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作者:
甜心菜 更新:2023-05-15 21:49 字数:4360
冯岁岁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意外。
早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她就估摸到昊王认识她,昊王那个搭讪的小把戏真的是low爆了。
她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子,对着伏在车厢里泪眼汪汪的翠荷伸出了手:“别怕,没事了,咱们安全了。”
翠荷瑟缩着扔下软垫,扑向自家小姐,话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呜......小姐,你吓死翠荷了。小姐你没事吧?有伤到哪里吗?”
冯岁岁拍开她四处乱摸的爪子,转头对昊王说:“你会骑马吗?”
昊王点头:“自然会,我们南清国的男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那麻烦你把我送到皇宫外。”她不紧不慢的踩着刺客的身体,牵过了他方才追杀她骑着的骏马。
“翠荷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皇宫。”
今日之事,定然不会是巧合。
只是最为让她疑惑的是,这车夫和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沐管家?
不对。一方面他伸不了那么长的手,一方面就算他想刺杀她,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
惠贵妃?
惠贵妃和她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若是惠贵妃对皇后下毒手还能勉强解释,毕竟她也反击过冯云云和小五,令她们自食了恶果。
但惠贵妃有什么必要和理由刺杀她?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进宫这一趟都十分危险,翠荷那个单细胞的脑子,跟着去她一点都不放心。
昊王一跃上了马,伸出手臂就要拉她。冯岁岁也不矫情,一把拉住他修长的手指便接力翻身上了马。
昊王怕她坐在后面掉下去,便让她坐在了自己身前,他十分规矩的坐在马上,只是身子下意识的圈住她,但却和她保持的着一定的距离。
冯岁岁对他这小小的举动有些失笑,其实就算他不方便骑马,靠近她一些,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在她眼里,昊王就是个小弟弟,虽然他人长得魁梧了些,但终究是小孩子心性,连个男人都算不得。
而她穿书前再加上穿书后的岁数,都是半截要入土的老阿姨了,怎么着也对他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生不出什么其他的想法。
昊王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神情别别扭扭的越过她的胳膊,拉住缰绳让骏马缓缓的奔跑了起来。
马的速度不快,大概是昊王怕她不习惯,特意将放慢了速度,清风徐徐吹过她的面颊,她吸了口气觉得有些疲惫。
同时天涯沦落人,她却不能相信惠贵妃。
真真假假,到底人和人之间该如何互相信任?
昊王专心的骑着马,暖风将她带着葡萄味道,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丝吹到了他的眸子前。那墨发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心底,使得他的心口一阵发痒。
他被扰的有些分心,微微的别开脑袋,神色不自然的转移开了目光。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皇宫,昊王却生生的放慢速度骑了半个时辰。
在冯岁岁快要睡着的时候,昊王干咳了两声:“到了。”
她望了一眼皇宫的大门,含糊的应了一声便翻身而下。
本来翻身下马的过程很顺利,但她却好死不死的瞥了一眼皇城内。
东方岭身边站着正在与他说话的张聪天,而他丝毫没有应答的意思,正面无喜怒的看着她。
冯岁岁被他冻死人的眸子一望,一时分心便踩了空,身子一歪不受控制的就要和大地亲密接吻。
昊王一把捞住了她的身子,神色惊慌的将她带进了怀中。
冯岁岁被他搂在怀里,颇为无奈的抿了抿唇,她还不如摔下马,也免得东方岭瞪着她。
她偷摸的从昊王的肩膀往后望去,只见他紧皱眉头,微凉的眸子中尽是漫天的杀意,他似乎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眯着眼睛回望了过去。
冯岁岁吓得连忙避开了他的目光,莫名其妙的升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昊王见她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一样动也不敢动,不由得朝着她方才望去的方向看去。
“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昊王挑眉笑了笑。
东方岭也不理他,就如同面前没有这个人一样,漫不经心的勾起了唇角:“半月不见,卿卿越发的胆大了。”
冯岁岁听出了他话音里的冷意,微微叹了口气,推开了昊王的臂膀,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王爷此言差矣,我见您身侧有美人相伴,想必早已经忘了今夕是何夕。”她凝视着他的眸子,露出一抹冷笑。
两人对视了许久,谁都不退让一分。
张聪天疑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是谁?”
第72章 皇宫谜团
冯岁岁懒懒的瞥了她一眼, 挑了挑眉讥笑道:“威远将军果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大好了。”
张聪天这次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仔细打量一番后才勉强认出了她, 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是镇国公的嫡女?”
“不, 不可能。镇国公的嫡女面容不堪, 你的脸却这么......”她退后一步, 眼眸中尽是怀疑。
冯岁岁打断了她的话, 扬起下巴嗤笑一声:“这么什么?这么貌美?”
“威远将军不用做出这般惊悚的模样, 我不过是之前误食了些相克的食物, 再加上与离王纠缠使我心神疲惫, 这才会面色晦暗不堪。如今我与离王退婚后,心情好了许多,又在府中好好调养了一番, 身子已然大好,自然也就容光焕发了。”她慢里斯条的徐徐道来。
张聪天没有说话,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戾。
她本以为冯岁岁长相丑陋, 唯一的凭靠便是镇国公的身份势力, 再加上冯岁岁在御前夸下了海口不嫁负心人,整个京城便没有敢娶冯岁岁为妻的了。
唯一等着冯岁岁的命运便是人老珠黄,要么出家做尼姑, 要么孤独终生被世人讽刺嘲笑。
谁知道她竟然会突然变得这样貌美, 那如凝脂羊膏玉一般白皙滑嫩的肌肤, 那灵动清澈而又惑人的眼眸, 那小巧玲珑粉若桃花的唇瓣,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惑力,闪耀夺目的令所有女子都自惭形秽。
不,冯岁岁休想用容貌攻克岭哥哥, 岭哥哥是她一个人的!
冯岁岁见张聪天垂头沉默不语,也懒得再理她,转身对着马上的昊王挥了挥手,笑道:“我先走了,今日谢谢你了。”
昊王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了眼,愣了许久才摸了摸后脑勺,微微有些羞涩的回道:“小兄弟......不......我能喊你岁岁吗?”
冯岁岁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可以。”
昊王惊喜的笑了笑:“岁岁不必言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自顾自的说着话,一旁的东方岭和张聪天被冷落了下来。
东方岭眯着眸子,面无喜怒的俊脸上闪过一抹冷意,他的嘴中却发出一声轻笑。
冯岁岁没有理会他,只当他是犯神经病,撇了撇嘴便进了皇宫大门。
见没有人跟上来,她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面上表现的再不屑,她还是从心底害怕东方岭用那种神情看着她,就好似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了一般。
冯岁岁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往前走了许久,在遇见一群小宫女后,她问了惠贵妃所在的宫殿。
“贵妃娘娘在御花园里,奴婢带您去吧。”宫女热心的笑着说道。
冯岁岁点点头,要她自己去,她可能也找不到地方。
“谢谢你。”她笑着道谢。
宫女受宠若惊的往后缩了缩,似乎是没想到她一个千金闺秀会和区区一个奴婢道谢:“小姐您折煞奴婢了,奴婢唤作麦花,是欣贵人的殿中的宫女,您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奴婢。”
冯岁岁想了想,犹豫着试探道:“惠贵妃很受皇上宠爱,想必在宫中树敌不少吧......”
麦花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贵妃娘娘人很好的,虽然受宠,但不像其他宫的娘娘们脾气大,贵妃娘娘对奴婢这些小宫女们十分爱护。”
冯岁岁轻轻颔首,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麦花,却无意间发现她带笑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悲凉。
看起来,她在说谎?
麦花自从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默,一改原来热情的态度,一言不发的带着路。
冯岁岁心中的疑惑更甚,但她知道麦花这种态度,就算她再多问也没有用,麦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麦花带着她走到了御花园的后亭子,惠贵妃正在满目专注的在桌子上作画。
惠贵妃十分认真,连走近的冯岁岁都没有发现,直到冯岁岁缓缓出声,她才吓了一跳的往后退了两步。
“呀,岁岁你来了。”她拍了拍胸口,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冯岁岁看着她手下的图纸,皱着眉头凝声问道:“这是大炮?”
惠贵妃笑了笑,放下毛笔,轻声解释:“这是经过我改良后的大炮。”
“您画这个做什么?”她的眉头蹙起,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这个啊,我平日在宫中无事可做,就喜欢鼓捣这些有趣的小发明,这个就是我最近正在研发的东西。”惠贵妃收敛了笑意,“正好陛下今日正在为边关之事犯愁,若是我研究出大炮,也算是为陛下分忧了。”
“对了,听闻你近日在京城卖起了胸衣,近来卖的如何?”她突然转移话题,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样子。
“还不错,最近想搞个饥饿营销试一试。”冯岁岁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
惠贵妃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押了一口茶,感叹道:“也是巧了,当初我本想搞一搞这个市场,没想到会遇见岁岁你这个老乡。说起来咱们的思想倒是很相近,都能想到一起去。可惜到底我也没做成这个,如今还是穿着磨人的肚兜......”
冯岁岁一下就会意了她的意思,笑道:“我最近设计了一套最新款的胸衣,您若是不嫌弃,我便先制定两套给您送过来。”
惠贵妃高兴的点点头,看起来很惊喜一般:“那就麻烦岁岁了,我那个年代的胸衣都不甚好看,我倒是很好奇岁岁你那个年代的胸衣款式长什么模样呢。”
冯岁岁沉默起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微微抿了抿唇,沉声道:“我在来皇宫的路上,遇到了刺杀我的刺客......”
说到这里,她便停住了话音,凝神望着惠贵妃的一举一动。
惠贵妃先是愣了愣,而后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扶着她的胳膊,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冯岁岁咬了咬唇,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我没有受伤,但车夫应该被我踹得伤的不轻。”
惠贵妃歪了歪脑袋,表情先是有些疑惑,而后神情不解的问道:“岁岁为何要踹车夫呢?”
“对了,那车夫是我从欣贵人那处借来的,在这里我父母已经双亡,平日几乎不出宫门,所以我没有车夫。啊!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车夫哪里做错了,惹到岁岁了?”她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
冯岁岁宽大衣袖下的手指轻轻的攥了起来,虽然惠贵妃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但她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件事和惠贵妃有关系。
“那个车夫配合着刺客,想要杀了我。”她慢里斯条的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
“什么?!”惠贵妃惊吓的往后一退,脸上全然是不可置信。
冯岁岁垂下了眸子,如果惠贵妃真的是装出来的无知,那她只能说惠贵妃的演技太好,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岁岁,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都怪我!我应该找个体己的心腹去接你的......”她磕磕巴巴的解释着,说着说着,她已经红了眼眶,声音中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