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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苦      更新:2023-05-15 20:02      字数:3161
  孔叙发烧了,原因不用想也知道,昨天晚上江惩射进去了。
  孔叙清理的不算干净,还没等天亮就烧起来了。
  起初江惩只是觉得被窝里热,压根没往哪方面想,谁叫海岛本来就热。
  直到孔叙难受的翻了翻身,可怜巴巴的说了声冷…
  海岛怎么会冷呢?
  这里四季如夏,街上的人恨不得赤身。
  江惩觉得这地方不错,是个度假的好去处,因此每年冬天他们都会来住一阵,从没听谁提起过这冷哪冷的问题。
  小妓女大概是被他给操懵了。
  一开始江惩没有在意孔叙的话,可这小妓女却总是一句又一句的说话烦她。
  她还是说冷,反反复复的说冷。
  江惩叫她烦的受不了,起先抓住的是孔叙的头发。
  男人恼火得很,被人扰了好梦后眼里都带着阴狠。
  想也没想的,他拎起孔叙最先做的就是欺负人。
  江惩是摁着孔叙的脑袋给人顶在了墙壁上的,猛地一下要她身子都颤了一颤。
  他还想打她,皮带就在床头,这时候都已经握在手里了。
  孔叙屁股上的淤青迟迟不消,新旧交错,斑驳可怕。
  江惩很少会轻易放过谁,孔叙落到他手里,连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过。
  如今生了病,五感迟钝却依旧知道怕他,被人劈头盖脸的摁在了墙上,牙齿咯吱咯吱的打着颤音。
  可她没力气,连声求饶都不会,嗓子里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
  她想说放过我吧,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说几句没用的、多余的废话,助长一下江惩的气焰,要他更加冷漠嚣张。
  可这一次她没能说出口。
  病来如山倒,像一场来势汹汹的波涛,卷着孔叙往遥远的地方飘。
  她什么也没能说,留给江惩的只是一个病态的、沉默的模样。
  她倒下了,江惩松开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瘫倒而下的孔叙。
  意识尚存,犹如半梦半醒似的,刚刚被人钳制着江惩听不到她说话,如今人跌倒了,男人看到她一张一合的嘴巴。
  她用尽了全部力气也没发出半点的声音来,万幸的是女人只简简单单的说了几个字,江惩看一眼便明白了。
  她结结巴巴,在那说谢谢你放过我了…
  是了,这一次江惩没为难她,
  手掌贴着孔叙的发肤,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这女人身躯滚烫像是病了。
  所以他松开手,看着孔叙跌下来。
  她跌在二人的枕头上,顺势捞住了被子给自己裹了起来。
  裹的严严实实的,就露了一个小脑袋。
  她不满意,凑近了江惩才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原来是在抱怨,说这样也冷…冷的吓人、冷的要命…
  然后她眯着眼睛笑一下,傻乎乎的重复那句话。
  冷的要命…冷的要命…
  又为什么要笑呢。
  孔叙挺开心的,倘若真能死在这汪洋大海上,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挺不错的,这算是我的造化。
  事后有人听到孔叙说这样的话。
  她说挺不错的,这算是我的造化…
  死在海上挺好的,以后可以的话,我就死在海上了,我赖在这儿了…
  但这个时候说死纯粹就是梦话,发个烧而已,哪能说死就死呢。
  船上什么都有,药箱子捆起来比人还高,江惩给孔叙灌了点药,一开始迷迷糊糊女人不喝,他就吓唬她:“再不张嘴,我就顺着你的鼻子灌下去了。”
  孔叙懵懵懂懂睁眼看,有一瞬间她认不出江惩是谁,也记不住今夕何夕,究竟是多少个年月过去。
  她什么也记不住了,只知道自己肉体凡胎,叫做孔叙。
  盯着江惩看了一会,她突然豁然一笑,像个傻兮兮的孩子。
  莫名其妙的,她很江惩说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吗,我是孔叙。
  这让男人的眉毛拧了一下,看孔叙的表情是更加莫名其妙的。
  有一瞬间他也被孔叙搞蒙了。
  然后江惩就笑了,他伸手在孔叙的脑门上点了点,故意磋磨人:“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下面很热,昨晚还让我射了进去。”
  那时候你求我,让我放过你。
  我说你一个妓女,我想对你怎样都可以。
  他行径恶劣,说这话时眼睛带着几分倨傲的笑意,多像是一把寒光乍现的冷兵器啊,男人他硬冷静默,却暗藏杀机。
  不动声色之间,他早已取下了孔叙的首级,在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里。
  其实江惩说这话的时候,孔叙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她的三魂七魄归了位,所以也知道江惩所言不虚。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狼狈。
  人醒了就不用江惩在这里连骂带骗的灌药了,孔叙更是不敢躺着让他伺候。
  男人大概很少这样照顾谁,如今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亲力亲为的船上,孔叙很庆幸自己没被扔进海里喂鱼。
  江惩他人性泯灭,能做出这种事。
  退烧药大多都是冲剂,入口微甜,跟糖水无异。
  孔叙她豪情万丈一饮而尽,事后擦了擦嘴,颇有豪侠风范。
  江惩也在床上,他气势骇人,不怒自威,孔叙和他对视一眼,突然就哑了嗓子,收回了她张牙舞爪的好情绪。
  在顷刻之间她又变的很乖很乖,像一条油光发亮的宠物狗。
  “江先生,你还困吗,我们继续睡觉吧。”
  孔叙很困,人一病了就是这样,总要翻来覆去的睡上几天,更何况昨夜她没怎么睡觉,江惩总是不厌其烦的折腾人。
  菊穴被撑开的滋味不好受,更何况江惩他不心疼人,哪怕身底下的女孩苦苦求饶,换来的只有他终日不变的漠然。
  在船上下来之后他们又在岛上住了很多天,这地方适合养老,有时候孔叙躺在露台上看海,会觉得自己已经老成了八十岁。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千帆过尽后,她在这里安家,看看海,喝喝茶。
  岁月静好,滋味美妙。ρó壹⑧.@sì@(po18.asia)
  大梦初醒后的女人总会怅然一阵,人都说时光飞逝、白驹过隙,时间它是一个不经用的坏东西。
  可她怎么觉得时间好慢好慢,慢到二十余年过去,她落了一身的泥浆尘埃,却还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不敢斤斤计较的一一细算、问天问地,说怎么有那么多的故事与她擦身而去。
  她从未情窦初开过,也从未与谁相遇,十七岁的孔叙在她最好的年纪里犯了傻,一猛子扎进了湖泊里。
  从此湖水结冰,足有千尺,要她削皮剔骨也游不出去。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是命要她信错人、做傻事。
  都是命…
  江惩不在的时候她常做的事就是把那只包捧起来,然后反复反复闻它身上的味道。
  白天她又去查了一下这个包的价格,莫名其妙的觉得它似乎更香了。
  比前几天还要香!!!
  而且钱真不是臭的,以后谁要再敢这样说,孔叙就拿这个包去砸他!!!
  狠狠地砸他!!!
  白天她抱着包闻,晚上她就给搂怀里睡觉,像古老山洞里的巨龙,誓死也要捍卫它的金银财宝。
  江惩掀开被子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喝得酩酊,眯着眼看了一会才意识到,孔叙怀里抱着的是那个破包。
  这在江惩眼里就是装东西的袋子而已,可他不止一次的看见过孔叙凑过去使劲的闻,像个垂涎糖果的小孩子。
  今天更甚,居然直接抱进了被窝里来,跟她蜷在一块。
  那么贵的一个包被她压在怀里,皱皱巴巴的模样还真不如买菜篮子好看。
  “贪心的小婊子。”江惩拿手拍一下她的屁股,人躺下了还觉得挤,那么大的一张床,他就是会和孔叙碰在一起。
  一次两次,他碰到她的背脊、长发、柔软的身体,女孩蜷缩着,小狗似的。
  但今夜的男人醉了,醉到不愿计较这些琐碎的小事,只是临睡之前听他嘟囔了几句“看来还是要把你锁在笼子里才行”。
  然后然后他没了抱怨,在夜风静谧的世界里平稳了呼吸。
  一夜好梦,希望每个人都是。
  最好能梦见家乡、春日、金黄的麦田和白雪皑皑的山谷,远处的树上挂着秋千,没有心事的少女坐在上面歌唱。
  但愿不要泪流,不要被抛弃、被欺骗、被辜负、被人一次又一次的踩在脚底、这样的苦日子,最好最好别掺进梦里。
  梦该柔软甜腻,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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