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决定按顺序讲，但讲到黑袍的时候不禁嘴角一阵抽搐。
  现在想想黑袍的世界还是好气哦，虚伪的‘英雄’，友好的群众，她还是想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那样的人拥有那样的群众啊？
  “它有什么奇怪的点吗？”见莫笙一脸为难的样子查尔斯好奇地问，对于这个世界他是一无所知的，之前也从未听说过。
  “也不能说奇怪，就是吧……”莫笙犹豫了一会儿要怎么说后决定还是直白讲述，不直白讲述太费心力了，“这个世界也有超级英雄，但它的超级英雄都是假的，没有几个有着与之对应的高尚品行。”
  “而且这些超级英雄的超能力都是因为药剂获得的，不是天生，也不是自己努力。”
  “提供并制作药剂的是沃特公司，它也会接收英雄，让他们成为它手底下的员工，为它创造极为丰厚的利润。”
  “他们能许多年不被发现的重要原因是他们和一些官员有勾结，那些人也从沃特公司获得了丰厚利润。”
  “在那个世界超级英雄不只是超级英雄，他们还是……偶像，对他们是偶像，他们演戏唱歌创造影响力，让人们疯狂地崇拜他们。”
  讲到这儿莫笙话锋一转：“其实我觉得这也有可取之处，毕竟超级英雄除了在灾难的时候都离群众太远，群众无法对他们有了解，自然而然地就会相信那些媒体的报道，即使他们也知道那并不一定是真的。”
  “可毕竟那是他们唯一获取信息的渠道。”
  “我觉得想要让群众支持我们，想要让他们理解我们，想要让他们在我们被抨击时了解我们，就要给他们了解的渠道。”
  “信息不需太多，有就行。”
  “每次大事件后公布一些不那么隐秘的信息，并且表明为此我们做出了怎样怎样的努力，在明确的信息下即使有人再抨击也是理亏。”
  “毕竟是超级英雄拯救了世界，没有他们会损伤更多。一些人会因自己的利益受到损伤而选择性看不见事实，但当明确的信息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不会再选择性看不见。大多数人还是善良的。”
  “或者从娱乐方面入手——这将直接影响舆论。人们总是喜欢娱乐的，他们会对他们喜欢的事物和人有着天热的好感，即使有一些错误，只要这错误无伤大雅，他们都会原谅。”
  “而且他们会因此自发性地保护我们的评价，他们比我们更不希望看到我们的声誉受损，他们比我们更希望我们受到喜爱。”
  “人们会崇拜偶像，崇拜明星，那为什么不能崇拜超级英雄呢？而且人们本来不就崇拜超级英雄吗？”
  “下放版权，找合适的公司，啊，自己的公司最好，直接给宣传部嘛。”
  “生产相关周边并卖给大众，或者其它方法也行。”
  “这样对舆论会极其有利，因为人们有了自己的‘认知’，或许前期人数较少，但总会增多的，而那是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说到这儿莫笙笑了笑，这是开心的笑，“毕竟你们是真正的英雄。”
  “没人会不向往英雄。”
  “这是一个娱乐至上的世界，物质生活得到一定的满足后人们就会开始寻找能能丰富精神生活的事物，而最好这个事物是可以和现实联系起来的。”
  “这就很符合，当然，要适度，任何东西过度了都不好。”
  说到这儿莫笙就没往下说了，她说的已经够清晰，而且……
  而且她跑题了啊喂，要说的不应该是融合的世界有什么吗？怎么没讲几句就跑到了舆论的问题上了呢？
  莫笙想，或许是因为她清楚舆论有多么重要，当‘民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忽视，那是一股相当可怕的力量。
  说白了，超级英雄被指责被诋毁不就是输在了舆论上了吗？群众被官方的各种信息迷惑，还能选择相信超级英雄的除了受过帮助的就是极其明事理的，可这样的人本来不就很稀少吗？如果多的话怎么还会有舆论危机这种东西呢？
  群体的盲从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个体一旦将自己归入该群体，其原本独立的理性就会被群体的无知疯狂所淹没。*
  莫笙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清醒，她也盲从，她也会被各种信息迷惑，但她从不肆意发表自己的评价，除非是十分了解这件事情，除非是知道背后的真相，因为——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等等，好像又跑题了，唉，怎么一到舆论这块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四散的思维呢？打住打住，必须打住。
  这样想着的莫笙充满歉意地对查尔斯说道：“抱歉教授，我跑题了。”
  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查尔斯对此也只是温和地笑着，点头示意：“那便接着上一点讲下去吧，我不介意。”
  “好。”莫笙说道，“我还是从黑袍的世界讲，刚才讲到哪儿来着……哦对，偶像崇拜这里。”
  “光偶像崇拜没什么不对，毕竟这是常情。但我之前不是说了他们品行不够嘛，大多数都做不好的事情，借着自己的影响力，总之他们德不配位。”
  “这样总是会被发现的，所以他们就被发现了，但他们还试图掩盖下去。”
  “嗯，在这个时间我就去了这个世界，小小地推动一下事情进展(沃特公司有话说：你那叫小小地推动？你那是直接把房子掀了！！！)，让沃特的事情败露。”
  “在我离开之前就发生这些事情。”莫笙摊摊手，“可惜道恩没在，要不然她能给教授你更详细的信息。”
  “道恩？你的ai？”查尔斯问道，心下明了那股怪异感伤怎么回事了——小姑娘只有自己，她前两次来都带着其他人，所以她有些难受。
  “对的，这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只有我一个人，她们都不在，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时间点不对？”莫笙面对查尔斯就放松了下来，将自己的疑惑不带一点儿隐瞒地说出，“可能死去的人不是现在死亡，而是大概一年后，这让我感到些许苦恼。”
  话外之意就是我不可能在这儿待一年，所以到达这么早的时间点是一件难以让人理解的事。
  “不过我想这也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宇宙意识不希望有人死，所以自然会让我救下她。或许再穿越的时候我就直接跳到一年后了。”莫笙说道，“倒是想给教授你一些信息，不过看来没什么信息可给啦。”
  “没关系的。”查尔斯笑了笑，矢车菊般的蓝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才是对未来最好的状态，要是知道了不就没有对未来的期待了吗？”
  “也是。”莫笙赞同地点点头。
  而后女孩又说起了剩下的世界，比如神夏，比如超体。
  对于神夏查尔斯没有问什么问题，总归这个主场在英国，而且也没有超能力者，对大局产生不了多大影响，倒是超体引起了查尔斯极大的兴趣。
  “高维生物？”查尔斯听到这个词时尧有兴趣地问，“她能跨越时间线吗？”
  “应该吧。”莫笙对于这点也不太确定。
  她在超体世界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待着的，和露西的接触只有救她那一段时间，而在那之后露西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感觉像是她不想跟她说话似的——所以她对露西不是很了解。
  “她的大脑开发程度达到了百分之百……这个过程不可逆。”查尔斯轻声念叨着，最后一句话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对基因方面有很深的研究，自然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露西曾经是高维生物，那她便永远都是。高维生物能无视时间，在祂们眼里过去现在与未来没有任何差别，无限宝石虽然是宇宙中最强大的能量体之一，但它依然属于三维世界，最多能做到影响四维。
  而露西不一样，她在五维，是实实在在的五维生物，高维对低维是碾压式的，她能做的便不只是影响五维。
  不科学的说，四维是时间，那么五维是什么？
  连四维都知之甚少的人类对五维又能有多少了解呢？
  恐怕即使把五维描述出来以人类那匮乏的想象力也无法想象出，那是超出认知极限的东西。
  而显然，对此时空方面有所涉及的人，比如托尼就会十分重视。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融合后的宇宙里露西是最厉害的存在，没有之一。
  小姑娘说的救下了露西可能只是将她从五维空间里拽了回来，让她在低维世界里能留下主要投影，使她恢复人类的情感，可这无法逆转被改变的本质。
  ——上了岸的鱼就不再是鱼了。
  这个露西，想到这儿的查尔斯在心底叹气，是个关键。
  “教授，什么不可逆？”只听清最后一小部分的莫笙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查尔斯不打算说出这个来让小姑娘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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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更第八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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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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