我不管，我要娜娜明公主，史上第一位男公主，给我嘛给我吧——”开启虚假眼泪攻势。
  泪眼汪汪有点可怜，手上却将罪恶的公主裙举过头顶。
  七海头疼地吸了一口气。
  “不可以。”
  ……
  操溯回到仙台，手里抱着一台纯黑外壳的八音盒。
  她将八音盒摆在乙骨的橡皮泥作品旁边。
  拧动八音盒，一个穿了公主裙的叁七分男人偶伴随悦耳的音律，旋转跳起圆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