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郎经过跟他行礼的卓玛身边。
  最近那种恍惚的感觉又时不时回来，所以在别人看来就是他更黏皇后。
  江苒虽然也感觉到了他最近感情更浓厚，但他不说她也就没问。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沈怀郎搂了她的腰，在江苒没来得及说话之前就亲了亲她。
  “今天都做了什么事？”他问。
  “没什么特别。”她笑着回答，然后示意他看旁边。
  沈怀郎看过去。
  他看到了卓玛，“来陪你？无聊？”
  “不是。”江苒摇摇头，然后问卓玛，“对了，还没来得及问卓玛，今日找本宫是有什么事？”
  “哦，我不是找你，是找陛下！”
  卓玛算是相当实诚。
  只不过吧，实诚到了这样的地方也是缺心眼。
  “陛下！我跟王兄远道而来，你也不陪陪我们，似乎说不过去吧？我很想去见识见识你们的皇城，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啊！”
  卓玛不但“实诚”，而且还非常擅长忽略人。
  对她来说江苒只不过是男人身边的女人之一而已。他们边蜀，女人跟男人地位差不多，但贵族和平民就有差距，贵族男女身边有很多女人男人都是正常，她看惯了。
  而且她听说中原的皇帝也都是这样。
  “朕奉边藏王为上宾，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朕自然会遣人好好招待。”
  “什，什么意思？”卓玛晕晕乎乎，“我说你们的话不是很好，你不要说的太深奥。”
  江苒在旁边听着都忍不住想笑。
  沈怀郎侧头看她，眼里都是对她的纵容。
  江苒捏了捏他的胳膊内侧，让他不要这么明显。还有，她觉得听不懂“言下之意”的卓玛很可爱。
  不过卓玛就不这么认为。她不但听不懂沈怀郎有言下之意的话，也看出江苒善意的笑容。
  她直接拿了鞭子，往空中一抽。
  鞭子发出“吧嗒”的声音，看起来虎虎生威。
  “中原的皇后！我卓玛扎巴想跟你比！”
  “不好意思，本宫没兴趣。”
  虽然江苒觉得卓玛扎巴是很可爱没错，但对方现在是想撬墙角，想要争她的男人，她也不可能就因为她可爱就任由着她。
  “怎么？你怕啊！不是听说中原皇后很厉害嘛，还什么都没做就先投降。你们中原女人都这么没战就先认输嘛！”
  “我们中原女子是不是这样，自然不是你看到就是。但有一点却是很肯定，那就是本宫是皇后是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就只是凭着这一点，就足够了。”
  “是吗？我们边蜀有句话，最好最优秀的女人才配最好的英雄。皇帝是好英雄，那就应该用最好的女人才能配。不是运气好，身份好就够了。”
  沈怀郎听不下去，正要说话被江苒给拦住。
  他低头看她，江苒摇摇头。
  她看向卓玛，“卓玛说的很对，可我就是皇后，我有身份就够了。”
  轻轻点点一句话，却让卓玛感觉到了压力。
  “以及。”沈怀郎可不管怼女人不是男人行为之中说法，“是不是最好的女人最配的人，发言权属于朕。”
  正文 第879章 无缝可入
  皇后不给面子，自然没有这么大杀伤力。女人对女人，估摸着还会引起卓玛的好胜心。
  但说话的人是从自己喜欢甚至是在争吵的原因，那就不同了。
  卓玛说对沈怀郎很失望，说他没风度！女子之间的事，他怎么能参与。本来就应该谁竞争赢了，谁就有资格！
  对于这个说法，沈怀郎更没任何波动。
  所以卓玛一气之下说了狠话。类似要跟边藏王说，说他们没有诚意谈和之类。
  没得到好处气呼呼走了。
  江苒耸肩，“气走人家了。”
  两人从后院走回到殿堂里，江苒亲自斟茶给沈怀郎。他最近精神紧张，她虽然没有询问，但会给他调理。
  只不过……
  “你这么累，其实让我尝试给你做一次安抚，就会好很多。”她这段时日，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都会拒绝，“我最近怕那些人会反扑，你帮我的话自己就会虚弱。”
  “不会，你想多了。”
  “就当我想多，我不想冒险。”
  他的那个“世界”里，出现了太多太多奇怪的“记忆片段”，那些好像是做梦，可因为频繁的出现和一次次的重复，就算他再怎么意志坚定，分清楚现实和虚幻，有时候也会搞混。
  这也是原因之一。
  江苒把倒好的茶推给他，“就这样？”
  “就这样。不然呢？”他低头喝茶，掩饰不自然的眼神。
  江苒笑笑，“当然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她随口的话却让他紧张停顿了动作。好在江苒再一次去弄茶饼，所以没发现。
  陪江苒用了午餐，沈怀郎听说边藏王来了去见了他。
  想也知道，肯定是卓玛回去之后告诉了扎巴。不过，如果扎巴真为了一个妹妹而不愿意再签署和平书，那更好！总归最后他是要将那些地方都收复回来。
  不过显然扎巴不是没脑子的人，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做出影响他们民族的事。
  他只是来确定，是不是沈怀郎真对妹妹卓玛没兴趣。
  “没兴趣。”沈怀郎直白回答他。
  扎巴摸了摸鼻子，这么直白他是真不怕惹恼自己不高兴啊。
  沈怀郎干脆说明白，“你再让你妹妹来烦皇后，朕想你跟朕提的那事，也要重新考虑！”
  扎巴摸头，虽然脸色已经不好，但还是说了好话，“中原皇帝，别这么紧张。那只是女人之间的战争。说明男人有魅力。在我们边蜀，女人争取一个男人，打起来都是平常的事！她们女人的事，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嘛。”
  “这里是我大华，不是你们边蜀。”
  “是是。放心，我马上派人送卓玛回去。”扎巴实在无法理解。
  不过说的也对，还是要尊重人家的文化。
  “对了，那皇帝现在布局好了？”顺便扎巴就问。
  扎巴在大部队之前先回京，事实上跟沈怀郎的猜测差不离，他是为了躲避刺杀。
  他父王儿子女儿很多，虽然他的意思是出传位给儿子，但儿子也够多，最后扎巴获得最后的胜利，可他的兄弟不可能这么就甘心。扎巴出使中原，当然是最好的行刺机会。
  正文 第880章 心里有事
  沈怀郎让内侍去宣了人进来。
  过来的人是胡天丽。
  胡天丽和扎巴同时看对方，扎巴很大方冲她打招呼。虽然他确定了自己喜欢的是唐贞贞，但对胡天丽的欣赏还是存在。他们边蜀的汉子，都是敬重英雄。
  本来他对中原很看不起，觉得中原都是些迂腐的人。但现在这个嘉靖帝登基以来却是大不同。不但在军事上让他们自称骁勇善战的边蜀人都感觉到了强悍，而且在其他发展上也是。
  比如他们的皇后，听说就曾经还做过皇帝的谋士。以及，像胡天丽这样的女将。
  当胡天丽被发现女子身份的时候，最后的处理结果，虽然她隐瞒性别在军营混收到了处罚，但事后还是给她机会。
  而就是这个机会，才有了现在这个毫不输给男将的女将。
  “哦，有胡将协助，本王就放心了。”扎巴笑着。
  只是胡天丽避开了视线。
  扎巴离开，胡天丽直接跪在地上，“末将请陛下收回成命。”
  沈怀郎坐在桌案后看着手里的书籍，没回答。
  胡天丽就这么跪着，也不起身不出声。
  就好像是互相扛着一样。当然，估计就是胡天丽这么认为。
  沈怀郎放下书册然后开始作画，就当胡天丽不存在一般。胡天丽也就明白，自己不想保护扎巴的事，应该是不可能被皇帝同意。
  江苒见沈怀郎这么久没回来，吃到了好吃的糕点就端去给沈怀郎。结果到书房却看到这样的场景。
  “退下。”沈怀郎是对胡天丽说。
  胡天丽听了命令应声，起身的时候哪怕她是你战神还是腿软了。江苒就在身边，伸手去扶她。
  可没想，却被她给避开了。
  “末将谢过皇后。”
  胡天丽跟她请安，可态度很僵硬。江苒觉得奇怪，之前就感觉到了她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
  本来以为胡天丽是喜欢沈怀郎，所以对她这个皇后才会有敌意。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至少从沈怀郎这边出发考虑，如果胡天丽是因为对他有想法才对她有敌意，那他不可能还会放胡天丽在身边。那个卓玛就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就更奇怪。
  她自认好像没什么仇家。
  “胡副将，你……”
  “皇后。”沈怀郎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江苒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看向沈怀郎，无声询问他唤自己是有什么事。
  沈怀郎没马上回复她，而是沉着脸色看向胡天丽，胡天丽明白他的意思，跟两人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江苒更觉奇怪，不过沈怀郎已经在唤她。