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叔难招架 第55节
作者:
半斛流光 更新:2023-04-14 13:28 字数:6188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一阵沉默,袁秋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认同姜禾说的,她还是想把姜禾从这件事情中间摘出来,可现实情况她也很清楚,这坑是她自己跳的,任凭谁都不可能拉得上来她。
“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别的也没用。小禾,你刚才说这件事是谭斌搞的鬼?”姜泽涛缓缓放下水杯,他一开口,江泽林和袁秋也暂时禁了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跟曹绍军一起合谋,但讯科的资料全都是内部保密的,我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将资料外泄,以至于他们能找到污蔑关爵的借口。”姜禾左一个关爵右一个关爵,叫的她爸心脏病都要犯了。
姜泽涛沉吟了片刻问道:“谭斌我倒是知道一些,这两年他跟陆关爵一直处在竞争的状态,他针对陆关爵也算有理由。可这个曹绍军是什么人?你怎么肯定这其中有这个人的参与?”
“……”姜泽涛的一个问题把姜禾给问哑了,如果涉及到曹绍军的话,那不仅陆关爵的过去,就连她之前被绑架过的事情都得抖搂出来。
“哦,是这样,曹绍军是贾良文的干儿子。”姜宇适时插话,轻描淡写的一句将危机化解。
姜泽涛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陆关爵之前在姜家做事,他的底细姜家人自然都会查清楚,姜禾一时情急把这茬给忘了。
“这样吧,现在说别的也没用,年轻人干点事业不容易,先把讯科的这个难关渡过去是关键。我会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小禾,你必须听大伯的,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
姜泽涛许诺,姜禾立刻喜上眉梢。
如今讯科股市被炒的这么厉害,讯科被封的事情也已经散了出去,唯独陆关爵被抓的事情暂时被捂住了,如果对方这个时候趁机釜底抽薪一撤资,讯科几乎一夜就会撑不下去。
姜禾如果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想等陆关爵彻底被定罪之后再撤资,到那个时候,讯科就直接可以宣告破产了。
所以陆关爵一天不出来,姜禾的心一天就在嗓子眼吊着。
☆、第 85 章
当天晚上姜禾一家便直接住在了大伯家里,这一夜注定谁都睡不踏实,只不过都各自关在屋子里罢了。
晚上出来倒水的时候,姜禾看到姜宇也正扎着一颗脑袋站在客厅打电话,看了姜禾一眼,然后对那边低低说了两声就挂了。
姜禾没有听太清楚,只是听到简短的“我没事”“放心吧”之类的,语气很是柔和。看着姜宇挂掉电话,姜禾挑挑眉:“女朋友?”
姜宇原本还算平静的面色看到姜禾的那一刻就沉了下来:“别嬉皮笑脸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姜禾假装没听懂,转身去打水,主卧次卧都有饮水机,但今天家里人多,她一个小辈儿的就只能睡客房了,晚上想喝水还得出来。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姜宇压低声音两步跨到姜禾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你为什么卡着公司被封之前去接手公司?你别以为全家人就你最聪明,我能看的出来,大伯就也能看得出来。”
姜禾抱着杯子不说话,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哥。
被他妹妹这么盯着,姜宇也顿时没了脾气:“小禾,你明知道自己会被抓进去,所以故意赶在公司被封之前去接手,就是为了引起家人注意?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出整的有多吓人,家里人那么疼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
“我说什么?”姜禾面色也严肃了下来:“我说陆关爵出事了,他的公司也出事了,我想让爸爸帮忙,想让大伯帮忙?你觉得以大伯向来权衡利弊的性格,他会怎么说?”
姜禾说的直掐要害,确实,以姜泽涛的性格,这件事牵涉比较广,未免连累姜家,他定然不会插手,肯定也会劝姜禾不要多事,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可你这是以身犯险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陆关爵到现在别说人了,连个消息都没有,万一你这次进去了也出不来,你让咱们家怎么办?!”姜宇这次是真生气了,可向来宠爱妹妹的他实在发不出什么大火,只能滚着一团火在心口烧不出来。
“哥,你放心,我有分寸。这件事我从头至尾没有干预过,所以牵扯很少,就算是进去也只能算是配合调查。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大伯根本就不会答应帮忙的,我知道他能看的出来,我就为了他能看出来。”如果姜泽涛看不透这一点的话,他今天也不会点头答应了,这次是姜禾逼着他大伯做了个选择。
有他大伯出面周旋,讯科在被封三天,相关部门阅卷完毕后正式解封,对外只说例行调查。
姜禾继续盯着公司的正常运作,但也只能到这个程度,检察院那边死咬着陆关爵不放,显然这件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由于本身的公司性质,讯科跟国外有过不少次的技术交流和成果合作,不过这些大部分都是上面有意撮合,为的是在媒体上有个正面报道,表现出我们国家多么多么支持科技事业。其实哪次合作交流都是你看看我的成果,我看看你的成果,互相沟通一些无关痛痒的技术,真正的核心捂的比宝贝儿还严实。
所以讯科跟很多国家都有过接触,而且大部分都是陆关爵亲自出面沟通,不知道检察院那边盯上的是哪个国家哪间公司,姜禾这边完全无从下手。
检察院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姜禾屡次打听,得到的消息都是保密,保密还是保密,要不然就是不知道,各种不知道。
在这期间,宁季泽也是三天两头的往来跑,帮着打理一些琐碎的事情不说,还将自己那边能够挪动的资金全部拿了出来帮助姜禾运转,虽然姜禾接受的有些心虚,可打心眼儿里她还是很感谢宁季泽的。
只不过每次看到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姜禾都觉的很是晃眼,几次想劝他摘下来,可每次这话在喉间来回滚动后又咽了下去。她没权利,没资格说,更不适合,不能说。
眼看着陆关爵进去已经将近十天了,祁川那边终于有了消息,他打通个中环节,可以让姜禾进去见他一面。
由于是私下里见,姜禾是在晚上被人悄悄领进了看守所。
跟上一次见到陆关爵的情景不一样,没有厚重的防弹玻璃,不用对着电话才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人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个私密的空间来让他们见面。
忐忑的坐在一个四周闭塞的小办公室里,其实谈不上办公室,似乎是一个长期荒废的房间,一张办公桌上落满了灰尘,角落里还放着一个簸箕和几把扫帚,屋子里唯独干净的是桌子旁边的两把椅子上,椅子老旧的木质泛着长期使用打磨出来的亮光。
“吱呀”一声,黄败的小木门被推开,带落门顶的尘土扑簌簌往下掉。
高大的身影带戴手铐出现在门口,结结实实的挡住了从外透进来的灯光。
姜禾紧张的握着拳头,她从始至终一直站着,听到门响,她蓦然转身看着那个让她牵挂了这么久的人。
陆关爵喉头滚动,极力克制着扑上去的冲动,这么多天了,她在外面怎么样,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放任公司不管,那么一团乱麻她都是怎么处理的,自己的事情有没有牵连到她。
身后的小警/察显然是被交代过了,他推了陆关爵一下,让对方怔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两步跨进屋子。
“我跟你俩说啊,你俩可得快着点,我这可是冒着风险呢。”小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陆关爵的手铐,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赶紧的。
姜禾终于没控制住,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陆关爵,这么多天强撑下来的镇定,一下子面临这土崩瓦解。她红着眼圈不敢抬头,由于身高差距,她只能用脸在对方的胸口蹭啊蹭的想找回一点安全感。
陆关爵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说话声音哑的厉害:“宝贝儿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这声音哑的不太正常,姜禾心里咯噔一下,她依恋的从陆关爵怀里钻出来,抬头仔细打量着对方。
瘦了很多,这是姜禾一进门就看到的,现在看来,眼底的乌青也很明显,嘴唇干裂爆皮,鼻翼和嘴角附近应该是上火起过泡,还没有彻底愈合。
“你怎么样,是不是很辛苦。”姜禾心疼的摸了摸陆关爵的脸。
陆关爵顺势抓住姜禾的手好脾气的笑了笑:“没事,我挺好的。”说着两个人往前走了两步准备找椅子坐下,此刻姜禾才发现陆关爵走路有些拐,坐下以后一条腿是弯的,一条腿确实伸直的。
“腿怎么了。”姜禾说着就摸了上去。
“哎。”陆关爵急忙去拦,却已经晚了。
姜禾手一上去便摸出来单薄的布料下面是触感异常的皮肤,轻轻撩开裤腿,姜禾的眼泪跟决了堤似的开始往下掉,还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那样子招人心疼的不行。
她知道现在上面规定进来的人不能动刑,但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确实免不了的。之前姜禾在百般打听的时候就有人跟她透露过里面常用的一些手段,那时候她还没什么概念,可现在看着陆关爵红肿的膝盖以及快赶上她大腿粗的小腿,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陆关爵整条右腿肿的厉害,已经不能正常弯曲了,脚脖子已经肿的没了形状,整条很是怪异,就跟脚直接连在大腿上似的,这得有多难受,姜禾不敢想象,她更不敢想的是造成这伤害的过程。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我没事,听话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陆关爵赶紧撩下自己的裤腿,然后把姜禾拉起来给他擦眼泪。
“到底因为什么?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抓进来?我查了公司好多资料,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啊。”姜禾深呼吸了几下缓解情绪,他们时间不多,不能用来哭哭啼啼的。
说到这里陆关爵也拧起了眉头:“还记得去年跟hic的那个项目吗?我们当时派过去一组人在那边交流了两个月。但今年他们那边忽然提前研发出了项目核心产品,因为产品还没有最终成型,所以这个消息也一直处于封锁状态。可你也知道,这种事情瞒得住大众却瞒不过上面,有人递交了材料上去,上面不仅有我们在那边交流时的所有记录,更有hic对于核心项目的所有数据,跟我们这边研发出来的匹配度高大85%,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光凭我一张嘴是说不清的。”
看着姜禾的小脸一下比一下青,陆关爵出言安抚:“你放心,就算我没有证据证明我无罪,可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有罪,他们只有那边的相关数据,并没有我们为他们提供数据依据的证明,你放心,应该没事的。对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陆关爵在里面一直处于封闭式环境,他猜到检察院肯定要接机查封公司,不过外面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也有些拿不准。
☆、第 86 章
涉及到公司的事情姜禾不敢隐瞒,她粗略的将股票被人炒作和公司被封的事情跟陆关爵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然后还将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公司的事情你暂时不用担心,我大伯说了他会帮忙,而且公司现在已经被解封,除了对外的几个项目被暂停了之外,剩下的日常运作都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我找人大致估算过谭家的资产,他不可能拿出全部家当来搞讯科,所以我估么着也就这几天了,只要我们的资金能撑过去就会没事的。”
何止是没事,谭家肯定也以为现在陆关爵在里面关着,讯科正是群龙无首的地步,谁也没想到姜禾会是讯科的股东。姜禾上台的时候,谭家估计已经砸进去一半的资金了,那时候抽手已然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姜禾猜测他们也许会以为陆关爵是为了示好才给的自己股份,如今被赶鸭子上架必定没有什么能力支撑公司的这次危机,姜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参合进这个无底洞中,只要能挺住,姜禾这边是必败的。
可谁能想到姜禾手段雷厉风行,不仅第一时间集中资金回笼股票,更是以极快的速度稳定住公司内部局面,以免内讧导致全面崩盘。
陆关爵抓着姜禾的手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小禾,你回去跟你哥说,谭斌的材料都在我保险箱里,还有hic的也都在那里,密码是你生日,剩下的东西让他酌情处理。”
“你怎么会有谭斌的材料?”姜禾有些惊讶。
“这两年谭斌一直跟讯科不对付,你又说过谭斌这个人气量小,手段阴,所以未雨绸缪我做了一些准备。之前我进来的太过仓促,有好多事情都没有着手准备,也没办法通知到外面,幸好今天你能进来,我还真怕你应对不来。”陆关爵笑着说,然后伸手把姜禾搂过来,用手划拉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柔软,透着满满的心疼:“小禾,你听我的,其余的事情交给你哥,剩下的你不要管,尽快从这里面抽身。”
姜禾没有回应,只是紧紧搂着陆关爵的腰,闷声闷气道:“出去我就去跟哥哥说,祁哥跟我大伯再想办法,你再熬两天,千万别硬来。”说着她还摸摸陆关爵红肿不堪的膝盖。
两个人头顶着头絮絮叨叨的互相交代着,左右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外面的门被轻轻敲了两声,还没等屋里人说话,小警察的脑袋就从门缝里冒了出来。
“赶紧赶紧,我要换班了。”
姜禾听到这句话,抓着陆关爵腰侧的手猛的一紧,看向对方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祈求,声音里带着些不情愿:“关爵……”
陆关爵也舍不得,俯身在姜禾唇上狠狠亲了一下,然后抚着她的头发道:“听话,赶紧回去,放心,我不会有事。”
姜禾咂了下嘴,不甘心的又回亲了一下,笃定的说:“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出去。”
从看守所出来,姜禾心里空落落的,姜宇在门外一边抽烟一边等。
简单的交代了一下里面的情况,姜禾重点把陆关爵腿的事情跟姜宇说了一声:“得快想办法,他不能再在里面呆着了。”
看着自家妹妹一脸担心着急的模样,姜宇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嫁出去的妹子泼出去的水,这胳膊肘已经拐到银河系了,他这个当哥的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姜宇的动作很快,连夜去陆关爵那将资料拿走。
讯科多多少少受了一些影响,有几笔合作因为这个暂时被搁置了下来,姜禾这段时间忙于在其中周旋,期间还紧盯着陆关爵那边的动静。
祁川跟姜泽涛同时作保还是比较有效果的,陆关爵在被关进去十五天之后终于办下了保外就医。
陆关爵是被押解着直接到的医院,只要出了看守所,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陆关爵被手铐拷在病床上,另一只手上扎着点滴。
陆关爵想起身,可碍于一只手被绑着,另一只手也活动不便,手铐被弄的哗啦啦直响,而陆关爵努力了半天也只是起来了半个身子。
他有些狼狈的冲姜禾笑笑说了句:“你来了。”
“别乱动。”姜禾心疼的过去将人扶起来,又查看了一下扎着针的手,生怕跑针出血。
腿上的炎症似乎消了一些,但是整个脚连带脚踝还肿的跟包子一样,姜禾心疼的摸了摸:“到底是怎么弄的,不是不让动刑了么?”
“没动刑。”陆关爵费劲的把脚收回被子里,不想让姜禾看。
刚进去的时候还好,只是正常的审讯,可一个星期以后他被拷在半高的暖气管子上,以陆关爵的身高,既不能站直也不能蹲下,只能被迫半蹲了将近三十个小时,在陆关爵以为这条腿要废了的时候,那边掐着时间点将他释放。
但这些他不想跟姜禾说,他知道这后面肯定有人作祟,这笔账他算是记下了。
祁川也在这期间来过一趟医院,跟姜宇三个人在病房里整整聊了一下午。
徐诗滢一个礼拜以前就被姜宇从那边带了出来,可让人惋惜的是孩子最终没能幸免。可能是近亲的缘故,姜宇看到的小男孩患有唇腭裂,并且听照顾孩子的阿姨哆哆嗦嗦的讲,孩子体质也很差,似乎带着些先天的残疾。
姜宇神色复杂的看着孩子,心中有些莫名的哀伤,最终他也没忍心把孩子一个人留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带着孩子和徐诗滢一起离开。由于徐诗滢看到孩子去世收到了太大的刺激,整个人精神恍惚,无奈姜宇只能将人暂时安排在了疗养院,并让孙荟欣在那里进行照顾,还在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弄了快墓地来安葬孩子。
所以到目前为止,从徐诗滢那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姜宇手里握有谭家的证据,可没有办法证明陆关爵的清白,更是找不到递交陆关爵罪名最终的罪魁祸首,所以姜宇不敢贸然行动。祁川跟陆关爵的意思一样,不能一网打尽的话,只能先按兵不动。
hic的资料姜禾翻来覆去查过好多次,实在找不出异常的地方。由于陆关爵的行动受限,所以调查hic合作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了姜宇,但是查了好几天了,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姜禾心里着急,保外就医只是缓兵之计,如果还找不到证据,真要立案了,到时候会更加麻烦。
正在姜禾心急如焚的时候,孙荟欣的一个电话让姜禾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