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蓁蓁跟顾斯年去秦府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在秦府门口碰见了谢忱，怀里抱着一盆菊花。
  谢忱神色自然的招呼顾斯年跟齐蓁蓁，“你们来了？听雪知道吗？”
  顾斯年有些不自然，齐蓁蓁则是落落大方的回应谢忱，“临时决定来的，没跟母亲说。您这菊花听特别的，很少见的绿色呀。”
  谢忱从善如流，“名字叫绿云，是特意托人弄来的，听雪喜欢菊花，我拿来给她摆屋子里，看着舒心。”
  顾斯年更加沉默了，他居然不知道他娘喜欢菊花。记忆里，并未见过他娘打理花花草草。
  也是，一个人被困住，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会变得死气沉沉，不见半点儿鲜活。
  “谢谢你。”顾斯年突然开口。
  “谢什么？我是为了我自己，又不是为了你。”谢忱挑了挑眉，“难道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讨好你吗？”
  “你想多了！”
  “我只会讨好听雪。”
  顾斯年有些炸毛，他就不明白了，谢忱位什么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情绪来。
  明明，他的喜形不于色，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
  齐蓁蓁扯了扯他的袖子，轻轻摇头。
  顾斯年要反击的话，一下就咽回去了。
  谢忱抱着菊花走远。
  “他是故意的。”齐蓁蓁道，“他为了不给娘压力。娘如今，最在意的人肯定是你。”
  顾斯年有点儿不明白，“那他不应该更讨好我吗？”
  “那样，娘心里会不自在的。”齐蓁蓁道。
  虽然还是有点儿不是很明白，不过蓁蓁说的肯定是对的。
  “我们不用过多关注他们，平日里见了人，平常相处就可以了。”齐蓁蓁笑道，不过分关注，不代表不关心，“打个比方，你愿意我们之间被别人很关注吗？”
  当然不愿意了，如果不是不可能，他都想关起门来跟蓁蓁过自己的小日子——他，蓁蓁，还有他们的孩子。
  “走吧，先去见外祖母。”齐蓁蓁道。
  秦老夫人见着顾斯年跟齐蓁蓁很高兴，拉着齐蓁蓁热情的问她最近有没有不舒服的，要是有，一定要跟她说，她养了好几个孩子，经验十足。
  “外祖母放心，有什么事儿，我跟阿年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齐蓁蓁笑眯眯的说，“阿年把我照顾的很好，每天什么都不要我做，如果不是郎中交待，孕妇临产之前要多走动走动，他都不想让我活动的。”
  “可不能听他的，他一个男人知道什么？这越是快生了，就应该越动弹动弹，这样，生产的时候才能少遭点儿罪。你娘生阿年的那会儿，平日里走动不多，生的时候就遭罪的很。”秦老夫人道。
  “蓁蓁腿肿的厉害，走动实在太辛苦了。”顾斯年道。
  秦老夫人拍着齐蓁蓁的手，“所以说，咱们女人怀孩子是件辛苦的事儿。不说生产的时候鬼门关走一遭，就这怀着的过程，其中艰辛，也不是男人能体会到的。所以啊，阿年，你一定要对蓁蓁好，知道吗？同样，你也要对你娘好。不能因为你娘如今归家了，就忽略你娘！”
  “外祖母，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蓁蓁和我娘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顾斯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